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狗屁不通
礼夏露出一抹笑意,说道:“你又投机取巧。”
顾独答道:“咱们非但杀不了魂主,还要躲着他,这也是此战我只做马前卒的另一个原因。士卒搏生死,将帅争大势,与魂主对阵,我没有一丝胜算,可我要是带着人冲锋陷阵,打乱他的阵形,迅速消耗他的兵力,就有赢的希望。”
礼夏看着他说道:“你一定会是个好将帅。”
顾独扶着她躺倒,说道:“躺下好好歇着吧,你要快些好起来,没有你,我孤掌难鸣。”
灵皇宫,楚琴住所,上官荷问道:“你会杀了顾独和礼夏吗?”
楚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此一战胜负难料。”
上官荷用不解的目光看他,楚琴轻声说道:“他们俩于泽国毫无功勋,以顾独的性子,必不会答应授受官职,但我料他必会参战,如果他和礼夏带队冲杀,我军虽人数众多,却难挡其锋,势必被其打乱阵形。”
“那……”上官荷欲言又止,皱起了眉头。
楚琴说道:“我虽料到,却不能说。我只是随军助战,不是主帅,况且战事多变,我不能妄加揣测,万一言错,便是重罪。他们肯定会避开中军,我与他们不会交锋。”
上官荷问道:“为何?”
楚琴答道:“将帅取势,如果大势不利,主帅必会撤军,我没有机会跟他们交锋。”
上官荷说道:“皇上要起兵二十万,不会只打一仗,若是首战失利,主帅必会问计于你,届时你怎么办?”
楚琴答道:“各为其主,还能怎么办?”
上官荷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要是听我的,现在该有多好。”
楚琴说道:“不日便要起行,你明天就带着行儿回娘家去住吧。”
上官荷看他,楚琴轻声说道:“细作猖獗,我在军前助战,你若留在宫中,或是回咱们自己的住处,我心中不安。”
上官荷点头答应:“好。”
大军起行,浩浩荡荡向镇北关而去,沿途多有百姓扶老携幼,捧着笸箩,挎着篮子,在道边劳军。
东方夏岚跟她三哥东方斌混在劳军的百姓中,东方夏岚低声说道:“我就说应该助灵国,看吧,大军远征,百姓夹道相送,这便是民心所向。”
东方斌低声答道:“不然,灵国之民自然心向灵国,数百年征伐,民生疾苦,身为庶民,自然想得是若无泽国犯境,也便无战祸之苦。然圣主临朝,必要天下归心,小妹不可过分偏颇。”
东方夏岚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说道:“泽帝便能令天下归心吗?”
东方斌答道:“是与不是,以待来日,就灵国而言,顾独与礼夏本是名动天下的悍勇之士,为何会叛国投敌?”
东方夏岚蹙眉说道:“顾独的娘子靳岚是泽国细作,毒杀兽灵师楚淑婷后畏罪自裁,顾独与礼夏无颜对天下,是以叛国。”
东方斌说道:“坊间讹传,不足为信,况且所传之言本就狗屁不通。靳岚本也在镇北关戍边,为何要调回皇城?还有,靳岚既是明着叛降之人,又嫁与顾独,为何还要行不义之举?”
“泽国举国南迁,国弱势微,灵国有无兽灵师,其实无关紧要,况且兽灵师也并不能完全主宰战局,靳岚何苦要舍弃得来不易的身份,只为了除掉一名尚且年幼的兽灵师?”
“再者,就算顾独无颜对天下,礼夏又为何追随他而去?既然顾独无颜对天下,便说明他与靳岚伉俪情深,如此反推,靳岚更不可能舍了顾独而行险,而礼夏又到底算是个什么身份?”
东方斌扭脸看着东方夏岚嗤笑道:“这么狗屁不通的传言你也相信,还有脸说自己是家里最聪明的一个?”
东方夏岚恼羞成怒,使劲搥了东方斌一拳,嗔道:“咱们去泽国看看。”
东方斌答道:“泽国不能去,泽国没有郡县,军民一体,咱们混不进去,就在灵国看看便好了。”
东方夏岚说道:“我想看他们打这一仗。”
东方斌摇头,说道:“看不成,草原一片坦途,无处藏身,更无高山峻岭,没法看。”
东方夏岚问道:“顾独与礼夏,是否便是应了星位的主将?”
东方斌沉吟片刻,答道:“此战过后才能知晓。”
草原之北,一间略大些的木屋中,泽帝坐在榻上,看着大将军曹谦问道:“老将军可知,此番朕为何任老将军为统帅?”
曹谦答道:“老臣年近七旬,体乏眼花,于此生死存亡之际,实不应为三军统帅,但老臣窃以为,皇上如此安排,是因为顾大师和礼大师。”
泽帝微笑着点头,说道:“主祭司说,两位大贤不愿来授受官职,此战愿为马前卒,要以战建功,朕担心任他人为统帅,会轻慢两位大贤,老将军深知朕心,朕甚感欣慰。”
曹谦说道:“皇上勿忧,老臣定不付皇上所望。”
泽帝说道:“老将军切记不可焦躁,虽然是事关生死存亡,但即使战败,泽国亦有退路。”
曹谦抱拳说道:“皇上仁德,老臣必尽全力!”
泽帝说道:“辛苦老将军了,你这便起行吧,灵国的大军已然开赴镇北关了。”
岚城,前锋将军马重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天能跑城头上看八回。他只有不到四万兵,而灵国起兵二十万,已于六日前开赴镇北关,算着日子,差不多就要到了,而自家的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又两日,马重仁刚上了北城头,便有士卒跑上来跪道:“报将军,灵国大军已出镇北关,向界河而来。”
“唉呀……”马重仁急得搓手,在城墙上来回踱了几圈,快步走下城墙,骑上马直奔南城门。
顾独和礼夏住在南城门边上的房子里,回撤到岚城后,顾独也不矫情了,直接告诉东方不闻,给他和礼夏一间房就行。
不过顾独没想到的是,这个一间房的概念跟他想得不一样,没有东西屋,就是一间能并排放两张榻的大开间,也没有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