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岩将衣服扔回了皇甫玥的怀里,然后疾步走向后院的紫竹林,双膝毫不犹豫得对着积雪“噗嗤”磕了下去。
“师弟!你这是在和师父赌气吗?就穿一件单衣一定会冻出病!”皇甫玥真的心疼了。这些日子的生死与共,他已将他当成了亲弟弟!
他也有兄弟,但都是同父异母,为了利益甚至谋害过他。可北清岩却不同,他们虽然没有血缘亲情,但他可以为他两肋插刀,这比亲兄弟还要亲!
“我都说了!不穿!你去还给他!”北清岩偏头低喝,眼眶却有些泛红。
皇甫玥只能拿回大氅,并无奈得摇头:“好吧,我去还给他……”
“等等!”北清岩又唤住了他的脚步,道:“把衣服给我!你别去找他了!”
“这样才对嘛!不要自虐!”皇甫玥总算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父也是一时气恼,说不定跪两个时辰他就心疼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她对着他挥了挥手。
“你真的不要我陪?”皇甫玥闪了闪漂亮的桃花眼。
北清岩狠狠得瞪了他:“赶紧走!少说废话!”
“我是你师兄!你就是这样的态度?”皇甫玥气得脸颊发鼓,怒气冲冲得离开了。
白雪纷纷,越落越狂,似要千里冰封,只是短短半个时辰就已将她长发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心里既酸又难过。她知道她是在和他赌气,可她却不敢想原因。
透过密密的紫竹,她看到了夕阳西下时的血红,看到了天黑时的静默。那紫竹叶似乎有生命,被风吹动时发出拨人心肠的低喃。
“起来!”不远处传来夜若弦的声音,略带沙哑,还有一丝隐藏的心疼。
她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像是受了委屈,眼泪噗噗噗得往下掉,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根本不受她控制。可当她抬头望去时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原来是幻觉,她低声一笑,使劲儿收回了泪水。
“别跪着了,会染上风寒。”慕容云少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对着她伸出了手掌。
北清岩没有搭理。
慕容云少见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胸口无端起了怒火,“夜导师并不在房间,也许他都忘了你在罚跪。难道他一天不回来,你一天不起来?两天不回来就两天不起来?”
“关你屁事!”北清岩瞪了他一眼。她心里本就难过,他非要撞枪口。
“你!”慕容云少呼吸一滞,肩膀都有些颤抖,怒其不争得道:“命是自己的,你的身体虚弱,这样长跪不起轻则高烧不退,重则一命呜呼。他能陪你命吗?”
“关你屁事!”北清岩还是这句话。
“我……”慕容云少哑口无言。是啊,他又是她的谁?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因为他还出卖过她!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愧疚,他见她这样糟蹋自己,心疼不已。
“你救过我两次,我慕容云少的命就是你的,所以绝对不允许你受到任何伤害!”慕容云少见她的小脸惨白,再也看不下去,将身上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