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啊呸!我心虚个什么劲儿。”方戟无辜的看着夭夭说道:“什么我就勾搭了,你别这么瞅我,搞的我跟个负心汉似的。”
“好你个方戟,还敢狡辩!”夭夭伸出手,一把伸进方戟的胸口,从他体内拎出了一只比她的小手大不了多少的袖珍小狐狸。
然后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把小狐狸拿到他面前,杏眼瞪圆,质问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大……大变活狐!?”方戟惊诧道,他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的胸口,看向自己身体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小狐狸。
小狐狸通体雪白,身后长了三条尾巴,小小的身躯瘦弱的都能看到肋骨的轮廓,在夭夭的手里缩成一团不停发抖,它死死闭着眼睛,两只前爪捂着颈后,神态竟和痛苦蜷缩在一旁的白苏苏一模一样。
方戟来回看着小狐狸和白苏苏,大感不解,说道:“这是她的分身吗?什么时候钻到我身体里来的?”
“不是钻进来了,是在你体内一下子长出来的,我正睡的香呢,突然就落我脸上了,吓我一跳。”夭夭冲方戟翻了个白眼,嘟囔道:“鬼知道你趁我休息和这狐狸精都做了什么。”
狐狸精这个词她用的还真是一语双关呢,不过方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怪事上,别说什么双关语了,连夭夭的‘污蔑’都没在意,自语道:“难道和狐脸图案有关?”
方戟正在低头研究手臂上的图案呢,就听见夭夭小声的说了两个字:
“骗子。”
他抬头看向夭夭,就见她委屈巴巴的扭头看着一边,两只猫耳向后背着,身后的尾巴也耷拉着。
方戟疑惑道:“怎么了这是?”
“当初说好要我做你的本命……”夭夭眼眶噙着泪,咬着下嘴唇,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得把眼泪咽进肚子里。
方戟失笑,大概明白夭夭是误会了什么,就滴了几滴血身体里就长了只小狐狸出来,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同时他也感到有些奇怪,以他所了解的夭夭不应该是这种性格。
方戟不着调道:“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我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哪来的,我真没再召过其他妖灵上身。”
“谁吃你的醋,臭不要脸。”夭夭说道:
“我也清楚你和这狐狸精之间没发生什么,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开始发现你身体里多了只狐狸就觉得生气,想呛你几句,然后看你还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就觉的你有一天可能会不要我了,就……就很委屈。”
这话说的,就跟是偶像剧里的情窦初开的女主撞见初恋疑似劈腿似的,方戟心里有这样吐不完的槽,但看夭夭这快刹不住车的眼泪,该哄还是得哄啊。
他柔声道:“我的夭夭大小姐呀,有你这么可爱的妖灵我都恨不得见到个人就和他炫耀,怎么会不要你呢?都几百岁的桃花精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丢不丢桃。”
“谁几百岁,本小姐永远年轻。”
夭夭这句活说的没一点好气,不过看她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方戟就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
“油嘴滑舌,哄小姑娘倒是一套一套的,也没见你把自己的正牌媳妇儿哄的多开心。”
“不一样,不一样……”方戟汗颜。
他刚要坐回软塌,忽然发现看夭夭的角度好像变低了许多。
“夭夭,你是不是比以前小了不少。”
“这是节能模式,我成为你的妖灵之后,本身的力量用掉再想恢复,就得从你身上抽取,你又是个弱鸡,我怕你吃不消就抽的很少,睡了这么多天也是这个原因。”夭夭说道:“其实我还能变的更小。”
说完,许多飞舞的花瓣遮住了她的身躯,再次显出身形时,夭夭又缩小了不少,看上去和七八岁小孩差不多高,只不过她是外形整体缩小,不是年龄变小。
“卧槽……”方戟下意识说道。
刚说完,夭夭竟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说:“你……你竟然骂我……呜呜呜……”
夭夭性格改变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在方戟的强烈要求下,夭夭取消了节能模式,变回了原来的体型,想起之前方戟哄她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交叉摸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咦~方戟你可真恶心,那种话都说的出口。”
“你闭嘴!”
…………
白若离离开雅间后,径直来到了贾珍阁后面的高塔,高塔的上端完全被层层云雾遮住,不知道最高处会不会直通天际。
白若离乘上电梯,按了最高层的按键,电梯直升而上,中间没有任何人进入,细思之下,就好像这座高台只是为了支撑最上面的那层。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打开之后,就是一间没有任何分隔的大厅。
在大厅的最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圆床,上面侧躺着一名穿着睡衣、身材火爆的女子
她单手撑着脑袋,露在外面的双腿修长而不失丰腴,与姿态慵懒的腰身共同形成一条极具诱惑力的曲线。
如玉笋般的手轻轻拍打着大腿,为轻启的朱唇中哼出的小曲儿打着节拍,胸前挤出领口的软肉也跟着微微颤动。
九条比她身躯还要长一些的白色狐尾散在身后,几名狐妖女童正在小心仔细的梳理着尾巴上洁白胜雪的蓬松毛发。
白若离出了电梯,便低着头不去看或者说不敢看床上的女子,他走进大厅,停在床前十步的距离外,跪拜在地上,说道:“老祖宗,我来了。”
女子名叫白青丘,正是青丘一众白姓狐妖口中的老祖宗。
而她的名字是取自青丘,还是青丘之国因为她才被叫作青丘,那就是一个久远到最古老的史书都记载不到的故事了。
白青丘看了白若离一眼,后辈这副谦卑的样子让她觉的有些厌烦。
“我早说不要弄人类这一套,我又不是皇帝,跪什么跪。”
“老祖宗教训的是。”白若离如是说道,却也依然跪伏在地。
“你们若是这般喜欢跪着!不如都自己将腿打折,要跪就跪一辈子!”白青丘胸口剧烈起伏,似是动了真火。
整个大厅都因为她的怒火而震颤,床上的女童噤若寒蝉,白若离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将身体跪的更低。
白青丘抽泣起来,掩面道:“我年纪大了,力量也孱弱不堪,你们就欺负我,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甚至连看我都不愿意看一眼。”
“是晚辈的过错,请老祖宗恕罪。”白若离沉声道。
白青忽然停止了抽泣,语气一变,媚声道:“那小若离,你看我一眼呀。”
“晚辈……不敢。”这声‘不敢’是来自白若离心底的声音,包含着最深的恐惧。
老祖宗性格乖张脾气古怪,如果她想戏弄自己,将狐族的惑心法用在自己身上,那么只需要一眼,只要老祖宗没玩够,他这辈子就别想再移开视线,就算白青丘要他当场自杀,他也只能照做。
白青丘笑容玩味的看着他,哪还有刚才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们都自称是我的子孙,但我怎么不记得和哪个男人生过小狐狸?”
看着白若离谨小慎微的样子,白青丘觉的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她也懒得再逗弄这个无趣的晚辈。
“你带进来的那个少年叫什么?”
白若离送了口气,老祖宗总算肯说叫他来的目的了。
“那人名叫方戟,是我的朋友。”他多说了一句,希望这声朋友能让老祖意识到方戟不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外人’。
“姓方?”白青丘勾起嘴角,继续说道:“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