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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改姓、血神子(4k字)

见黄归山说的这般诚恳真挚,余缺当即俯首,口中道:

“师父言重了,是弟子荒唐,思虑太多。”

黄归山连忙摆手,口中道:“不妨事、不妨事。此等事情,若是不说出来,才会是问题。”

其人笑着,揪着胡须,面上又露出了思忖之色。

“缺儿,今日听你这么一提醒,为师确实也觉得,所谓的太岁法脉,近些年过于古怪了些。

不仅仅在官面上,朝廷方面在大举吸纳太岁法脉入朝,这私底下,涉及太岁法脉的种种奇闻异事,也是一年多过一年。”

余缺眉头微挑,他出声:“师父您的意思是,城外的那阴师苍头,和伏家中的老鬼,真可能暗地里有所联系!?”

黄归山缓缓点头,沉声:“如果不只是你伏家,城中其他家也暗藏着类似祸端的话,那么真就是有人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这样的话,你如果选择拜入太岁法脉中修行,福祸的确是难以预料,最好敬而远之。”

其人言语着,紧皱眉头,在静室中再次踱步,目中惊疑阵阵。

而余缺见黄归山不仅承认了太岁法脉的古怪端倪,还开始替他琢磨是否要拜入太岁法脉。

他的心间,顿时大松一口气。

对方的这般态度,无疑是更加洗清了其身上的“太岁残党嫌疑”。

忽然,黄归山吐声道:

“既然如此,为师这里还有一桩建议,你可以参详一二,或可既能用上那肉灵芝,但又能避开那太岁法脉背后的因果……至少,不至于令你今后真遭了算计,无力挣脱。”

余缺的目光微亮,当即见礼:“何种法脉?师父请讲!”

当即,黄归山便在静室中,一字一句的为余缺梳理有关于法脉的事项。

其言语颇多,恨不得在一夜之间,就将自己几十年以来的种种修行见闻,全都灌输给余缺。

而余缺也是平生第一次听见此等直白、毫无隐瞒的修行教导,听得他是如痴如醉。

两人一说,便说至了天明时分。

直到晨间,余缺的叔母前来敲门,送早点时,两人方才中断了言语。

用过早点后,余缺抓紧时间又和黄归山探讨了一番,然后便不得不分身前往衙门、伏家中走了两趟。

伏家之事,虽然有黄归山出面,已经是尘埃落定,但是余缺终归是当事人,他得露露面,特别是得将兵马罐中的伏家老鬼,交给衙门内的仙家们瞅两眼。

除此之外,余缺原本以为伏氏宗族被拆分一事,会在他得授箓职,能够接手伏家宅院时再开始。

结果没想到。

衙门那边雷厉风行,一等验明了伏家老鬼的正身,便当即发出告示、封条,责令伏氏宗族各房分离,不得再汇聚在一起,勾销了黄山第七坊伏氏的九品宗族身份。

且有擅长迷魂的仙家,开始进驻伏氏宗族,一一查验其他伏氏族人们的情况,谨防仍旧有邪祟存在。

面对此等事情,因其过于杂七杂八,着实是让余缺感觉琐碎麻烦。

并且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忙碌,着实是不愿意再搭理伏家之事。

好在家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叔父在。

在和衙门打交道这种事情上,余缺的叔父显露出了其身为一家之主的手段。

仅仅两三日下来,余缺的叔父对于伏家中的大小事物,不说是梳理得清清楚楚,但也是抓大放小,既没有让衙门中人得寸进尺,也没有让伏家中人撒泼打滚。

他在和余缺通气过后,还一口气的从城外余家村中,拉拢来了一批年轻子弟,并将之都挂靠在了余缺的官身名下。

这样一来,余缺虽然还没有接手伏氏宗族,但是伏氏宗族内外,已经是改头换面,俨然变成了余府,相应的余家人手也都齐活了。

而且那些余家村的年轻子弟们,对余缺那叫一个感恩戴德,见到他时个个都是当即磕头下跪,激动不已。

至于伏氏族人,余缺顾恋着曾经的同族之情,以及族长伏金毕竟通风报信过,算是有功,他便允了伏氏族人们,可以继续托庇在他的名下,并在府中照常生活。

这下子,除去伏氏宗族内死硬的顽固分子之外,大多数伏氏族人们,全都是感恩戴德、喜极而泣,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毕竟伏家被拆,他们这批伏氏族人可就失去了依靠。

即便大家脱族后还能在县城中生活,可失去了宗族的庇佑,无法报团取暖,他们的日子九成九会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就连下一代能否继续留在城中就学,都成了问题。

而现在余缺只招来了一批余姓人,不仅没有赶走他们,也没有侵吞他们房产种种,甚至都没有签订卖身契、佃农契约种种,实在是善人又善心。

如此种种之下。

已经分崩离析的伏氏宗族,忽地又被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只不过族名和族长一脉进行了彻底更换。

那新任出现的余家族长之位,当仁不让的落在了余缺头上,哪怕他年才十六岁。

不过面对这一位置,余缺片刻迟疑都没有,直接就将它甩给了叔父余乐,并且果拒绝了叔父所谓的“临时”、“暂且”等提议。

他还特意在伏家祠堂中,召集众人,明确的告知了伏氏、余家两族之人,其叔父才是族中的管事者、一族之长。

然后余缺才放下了家中的所有杂事,独自走入了祠堂地底,闭门谢客。

当余缺闭关时,叔父余乐面对偌大的余伏两家,顿时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种种棘手之事纷至沓来。

但不知为何,即便是一连几天几夜的没睡过一个整觉,叔父余乐就是感觉身上的干劲十足。

他甚至还有空闲,去了趟城外,正式祭拜了一番城外余家祠堂中的祖先们,告知祖先和哥哥们,余家已经在城中传递立足,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这一日。

当余缺的叔父余乐,拖着疲倦的身子,慢慢回家。

其所回的地方,暂时还是一家五口住了十几年的筒子楼。

一回房中,余缺的叔母连忙就端出醒酒汤,并且大晚上的又将两个女儿都从房中叫醒:

“余运、余缘,爹爹回来了。”

听见这话,叔父余乐端着醒酒汤的手,顿时就僵在了半空中,一脸愕然的看向两女的房间。

两个堂妹从房中走出,她们虽然都睡眼惺忪的,但还是脆生生的朝着叔父余乐叫到:

“余运见过爹爹。”、“余缘见过爹爹!”愣神间,叔父一时半会没有应声,而是紧锁眉头,转头看向了一旁低眉顺眼的叔母。

面对丈夫疑惑的目光,余缺的叔母两手绞缠着衣角,她早就在心间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

比如眼下伏氏一族已经被拆分、女儿们和余缺一个姓会更显得亲近、改姓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议论咱家女儿的姓种种……

叔母就等着叔父询问,她好递上台阶,让叔父可以光明正大的给女儿们改姓,并洗掉赘婿的身份。

但是她连一个理由都没有说出,叔父只在屋中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

“荒唐!”

“余郎,你?”这下子,轮到叔母怔怔的看着叔父余乐。

叔父没有看她,而是紧盯着被自己吓到了的两个女儿,缓声道:“伏运,带你妹妹伏缘回房。”

“是、是,爹。”两个堂妹不敢多嘴,灰溜溜的来、又灰溜溜的去了。

等到两个女儿都回房后,叔父方才起身,抱住了同样被自己吓到了的结发妻子。

其人低声道:“改姓之事,休要再提。此乃我们的家事,何必在意外人的指指点点。”

顿了顿,他语气加重的道:“不管外人是好意还是恶意,今后全都不许再说!如果是有人扰你,你让他们来找我。”

叔母听见这话,她紧绷的身子顿时软下,心间除了欢喜之外,一并积压了多日的惶恐、悲凉,霎时间就溢于言表,泪流不止:

“余郎,我,不是有意的。”

近来的“余家”之幸事,其对于伏家而言,可谓是彻头彻尾的祸事。而余缺的叔母,也是姓“伏”。

余缺的叔父瞧见发妻这般,原本义正言辞的脸色,顿时变得慌忙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哄着发妻,就像是在学着哄着自家的两个女儿一般。

一阵抽噎声、安抚声,在狭窄的房中不断响起。

叔母又道:“你当真不要女儿们改姓?”

“好了好了,休要再说。再说了,我这族长之位,只是先替缺儿管着,真要是女儿们改姓,等她们大了,特别是成家了,保不准就会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与其这般,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避免掉。”

叔父苦笑着:“缺儿可以不在意这点,但是我这个做叔父的,不能不在意啊。

与此同时。

余缺待在伏家旧祠堂的地下,正紧盯着被他移栽到了棺材上的肉灵芝,目光无比发亮!

啊啊啊!

另有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墓室里。

而这惨叫声是从肉灵芝体内发出的。

肉灵芝的表面正在蠕动,整张鬼脸被包裹在其表皮下面,不断的往外钻,鬼脸企图钻出来,但是又毫无寸进,只是显得狰狞又凄惨。

不用多说了,此鬼脸正是那伏家老爷子的面孔。

它在吞吃了自身的九尊家神过后,阴神晋升,成功的攀进七品游神的行列,但它下有兵马罐作为桎梏,上有肉灵芝吮吸其魂力。

此獠的突破,不仅没有为自己赚来生机,反而是让余缺这个仇人欢喜,收获变得更大。

“果然,这老东西和城外的阴师苍头,必有关联,两者所修行的邪法,多半还师出同门。”

余缺紧盯着肉灵芝,口中自语:“否则的话,老东西的阴神绝不会这般就轻易的被肉灵芝吞入其中,辅助生长。”

他心间此刻有诸多的念头涌起,翻滚不定。

而其中最大的一个念头,便是他和黄归山一起推敲过后,怀疑是有人在仿佛播种栽树般,故意的散播太岁法脉的秘法,方便世人养出灵根、血鬼等灵物,以待其收割。

譬如县学教谕们口中的鬼栗子灵根,其便是屠了一村之人的成品,而余缺眼前的伏家老鬼,则是个半成品。

不过即便只是个半成品,伏家老鬼的存在也是难得可贵。

因为根据黄归山的说法,这类以同族血亲的骨血和魂魄养成的厉鬼,在坊间被唤作为“血鬼”,是炼度“血神子”不可或缺的原料。

而“血神子”一物,乃是世间少有的能增长仙家神识的鬼神。

寻常的九品仙家,如果能够束缚一头“血神子”充任家神,那么即便是在开庙后才修成的观想法,也能提前就拥有神识傍身。

这等作用,堪称是化腐成奇之效!

即便是已经修成了神识的,若是将“一尊血神子”束缚在身,好处也是极大,神识的范围至少会翻倍。

只可惜,伏家老鬼在晋升后已经是七品游神,没晋升前也是八品上阶猖神。

余缺即便是找人来炼度此鬼,除非他已经开庙,还开出了特定的灵庙,否则九品仙家阶段时,休想将此鬼束缚入体。

“虽然无法直接束缚,但是此鬼被肉灵芝吞吃过后,‘药效’或许也会有所残余……等到我开庙时,我之神识方面,指不定也能有所。”余缺发目光闪烁。!

好生遐想了一番。

他才勉强压下心间的期待、贪婪,转而长吐一口气:

“既是如此,这伏家老鬼、这肉灵芝,更加令我舍不得了啊。

幸好幸好,不入太岁法脉,亦有法子可以驱使太岁之力。”

至于他口中的法子。

此法无它,便是余缺在修行太岁法脉时,仅仅将之作为辅修,而去主修另外一法脉。

这样两脉杂糅,求其共性,有一定的概率会相得益彰,互帮互助,自成一脉。

当然了,这一法子的要求颇多,限制也颇多,往往费时又费力,鲜少有人能够跨入门槛中。

思量着,余缺不由的将手指放在袖中,摩挲起自家的宝贝黑葫芦,目光欣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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