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6章 盖用韩 白之奇策,破袁军于乌巢,不(1 / 1)落花时节不见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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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盖用韩 白之奇策,破袁军于乌巢,不亦奇士乎?

却说李翊用奇兵一举突袭了乌巢。

袁绍目前最后一批粮草,俱屯于此处。

一旦乌巢有失,则袁军也将陷入万劫不复。

故袁营之中分成两派,以郭图为首的主张围魏救赵,全力攻打官渡大营。

以张郃、高览为首的则主张求稳,全力救援乌巢大火。

不论哪一派,都各有各的道理。

河南军与河北军已经相持百日有余了,袁军军团庞大的优势一直没能够发挥出来。

因为河南军一直在死守,不肯与之决战。

现在到了玩命的时候,袁军寻求决战的机会终于来了。

军情十万火急,袁绍未有过多犹豫,便下令道:

“高览、张郃听令!”

二将齐声领命,“在!”

“李翊领精锐偷袭乌巢,官渡守备必然不如往日。”

“汝二人可领本部军马,速速攻打官渡大营!”

这……

待听到这个命令后,张郃与高览俱是一怔。

还待再劝,袁绍的第二道军令已经下达。

“蒋奇听令!”

“汝领一队轻骑,速速驰援乌巢!”

蒋奇忙道一声喏,立马领军赶去乌巢了。

张郃、高览见此,也只得率领本部部曲,带着工程器械,往官渡大营进发。

袁绍本身兵力强盛,选择既要又要没有问题。

乌巢重要,轻骑跑得快,让蒋奇赶去支援没毛病。

李翊带走了一批生力军,官渡防守削弱,趁机全力攻打也没问题。

但袁绍唯独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轻骑兵虽然跑得快,很快便能到达。

但他们人数少,战力弱。

而乌巢的李翊军却是奔着拼命去的。

至于张郃、高览,这个安排便更有问题了。

因为适才两人明确说了李翊肯定有准备,官渡大营很难攻克。

等于袁绍是强迫张郃、高览,去做他们明确说了做不到的事情。

袁绍此时尚不知,他不经意的两个人事安排,已经埋下了隐患。

因为他尚未意识到,官渡之战已经来到了要命的阶段。

只当这次是一场寻常的军事交锋。

“……咳咳咳。”

袁绍咳嗽了两声。

郭图连忙上前,为其添了件裘衣,谄媚道:

“主公,外边儿风寒,莫站风口处。”

“还是先回帐中休息,安心等待捷报罢。”

袁绍从其言,回到了帅帐之中。

帐内是他的长子袁谭,见父亲回来,马上问道:

“父亲,闻说河南军偷袭乌巢,您如何安排的?”

袁绍便道:

“趁彼攻乌巢,吾攻拔其官渡大营。”

“如此,彼固无所归矣。”

“至于乌巢火处,吾已命蒋奇率轻骑前去救援,必无大碍。”

“谭儿不必操心。”

袁谭忙道,“父亲英明。”

咳咳咳……

袁绍咳嗽的愈加剧烈,袁谭连忙扶着他坐下,又殷勤地为他倒了杯水。

“父亲,请用。”

“……嗯。”

袁绍抿了口热水,袁谭便在其身后为他揉捏肩膀。

没有人知道袁谭是不是发自内心孝敬他这位老父亲。

但袁谭却知道一件事,

官渡之战,是决定天下归属的一战。

父亲已经年过半百,如此重要的战事,袁绍却并未将他一向宠爱的幼子袁尚带在身边。

而是将他留在了冀州老家。

反倒是把自己这个嫡长子全程带在身边。

难道……?

光是想到这点,袁谭便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一定要好好表现,尤其如今夺嫡之争已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候了。

他都已经不关心官渡之战的胜负了,只想好好伺候老父亲。

即便官渡之战输了,他还有河北。

河北丢了,他还有辽东。

反正输赢无所谓,袁家家主的位置最重要。

“父亲用兵如神,贼军定然不是我军的对手。”

“父亲尽管放心,捷报很快便会传回。”

……

官渡以北,乌巢大营。

别寨处,此前被留下的韩莒子、吕威璜纷纷引军过来驰援淳于琼。

乌巢守军骤增,越聚越多,士气大振。

几乎是将李翊军团团包围了起来。

朝阳初升,

李翊军与乌巢守军,从半夜拼杀到了天亮。

每一个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

举目看去,遍地都是断臂残肢,人尸马体。

乌巢仗着人多,拼死咬住李翊军。

一人死了,另一人顶上。

仗打到现在,每一个都杀红了眼,几乎忘记了求生的本能。

他们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杀!

将对面的人全部杀光,这场噩梦就结束了。

正斗之时,忽听得背后响动。

一票骑兵自南而来,高竖“蒋”字大旗。

正是前来救援乌巢的蒋奇,一经到了乌巢,立马使人传话。

“吾乃袁公帐下蒋奇,奉命前来支援!”

淳于琼满面血污,见着援军,大喜过望,忙指挥将士道:

“援军已到,大家坚持住,我军必胜!”

乌巢守军本已疲惫不堪,摇摇欲坠。

但见有一队轻骑过来增援,遂强打精神,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奋力向前杀去。

“都督!贼军自我后方来了!”

赵云催马而至,赶来提醒李翊。

好在全军将士皆是骑兵,所以奋战一晚上,体力留存是要远胜过乌巢守军的。

而他们的战马,也是产自西凉、辽东的好马。

不说仍旧精力充沛,但足以在人群之中往来驰突,坚持打完这一场仗。

李翊此刻双目血红,掣剑大喝:

“诸将只顾奋力向前,待贼至背后,方可回战!”

赵云等众纷纷领命,无不争先掩杀。

眭元进、赵叡领兵过来厮杀。

赵云以一敌二,连刺死数人。

纵马飞入阵中,左冲右突,往来驰进。

人群中,正遇着眭元进。

眭元进拍马舞刀,直取赵云,赵云挺枪迎战。

战不到十余合,被赵云一枪刺死于马下。

赵云趁势杀散众人,驰突回李翊中军处。

遥望见蒋奇等众,已经攻破了我军后方的薄弱之处,很快便要杀到李翊这边了。

遂再次出声提醒:

“都督!贼骑将近,请分兵拒之!”

李翊大怒:

“分什么兵?”

“贼在背后,乃白我!”

众军士乃抖擞精神,奋力向前。

乱军之中,赵叡又被砍死。

连失两员大将,袁军士气迅速崩溃。

鬼使神差向前的脚步,似乎变得缓慢起来。

心中的那口气一旦散了,立马就会似洪水决堤般全部泄出来。

“啊啊啊……”

不断有袁军倒下,被杀得节节后退。

而蒋奇的部众也终于突破了后方防线,直奔李翊处杀去。

众骑士团团围裹上来,高嚷着杀贼。

许攸心中生惧,上前挽住李翊的胳膊,苦劝道:

“……子玉!贼已至!贼已至!”

“快至人群中躲避!”

李翊周围是有步兵护卫的,都是训练有素的重甲持盾步兵。

谁料李翊却将兜鍪扑地,高声大呼:

“大丈夫只愿临阵斗死,岂可畏畏缩缩躲于人后!”

“今日能杀透贼军便杀。”

“杀不透,情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也不枉男儿七尺之躯!”

众军士遂齐心死战,奋勇向前。

轰!

互相撞上的刹那,接触点就像是一个绞肉的盘子。

撞进来的人,人仰马翻,鲜血飘溅,倒落下去。

或已死去,或呼吸尚在,或只是轻伤……

在李翊勇于亮剑的精神下,两百多名步兵愣是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堵住了路口。

挡住了蒋奇的骑兵攻势。

使得蒋奇两千名轻骑,一时进不得乌巢大营。

众骑士冲突不进去,被堵在了外边儿,不得入。

里边的人也出不来,不知营外边的援军为何迟迟不进来。

许攸见李翊仅用两百人,便挡住了袁军两千人的攻势,又惊又喜。

对李翊佩服不已,忙问道:

“公何以知,袁军冲突不入?”

“未知也!”

李翊一手按着剑柄,一手叉着腰,说道:

“今既为搏命而来,当得死于沙场之上。”

“躲人群中便能生耶?”

话落,李翊掠过许攸,又对众人下令道:

“所有人听我指挥!”

“守住阵型,弩兵反击!”

李翊身边,仅五十名弩兵。

但他们却是从陈国陈王刘宠处,借来的蹶张士。

刘宠与李翊交情不错,慷慨相送。

这五十人不仅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膂力过人,俱能开强弓硬弩。

弩矢遮天落下,一连射倒数名骑士。

在弩兵的掩护下,两百名重步兵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步兵封锁住路口,弩兵在后掩射。

蒋奇等两千名骑兵,愣是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许攸看得呆了,早就听闻李翊用兵如神,时至今日,才知世人诚不欺我。

其实啥叫军神呢?

说好听点,

你能临阵不乱,从容应对敌军攻势,使手下人发挥出远超自身水平的斗志与战力。

说难听点,

就是你能够忽悠人。

你能够让手下那帮人死心塌地为了你,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前仆后继去挡人家的刀枪剑戟。

正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今日一战,

不论是袁军也好,盟军也好,全都忘却了生死奋战到了最后一刻。

仗打到现在,也无关乎临场调度了。

仅看谁能够吊住那最后那一口气,不倒下去。

显然,李翊做得更好。

他再次施展自己高超的“魅术”,让手下那帮人临阵坚定挺住信念,去跟人数远多于自己的袁军死磕。

李翊能让这两百名步兵,踏踏实实的“等死”。

这就叫军神!

两军交战激烈,寸步不让。

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发起,一波又一波的人倒下。

血战多时,战场交界点反复争夺,已被血肉模糊了脚下。

马蹄落下,不见泥尘。

唯有血和骨!

靠着这两百名“敢死队”的英勇牺牲,赵云、张绣等前部终于占据了上风。

乌巢守军奋战一夜,死伤无数,终于撑不住了。

“杀!”

蹄声如雷,滚滚向前。

张绣阵中遇着吕威璜,大喝一声,一枪朔死。

公孙续领幽州铁骑一路骑射,早已将箭矢射完,便拔刀砍人。

混战之中,韩莒子被砍死于乱军之中。

淳于琼战马被射死,乃举刀步战。

他面、颈皆伤,浑身是血,四下里骑兵来回驰突。

淳于琼身中数枪,不得动弹。

赵云迎面驰来,淳于琼见此,举刀要砍。

被赵云一枪挑飞了兵刃,以枪身击打击肩颈,当场昏死过去。

乌巢之内,李翊军已完全占据上风。

李翊遂命张绣、公孙续领兵前去反击蒋奇部众。

只留赵云在营内收尾。

众骑兵顿时如水银一般,泄出大营。

蒋奇部众见一个个浑身是血的骑士,不要命的向自己冲来,顿时唬得肝胆俱裂。

不敢向前接战。

他们刚来,显然还没适应乌巢战场的强度。

这里面的人全是厮杀了一夜的战士。

其斗志之昂扬,意志之坚定,已经远超所有士兵。

众骑士不管不顾,只往前冲,见人便砍,见人便杀。

蒋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一时胆怯,勒马急走。

张绣催马赶来,挺枪便刺。

蒋奇措手不及,被张绣一枪刺于马下。

张绣与公孙续催兵围裹上去,尽杀蒋奇之兵。

此役,

以李翊军斩袁军九员将领,尽烧乌巢之粮结束。

李翊军大获全胜!

众兵士开始打扫战场,歇息战马。

李翊也得以喘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一块石头上。

目中闪中精光,静静地望着火势,吞灭乌巢的粮仓。

大火已经烧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李翊就此撤军,袁绍也什么都救不下来了。

“跪下!”

少时,士兵押解着乌巢大将淳于琼过来见李翊。

淳于琼虽然兵败,但骨头倒是硬的很。

坚决不肯下跪。

李翊面上罩了一层寒霜,冷声叱道:

“败军之将,见我安敢不跪?”

此役盟军也死了不少人,很多人都跟李翊关系不错,亲如手足兄弟。

李翊当然伤心,但他不想在大胜之余,让弟兄们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淳于琼睁着红目,狞声回道:

“吾主四世三公,汝乃一山野匹夫,黄口小儿。”

“也配让我下跪?”

时张绣在侧,闻言大怒:

“大胆!”

“败军之将,还敢对郯侯不敬!”

话落,一脚踹向淳于琼后腿。

淳于琼应声倒地,痛苦不堪。

张绣这一脚力大,适才风中明显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淳于琼本就身负重伤,想是张绣一脚踹断了他的腿骨。

纵是淳于琼此刻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李翊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凝眸望着跪在地上的淳于琼,沉声问道:

“汝道我山野匹夫,汝主屡世公侯,奈何今日败于我手?”

淳于琼冷笑一声,叱道:

“胜负自有天地,汝自问天去。”

“何用问我乎?”

哼,倒是块硬骨头。

李翊轻哼一声,冷冷看他。

淳于琼这厮受袁绍信任,缺乏远见。

但却很有骨气,也算是位忠臣。

许攸在侧,对李翊献策道:

“淳于琼乃乌巢主将,袁氏宿将,军中颇有资历名望。。”

“今既破乌巢,可将淳于琼首级发往袁绍大营。”

“袁营知晓,必然军心大乱。”

李翊从其言,即命斩淳于琼首级。

淳于琼破口大骂:

“许攸!背主之贼!忘恩负义之徒!”

“吾死之后,亦当化作鬼卒,与汝偕行!!”

许攸面色微有羞惭,厉声叱道:

“还敢大言,快快快!”

“速速推下去斩首!”

俄顷,人报淳于琼已被斩首。

李翊即命人将淳于琼首级装在盒子中,赍往袁营中。

其实,不管淳于琼是不是忠臣,他都必须死。

就算他能力很强,也得死。

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

正如许攸所言,淳于琼守着乌巢,他身死的消息传回袁营处。

必能够震慑袁军,使得人心惶惶。

第二,

乌巢一战,纯纯的绞肉机。

不论是乌巢守军,亦或李翊所带来的生力军,都死伤大半。

古代打仗,其实很少有这种纯绞肉机式的作战。

大多时候,都是“比势”。

谁的势能没了,谁就会溃败。

而这种纯肉搏拼杀,在死人的同时,仇恨的种子也已经埋下了。

汉末这种以“子弟兵”为情感纽带的兵团,有着特殊的血缘纽带。

淳于琼作为主将,杀了他们这么多兄弟。

如果你敢把他招入麾下,必定会引起大量士兵不满。

所以你便会看到,

汉末很少有那种参与过绞肉机式作战,还能够被招到麾下来用的武将。

李翊杀淳于琼,除了震慑袁军之外,也是为了安定军心。

大家都希望看到淳于琼的人头落下,他们这么玩命儿不就是奔着这个战果来的吗?

淳于琼既枭首送往袁营,众人又问李翊接下来该做什么。

李翊传令,先将乌巢剩下那一点点粮食吃了。

大伙儿就地歇整,等袁营生变之后,再做决断。

人是铁,饭是钢。

纵是铁人也得吃饭。

众军士鏖战一夜,杀敌时尚可用意志力强撑。

现在敌人没了,支撑自己精神头那股气也就没了。

故全军将士顿时变得疲惫不堪,两眼发昏。

大家其实都盼着能够停下来吃口饭,当真正听到李翊下达休息的命令后。

众皆欢腾,兴致高涨。

……

天已经大亮,袁绍也从榻上醒来。

方一睡醒,便传来军报。

“乌巢失守,淳于琼被斩!!”

什么!!?

但军报传回之后,袁军皆惊。

侍者又将一个盒子取来。

袁绍忙问:

“哪里来的?”

侍者答道:

“今日一大早,一匹快骑放在营门外的。”

袁绍即命侍者打开。

盒子一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侍者也被吓了一跳,手未拿稳,头颅滚落在地。

披头散发,死不瞑目。

众视之,正是淳于琼之头。

“唔!”

袁绍捂住胸口,大叫一声,口吐鲜血。

“父亲!!”

袁谭一惊,赶忙上前将之扶住。

众人纷纷过来关切问候。

须臾,袁绍缓缓睁开双目,颤巍巍地对袁谭说道:

“……此、此必淳于琼之头也。”

“……是、是。”

袁谭惶恐地应和袁绍。

袁绍摇了摇头,眯起眼眸,慨叹道:

“……见此头,孤自视忽然耳。”

此言一出,众皆骇然失色。

袁绍这话的意思是说,刚才一恍惚,看着淳于琼的头,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头一样。

于是,众人纷纷出言劝慰:

“袁公勿忧,袁公勿忧!”

“乌巢虽失,我军无粮。”

“然盟军亦无粮草,只要咱们打下官渡大营,还有翻盘的机会!”

尤以郭图情绪最为激动。

因为他曾劝过袁绍不要救乌巢,改为全力攻打官渡大营。

现在乌巢陷落,就更加证明他是对的了。

“……善,速速差人前去探明前线军报。”

“教张郃、高览二人急攻,孤当亲提大军在后。”

传令兵领命而去。

郭图暗想,现在乌巢没了,要是张郃、高览回来跟自己对是非该如何是好?

毕竟两人当初是力说该救,现在乌巢陷落,官渡还没拿下。

岂非要被两人于中发难吗?

于是向袁绍进言道:

“张郃、高览见主公兵败,心中必喜。”

袁绍皱眉问:“何出此言?”

郭图乃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高览、张郃青州战事不利,俱被李翊放回。”

“一次尚可说是巧合,一连两次,岂非中有诡诈?”

“想二人素有降徐州之意,今乌巢已陷,而不见官渡拨下。”

“岂非是两人不肯用力,以致折损士卒乎?”

袁绍失了乌巢,正是心情郁闷之时。

听到郭图这话,顿时大怒:

“我早知此二人心不在此。”

“可速速召二人回寨,吾当自提大军,征伐官渡!”

于是,又发一传令兵去往官渡。

话分两头,

却说张郃、高览一路进军至官渡大营。

郭图先前之言,虽有构陷之疑,不过两人到官渡时,的确没有马上进攻。

因为两人都是跟李翊交过手的,知道他的本事。

两人一致认为李翊早有准备,遂都不敢急攻。

尤其张郃是一个打仗风格偏稳健的将领,本就喜欢稳扎稳打。

但却被派来急攻官渡大寨,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而张郃本人,对此次安排也是心怀不满的。

战前,他是明明白白地向袁绍说了官渡不好打,应该救乌巢。

但袁绍却整这么一出,让他来打官渡。

这搞得张郃内心很煎熬,里外不是人。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他打下了官渡,郭图会说你看,我说能打下来吧。

如果打不下官渡,郭图会说你故意的。

光是想到这一点,张郃都不想出死力。

这时,人报袁公使者到。

张郃、高览赶忙出营相见。

使者见二将还未开始进攻,扬鞭骂道:

“袁公命汝二人攻打官渡,汝二人怎敢松散懈怠?”

张郃解释道:

“官渡坚固不易取,吾等欲先布好阵势再作进攻。”

“胡说!”

使者破口大骂:

“汝等岂不知军情如火?”

“目今袁公已亲提大军来攻官渡,若见着汝等惰怠,必然降罪!”

二将面面相觑,只得开始攻打官渡。

官渡守军自领了李翊军令之后,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厮杀。

见着张郃、高览来攻。

左边黄忠,右边曹洪,中路张飞,一齐冲出。

三管齐下,如潮水般涌向袁军。

张郃、高览本就不愿出死力,又见着官渡果然早已准备。

遂急忙撤军,张飞等将趁势驱兵掩杀,袁军大败。

方败回寨中,又有一袁使到。

张郃等人问袁使袁使有何吩咐。

袁使道:“主公差汝二人回去。”

张郃、高览俱对此军令感到莫名其妙。

暗想前线军事未定,如何突然召他们回去?

张郃也算个智将,立马察觉到了不对,连忙问:

“敢问尊使,乌巢战事如何?”

使者不假思索答:

“听说李翊攻破了乌巢大寨,淳于琼被斩。”

高览闻言大惊,暗忖果然还是没守住吗?

“多谢尊使!”

张郃倒显得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好了,某只负责传令,叫汝二人快速回去。”

“两位将军可快些准备,袁公少时便到。”

言讫,袁使转身便要离去。

“……尊使慢走。”

张郃冷冷说了一句,忽然拔剑在手,一剑将那名袁使砍倒在地。

高览见状大惊失色,连忙问:

“儁乂何为!”

张郃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平静地说道:

“袁绍听信谗言,必为李翊所擒。”

“今乌巢陷落,粮食不存。”

“河北大军只能坐而待困,袁绍败局已定。”

“与其等死,不如去投盟军。”

高览万没想到张郃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好了决定,而且是一个足以影响他们一生的决定。

“……这、这、这。”

高览尚有些恍惚,“盟军肯收留我等乎?”

“我等与李先生有旧,今李先生总督两军军政。”

“若得他引见,曹司空、刘将军必然收纳我等。”

“况我等尚有军士在此。”

“今可为章邯之事,以保全部众弟兄。”

没错,张郃其实也是一个标准的职场人。

对袁氏有忠心,但就是打工人的忠心。

官渡对峙期间,张郃其实也向袁绍提过,可以派骑兵绕袭盟军后路。

袁绍虽然表面拒绝了,但却又暗地里地派了骑兵绕后。

袁绍这个人经常当面拒绝属下,然后又听话去做。

本初大小姐还有点傲娇属性。

不过最后绕袭的计划也失败了。

由此,便可以想象张郃是什么心情。

好比公司一个大项目用了你的方案,却完全不提你的名字。

然后实施也没有你,方案还失败了。

开战之初,公司前景一片大好,马上就要上市了。

现在眼见公司老板要退休了,新老板是谁都还不确定。

然后公司的大项目还赔了,眼看就要倒闭了。

你就是个上班的,你跳不跳槽?

尤其公司内部文化还很不好。

袁军的主心骨沮授,就因为郭图的耳边风,直接被分了兵权。

张郃也害怕回去会当替罪羊,被陷害而死。

所以临阵跳槽,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下定了决心。

高览见张郃决心已定,当下也马上表态:

“吾亦有此心久矣,只是不敢明言。”

“儁乂既作此决断,某愿相随!”

张郃大喜,即出寨点齐军士,下令将攻城器械全部烧掉,并宣布他们将投靠河南盟军。

烧工程器械,类似于破釜沉舟。

告诉大伙儿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要是敢回去,必被斩首。

同时,也是为了使官渡守军放心。

很快,

张郃、高览引领本部兵马,来到寨前,向守军投降。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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