英大人拖着身边的断手女儿跪地,痛哭流涕道:“陛下!老臣已是半身进土之人。一辈子为朝廷效力,忠于陛下!只求晚年能锦衣还乡,抱子弄孙。可没想到最疼爱的女儿竟遭此劫难,她只是个孩子啊!要老臣如何忍心,如何忍心啊!若是可以,老臣愿已性命还她康复!!”
他哭得凄凄惨惨,真是闻者落泪。在场的几个大臣都以一种愤怒的眼神扫向这纨绔太子爷。
北清岩冷笑,他们这番对唱可真是厉害!翁氏夸她善良?后面那些话直接将善良这两字否定,反而将她这个贵妃衬托得贤良。而英大人更是将自己哭成一个精忠报国的老臣!实则呢?不过是翁氏家族脚边的一条狗而已!
“请陛下严惩太子!以正国纲!”
“请陛下严惩太子!以正国纲!
这些大臣的子孙都在这次大火中受了伤,早就恨不得将这纨绔的太子爷踢下宝座。
北宗墨的脸色早已泛紫,声音简直如同惊雷般:“你心肠歹毒,不仅做出禽兽之事!甚至还火烧凤轩楼,伤了好几个官员子弟。你的所作所为怎配太子之位?今日,朕就当着这些老臣面前,废你!”
北清岩冷冷得看着北宗墨,眼神中带着失望:“父皇,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这么容易被奸妃和佞臣左右?若是百姓知道了真相,该如何看待您呢?”
“你!”北宗墨气得浑身颤抖,咽喉已有血腥味,“啪”得怒啪扶柄,眼睛都要喷火:“你不仅不知道错,甚至还出口侮辱长辈!如此心肠歹毒,不忠不孝的逆子,朕不止要废除你太子之位,甚至要将你皇册出除名!”
“皇册除名?”翁贵妃兴奋不已,傻子就是傻子,她还以为这小杂碎变聪明了。居然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公然顶撞北宗墨?他一次伤了那么多官宦子孙,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他?即便欧阳宣这老不死的想保他,也是爱莫能助了!
只要他被皇室除名,她就能痛痛快快得虐杀他!将他扒皮拆骨!
北清岩淡淡得瞥了一眼兴奋中的翁贵妃,继而问北宗墨:“父皇所谓长辈是指谁?是翁贵妃还是英大人?若父皇指的是他们,那儿臣可不认同。儿臣的长辈只有父皇和母后,还有外祖父。后宫的嫔妃美人算哪门子的长辈?至于英大人……”
她转头看向面色惨白的英大人,微挑眉梢:“英大人,您认为自己是本太子的长辈吗?”
“老臣,不敢!”英大人即可“扑通”跪地,但伏在地面的手却紧捏在一起。
“陛下!”翁贵妃哭得越发汹涌,“扑通”在北宗墨面前跪下,颤声道:“臣妾自知身份微贱,没有福分生出太子殿下。但臣妾对天发誓,臣妾待他犹如亲子,甚至比政儿和云雪更加上心!大抵平日里臣妾经常劝说他,所以他才如此恨臣妾。臣妾自知没有教导好他,辜负了皇后姐姐的嘱托,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臣妾,臣妾愿以死谢罪!!”
言毕,她双眸一闭,对着宫殿的龙柱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