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老曾不上当
曾仕林的手猛的一顿。
他的目光极为锐利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什么叫能说的,跟不能说的?”
“你说清楚。”
老爹的声音之中倒是没有了冷漠。
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深幽。
很明显,曾仕林有些摸不透曾安民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呼”
曾安民舒了一口气,目光也变的认真起来:
“您与徐天师的谋划,我全都知道了。”
?
曾仕林瞬间从椅上坐起。
他的眯起眼睛,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他连这个都与你说了?”
“嗯,因为他想让我帮他杀一个人。”
曾安民如实回答。
“杀谁?”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的看着曾安民。
“不知道,好像是江国的吧?”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他说一年之后我过来找他他再对我说。”
曾仕林的眉头也紧紧的皱起。
显然,他摸不准徐天师的用意。
“对了,徐天师早就知道我能儒武同修。”
曾安民仔细的看着老爹的神色。
曾仕林淡淡的点头:“他能知道,并不奇怪。”
“哦?”
曾安民没想到老爹居然是这么平静的表现。
“那您就不担心……”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狠意。
曾仕林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
“他若不想让你我父子好过,明天咱俩人就得连夜往南跑。”
“但最大的可能是跑都没跑,先死了。”
“他就这么厉害?!”
曾安民睁大眼睛。
“徐天师。”
老爹的眸子闪烁着精芒:
“他是近千年来,与道门如今的掌教凌虚子齐名的一品阵师。”
“徐天师此名,可不是他自封的。”
曾仕林的声音有些低沉。
“哦”
曾安民缓缓点头,他笑眯眯的看着曾仕林道:
“那这么说,秦院长以化蝶之法,潜入妖族。”
“又以“书”道之法准备如同前朝大儒秦笠一般他日复活……”
“也是真的咯?”
……
随着他这声音落下。
曾仕林手中的笔突然“啪哒”一声。
他猛的抬头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透着一股让人压抑的寂静。
“老天师真对你说了?!”
曾仕林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
曾安民耸了耸肩:“跟你说你又不信。”
“唰!”
曾仕林猛的抬头,眼睛之中透着骇然,他死死的看向天师府的方向。
“姓徐的!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他咬牙切齿。
曾安民抿住嘴。
他生怕自己笑出来。
继续保持着面容之上的严肃。
没错。
他现在在诈曾仕林。
很明显,效果还不错。
徐天师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什么都没说。
但他曾安民通过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将秦院长那边的秘密基本上都已经解开了。
唯独只剩下老爹这里。
他看着曾仕林。
静静的等待着。
曾仕林缓缓转过头。
他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
曾安民依旧无辜的看着他。“既然你知道了,那便守口如瓶,若是敢泄露半分,秦守诚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做的那些……”
说到这里。
曾仕林又猛的抬头,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三年以后为秦守诚重塑身躯,让我准备引灵草,徐天师应该也说了吧?”
这就诈出来新的信息了?
曾安民心中惊喜无比。
但他面上却是凝重点头:
“说了。”
“哦。”
听到他这话。
老爹的面色似笑非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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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良久之后哑然一笑。
“好小子,差点被你骗过去。”
?
曾安民眨了眨眼。
老爹这是下载反诈app了?
他佯装气急败坏:
“爹,您诈我!”
曾仕林呵呵一笑,他挑了挑眉道:“何以见得?”
“什么三年重塑身躯,还有那什么引灵草……子虚乌有,是您在诈我!”
曾安民努力平复心情。
他显然没有想到老爹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跟自己玩心眼。
老阴币啊!
妥妥的老银币!
无耻!
“呵呵,你如今还是欠缺些经验。”
曾仕林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道:
“说说吧,你是怎么勘破秦守诚假死化蝶的?”
曾安民有些气馁。
果然,自己跟这些老阴币还是有差距的。
不过他也没有彻底放弃希望。
而是准备来个迂回战术。
不过此时,他脸上仍旧意兴阑珊道:
“我是不相信您会为了一个所谓的狴锋谷大捷,就直接让秦院长送死。”
“哦?”
曾仕林讶异的抬头。
随后眸中闪过复杂之色。
他自嘲一笑道:
“为父这等人,徐天师都说为父无所不用其极。”
“在你眼里,居然还算得上好人?”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曾仕林:
“我始终坚信,您心系百姓,为国为民。”
曾仕林的手轻轻一颤。
但被他宽大的袖子挡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曾安民,声音带着幽然:
“然后呢?化蝶而去,以及秦笠……”
曾安民叹了口气道:
“事情是这样的。”
“我先是在白登山一役中便有所怀疑玄阵司的弟子之中,有人与宁国公李戬勾结。”
“而李戬因兵权的原因,视你我父子二人为眼中钉,肉中刺……”
“……”
曾安民一点点的,将自己这些日子所经历的所有事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昨夜杀了祝万均的事情。
老爹只是淡淡的听着。
时不时的点头,评论。
终于,曾安民说完之后。
曾仕林的目光缓缓变的复杂。
“想不到,你愈发机敏了。”
曾安民叹了口气:
“再机敏又如何,对您的谋划,还是只看到了一半。”
“呵呵。”
曾仕林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的。
抬起手。
在曾安民的后脑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臭小子,跟为父比,你还嫩了些。”
“去吧,吃了早膳,去国子监读书了。”
说到这里,曾仕林抬头朝着窗外看去。
此时,窗外一缕阳光刚好照射进来。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温柔:
“争取,这次科举,考个会元来。”
那声音,是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期待。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一言不发。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