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加点,怎么会有如此本事?”此人气势萎靡,似乎身心俱疲,看着丁耒横风四漾,错开太刀的身影,焦急无比:“今日不杀你,真的会是心头大患!”
他不知丁耒的真实情况,丁耒此刻早就是文弱无比,只差毫厘,就要倒下了,若是再施展刀法,丁耒未必能接得住。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耐心,恨不得立即杀丁耒而后快。
他一张太刀,与丁耒几乎错肩而过,“横松荡叶步”当真是奇妙无比,进阶初学乍练后,这一招武功收效更好,几乎能躲过他接近驾轻就熟的招式,不过也不是次次能躲过,每一次都需要丁耒精密计算,毕竟差距太大,“横松荡叶步”再强,也不可能像“凌波微步”一般,对手千百招都能带过。
此人突然停顿下来,没再施刀,似乎突然沟通了什么,丁耒目光一沉,只见他的手掌中有光芒闪现,有东西仿佛要从虚空降临。丁耒当时就感觉不妙,此人定然在兑换物品。他显然财大气粗,随手就是兑换,比起丁耒苦苦结识朋友,得来财富,还暴利许多。
“不好!你们快走!”丁耒往身后大吼。
身后四人齐齐愣住,他们率先看到了身高一丈的男子,如此伟岸,雄壮,却是令人吃惊。丁耒就显得弱小不堪了,他身体在风中摇曳,随时都能倒下一般。实际上,丁耒确实已经到了强撸之末,再进一步打斗,他只怕也会晕倒在地。他如今加点,就是为了用“横松荡叶步”逃命用的。
可是此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他居然似乎兑换了什么东西!
四名男子讶然同时,听到丁耒之话,微微一悚。只见丁耒也顾不上许多,直接飞身墙壁之上,信手一扣,像是巴住了墙面,如磁石一般,吸附中央,借力一弹,整个人飞跃老远,直接跳出墙头。
就在丁耒刚冲上墙头的瞬间,此人单手一抛!
一道阴冷之光蓦然冲霄,熊熊烈烈,仿佛一道璀璨夺目的银辉,这一道光芒,直接透彻夜空,仿佛亮丽的流星,缓缓划过,虚空震动,似乎这物品,带着某种特殊的性质。
四名男子都反应不及,他们之前还沉沦在惊讶中,哪知道对方随手就是一个大杀器!
为首的獐头男子惊叫一声:“快跑!”
说着,他身体率先告退,从背后取下盾牌,挡在面前。
就在做好准备的时候,眼前阴光纷繁,仿佛碧蓝之海,幽幽荡荡,浑然一片清亮之色。
碧蓝光斑,覆盖周边,如北极上空的极光!
一股蓝色条状物,直接如丝带,横扫而出,顿时切割出万道辉色。
当先的三人,一触碰到,就如脆弱的瓷瓶,顿时被四分五裂,连血液都被染成了淡蓝色,整个人就此化作一片碧蓝残躯,遥遥落地,连惨叫都不曾发出。
獐头男子第二个中招,但他好歹有抵抗之力,手中大刀,抡起如一道圆光,与碧蓝之光合在一处。两相综合,爆发异彩,继而他的大刀被静止,接着化成了碎片,点点晶莹,仿佛星光。
接着他试图用拳头去抵抗,却发觉,整个人都被冻结一般。
一股阴冷之感,透骨生寒,他的双手很快化作灰飞,而他的身体,直接倒射而出,退开了老远。
没有血迹,整个手臂连根被切下,他脸色苍白,带着难以置信之色,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奇物!
丁耒反应迅速,就只是狼狈一下,他的“秋水”从半空回扫,接着一股清光回风见日,“秋水”变成了碧蓝之色,但没有断裂,只是失去某种柔韧性,变成了死物一般,灵动尽失。
而他的一侧衣角,也被扫中,化成了空无,接着他的身体越过墙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那黑袍男子施展此物之后,目光凶狠不减,想不到丁耒反应如此及时,居然逃离了他的掌控。
心中愤怒之余,他就走到了那名獐头男子身旁,獐头男子面如死灰:“别杀我!”
“可笑,你见到了不该见到的,必须死!”黑袍男子突然伸手,大手如钳子一般,扼制住了獐头男子脖颈。
用力一捏,清脆有声,獐头男子连哼都没有,被直接扭碎脖颈而死,死状惨烈,双目圆睁。
黑袍男子杀了此人之后,这才遥遥看向夜空,没有立即去追,而是冷笑道:“我记住你了,下次见面,希望不要失望,俞大猷,戚继光,都会死在我的手里,我恨汉人,汉人抛弃了我母亲,而我就要让汉人们血债血偿!”
他面目狰狞,似乎过去的事情,都历历在目,他恨不得杀光所有的汉民,为了他所谓的大和民族。
听得出来,他不是纯粹的中原世界,大和之人,而是汉倭混血。
丁耒逃的飞快,他现在“横松荡叶步”速度骤增,步法十分到位,每一步都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节省体力。
他现在确实伤势爆发,不住地咳血,若是当时再晚上一步,那结局就是身死当场。
那东西,他也自然知道,就是“气功弹”,兑换一个需要15点功德值,威力十分之大,几乎可以笼罩五丈之内,大半范围,而且只会伤及前方,不会波及施展人。“气功弹”,顾名思义,就是用内气灌注其中的爆炸物,一旦爆炸,内气也会奔涌而出,如江河怒卷,潮水纷纷,杀人特别简单,特性也十分简单,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圆球,随着自身内气多寡,而输入内气,继而产生爆炸威力,这黑袍男子内气雄浑,自然轻易激发出超常的气弹。
丁耒现在可没有资金兑换这样高端之物,许是那人,杀人成性,杀了不少“侠义榜”侠士,这才有了积累资本,有钱兑换“气功弹”这等上佳物品,更重要的是,施展人本身内气要求极高,丁耒也能做到,但并不会如此人这般顺遂。
夜色浓烈,星辰稀薄,云卷云舒,雾气腾腾。
接着夜空光亮,丁耒一瘸一拐,奔向太平县城。
他现在膝盖再次发作,青松丹只是一时功效,而不能保证长久,膝盖之伤,已经伤及韧带。
远处城中早已灯火熹微,光点熠熠,丁耒跨入城中,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张备所住的地方。
隔了老远,就看到张备院前,多了两名看守,这二人武功不弱,均是改脉初期武者,而之前獐头男子却是改脉中期,一个不经意的错愕里,却被“气功弹”抹杀,可见“气功弹”的可怕。
丁耒悄然落在墙角,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随手借用了“落霞手”的手法,尽管生疏,可勉强能够发出。
内气纵横之下,他的石子,就飞出老远,落在两名男子的头上。
邦!
两名男子头晕目眩,醒转过来的时候,丁耒已经欺身上前,用“秋水”剑划破了二人膝盖韧带。
两人惊叫着:“你是什么人?”
“我还想问问你们什么人,居然在我朋友这里!”丁耒道。
“我们也是受老大的请托,前来看守张备此人。”其中一人道,他痛得直咬牙,膝盖忍不住颤抖。
“你们老大?想必就是那个死去的脓包吧。”丁耒道。
另一人惊怒交加:“什么,老大居然死了?谁杀的,你这个瘸子也能杀他?”
“你再废话,我只怕会把你手臂也给废了。”丁耒冷笑一声,“人不是我杀的,是一个高手,此人我也无法对付,我现在受伤,全是因为他,好了,话不多说,你们好好躺在这里吧。”
说着,他双手一拍百会穴,二人当场晕倒在地。
他走了进去,里面屋檐里灯火微弱,三名男子被捆在一处,正是张备和陈猛烈、无影掌传人三人。
“你们最好给我听话一点,待会老大过来了,宝藏的事情都一一交代清楚,否则你们都要死在这里。”三名大汉,恶狠狠地道。
陈猛烈苦笑道:“哪有什么宝藏,你们搞错人了吧。”
“错没错,我们老大最清楚,最好你们安分一点!”
二人眉宇深锁,丁耒的身影,顿时就一闪就躲在了一旁的墙角旁。
这时,他故技重施,用石子打中了两人,另一人却反应及时,没被打中。
这三人好在都是改脉初期修为,只听一声怒吼,丁耒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秋水”剑拔出,一道清光冲天,直射对方面庞,其中二人连忙用剑抵挡,却被“秋水”顺着对方剑身连根切下,整个剑身四分五裂,化成碎星。
另一人似乎武功不错,当即一个转身,手中长矛,就如飞龙降临,遥遥砸来,当头就是一招猛式。
丁耒身体移动稍许,躲过这一矛,接着他的“秋水”剑施展“截山式”,直接一片山石滚滚,雄厚无匹,冲击而下,与对方的长矛,相互交错,发出清鸣之声,矛音透亮,剑音铮铃。
另外二人反应过来,大吼着:“瘸子!找死!”
说着,长剑连续刺向丁耒,而眼前之人,长矛一动,想要压制住丁耒的“秋水”剑。
丁耒岂是那么容易被对付的,“秋水”剑突如奇光降临,横扫一圈,连着矛根都飞了出去,接着一剑冲来,刺入此人的膝盖。此人大叫一声,旁边两人也连续出剑,也被“秋水”剑连番阻隔,再见丁耒脚跟瘸拐,似乎要倒下一般,左手握剑,右手伸手一按,就落在二人胸膛上,如幻影连连,连打三下,气血亏虚,顿时二人萎靡不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