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303：进入无形帝国

“无形帝国是记载于爷爷手记里头的内容。”

“虽然不论是我还是龙弦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人，但根据内容看来……这些家伙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人。”

“原因很简单……”

穿行在了漆黑的甬道之间，石田雨龙的语气凝重，连带着目光也变得有些深沉。

“这些家伙因为友哈巴赫的力量，拥有了超出寻常限度的寿命。”

在旁的有马静也附和了一声，却也在同时露出了个微妙的表情。

“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有了。”

石田雨龙将脸上的眼镜扶正。

“你们死神拥有着明确的历史背景，并且遵循着一定的规则，才建立出的秩序与社会吧？”

“但是灭却师不一样……”

“这些家伙只是为了延续友哈巴赫之怨恨而存在的群体，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为了满足暴君的玩物。”

这种东西，从根上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这些人存在的本身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合理，当年或许就是发现了这些东西……爷爷才会主动选择做些手脚的。”

说起这个，有马静也倒是也赞同似地点了点头。

毕竟没有宗弦的帮助，自己一行人的确找寻不到能够进入到无形帝国的方法。

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父亲二人组，这会儿倒是罕见地没有发表意见。

当然。

黑崎一心也不忘笑着肘下身旁的龙弦，那副戏谑样似乎让当事人颇为恼火，但又是没能说些太过分的话。

“言归正传吧。”

借着聊正事的由头，石田龙弦快步上前，来到了二人的面前站定。

“你们在进入到了无形帝国之后，务必要小心行事。”

“因为即便是在宗弦的记载之中，同样也有着对于一些人的警示与描写。”

“虽然不想承认，但灭却师这种东西在有了足够的时间积累之后，同样也会拥有非比寻常的力量。”

说到了这里，石田父子二人纷纷半转过头，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看了过去。

对方之前所展示出来的力量，几乎就跟宗弦手书的内容一样。

那是超越了散灵手套，类似于更为先进的某种灭却师形态……虽然还没有明确的指示与命名，但二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力量之可怕。

面对着如此叮嘱，有马静也仅仅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用以回应。

“我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继续纠结下去也没有意义。龙弦最后深深地看了身前二人一眼，随后轻叹着说道。

“那就小心一些。”

仅仅只是有马静也出行的话，还不足以让他这般地关切——但石田雨龙的同行，多少是让他感觉到了明确的压力。

尽管寡言少语，尽管平日里头都有种老死不相往来一般的架势。

但父子毕竟是父子。

其中的情义即便平日里头不显现，但在这种时候流露出的一二轮廓，也足以让人不禁侧目。

“……”

对于老父亲的突然关心，石田雨龙多少是有些不太习惯的感觉。

他只能通过低头，推眼镜的方式来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至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他才微微张嘴，轻声说道。

“我会小心的……”

石田雨龙会跟随其身旁，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有马静也的行动。

同样也是当事人的强烈意愿。

友哈巴赫的圣别为其延续生命，继而铺垫出千年血战之序幕……然而如此行为，却是以黑崎与石田两家人之血作为代价。

如若依旧被蒙蔽其中，尚且还能浑噩度日。

但如今知晓了自己家族之血仇，更明白了自己之前误会了石田龙弦，此刻的雨龙自然也没有脸面继续装作不知道。

这是石田家的责任，也是从宗弦手上流传下来的使命。

必须……要去终止暴君的恶行。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心情，旁观了父子二人的‘亲密’交流，表情平淡的有马静也轻声催促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出发了。”

时间不多。

自然也得抓紧一二才行。

眼看着双方都即将背转过身，沉默至今的黑崎一心突然开口，叫停了对方。

“我有一件事情稍微有些在意……方便问一下吗？”

有马静也停留原地，半转过身。

“但说无妨。”

“现在的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有马静也？”

突然甩出来了一个偏向于哲学观的问题，却同样也是此刻众人的心中所想。

尸魂界之中的处刑消息与结果，早早地就已经分发到了众人手中……因为是公开的缘故，其中更不存在着能够钻空子的余地。

有马静也的确是已经死了的。

那……

如眼下，这个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的男子，他到底又应该是个怎样的身份？

是亡者的临终哀嚎，还是完全不同的新芽抽枝？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对这个答案颇为感兴趣。

有马静也仅仅只是思索了一阵，随后便是轻吟着，摇了摇头。

“老实说，我对自己的情况也不是很明白。”

“原因很简单……不论是我，还是那个在一护体内的分身，从本质上来说都只是拥有了部分记忆的‘有马静也’。”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都不如本体。因为我们都缺失了的很重要的东西。”

他抬起了右手，轻轻地点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记忆，我们缺失了能够联系彼此的重要记忆。”

“这使得我跟其他分身之间虽然有着彼此的感应，但却又无法知晓更多的内容。”

“就像是失去了信号塔的巡洋舰，对于眼下的我们而言……除却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外，暂时也没有其他目的。”

说法有些古怪，对于黑崎一心而言，这个答案似乎也让他不那么满意。

“不需要那么复杂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有马静也’。”

是，或许也不是。

运用一个比较哲理的说法。

“你听说过忒修斯之船的典故吗？”

在旁的石田雨龙微微点头，在此刻附和着说道。

“是那个古希腊哲学家普鲁塔克的理论吧。”

黑崎一心虽然不是文盲，但这方面显然是涉及到了认知上的盲点。

“劳驾……解释一下。”石田雨龙点头予以了回应。

“雅典国王忒修斯有一艘战船，因常年航行需要不断维修替换木板。久而久之，船上每一块木头都被换成了新的。人们开始争论：当所有旧部件都被替换后，这艘船还是原来的“忒修斯之船”吗？”

将如此理论适用于当下的话。

或许也能说明此刻的有马静也之心境。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毕竟不论是我，还是其他分身，大家都在经历着不同的事情……”

“现实之中接受的信息或多或少都会改变我们的想法与观点，久而久之，我们自然也会变得越来越多。”

“所以对于这个答案，我也不能给出明确的回复。”

找不到答案，但黑崎一心也已经放弃了争论。他只是表情复杂地看向了有马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理解，但尊重。

“你这家伙……都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惧怕吗。”

自裁，分散记忆，多方面的布局与准备。

此刻甚至都准备进入到灭却师的地盘之中……即便是在经历了许多的黑崎一心看来，如此计划也显得天方夜谭，且夸张！

有马静也只是轻笑着耸了耸肩。

“毕竟除我之外，无人再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言止于此，多说无益。

双方在此刻作别，有马静也与石田雨龙并肩而行，将手中的无形帝国之证轻放在了面前的空气之上。

层层叠叠的涟漪开始汹涌，荡漾。

很快……这浪状的事物将所有的一切都给虚化，直至显现出了背后的事物。

那是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潜藏于阴影之中的世界。

目睹如此光景，一向淡定如石田龙弦，此刻也是忍不住微微抿紧嘴唇，露出了个有些紧张的表情。

他看向了身旁。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黑崎一心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嘴角。

“当然是笨办法，一点一点地找过去了……要不是有你家老头子的东西，我肯定也找不到这种地方。”

三界之大，若是想要通过一人的力量去将其翻遍，自然也是天方夜谭。

“你有这么好的耐心？”

“当然没了，但事情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条件都是经过了的筛选的。

“尸魂界那边因为提高了警惕的缘故，这些人肯定不会在那边活动。”

“虚圈一侧，有马静也那家伙似乎也有不少的后手布置，所以也不太可能会被视为据点。”

“所以，剩下来的也就只有现世这边而已。”

如此已剩三分之一。

更何况……

“浦原喜助那家伙也出力了很多。”

科技造物在这方面的帮助有多大，想必不需要强调也足够说明问题。

“而且那家伙也因此准备了不少的后手……嘛，虽然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倒是也不会主动跟我分享这些东西就是了。”

但不论如何，这些情报都不会被浪费。

等到无形帝国真正开始活动了之后……究竟谁是那个被盯上的家伙，或许也就真的‘不好说’了。

“等这边结束了之后，我们也有其他的工作要忙……龙弦，这段时间可不能放松啊。”

“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眼看着有马静也与石田雨龙完全消失在了边缘地带，老爹二人组也不作停留，很快就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的准备之中。

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计划，都在为了不远的将来，而做出了最大程度的努力。

与此同时。

在穿越了朦胧的光壁之后，二人也是成功地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石田雨龙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

“很具有风格的建筑群啊，应该是仿造中世纪而设计出来的内容吧。”

抬眼望去，入目而来的都是乳白色的房屋与高壁。

二人似乎身处于某个城镇的角落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反而是在不远处传来的熙熙攘攘的声音。

“没能出现在人堆里，这就已经算是帮大忙了。”

有马静也感慨似地开口，正打算抬腿完全走去，却又被拽在了原地。

“等等……”

“怎么了？”

“我待会儿应该怎么称呼你的比较好？”

石田雨龙的表情有些复杂。

毕竟这个问题虽然听起来有些白痴，但实际上的确是不得不思考的内容。

自己的石田雨龙或许还能通过口述的方式解释一二，可反过来说，有马静也就不太行了。

毕竟这家伙之前把整个瀞灵廷都给炸飞上天，连带着无形帝国都被迫‘迁都’。

“有马静也这个名字在灭却师群体之中，应该也有不少人听过了才对。”

故此，化名是最好的选择。

但当事人却只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就这样称呼就行了。”

因为兵主部一兵卫，早已将这个名字都给‘染黑’。

对于其他不明真相之人而言，‘有马静也’的名字本身已经成为了一种未知。

再加上有着灵王背书，删除记忆作为基础。

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未来与过去的现在之人，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之问题。

“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我名也没有关系，因为在别人听到过后，这个名字会自行扭转成其他东西。”

“……”

石田雨龙虽然不是很明白原理，但既然对方这么自信，似乎也只能选择相信。

二人向着城镇的方向开始靠近。

却是还没等到他们接触到人流之前，远处就已经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动静。

凑近些许，即便不需要张望，也能看到队列之中正有个穿着军装，头戴礼帽的消瘦男子，正向着群众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说。

“我等是灭却师……”

“是为了陛下可以奉献一切之人……”

“来参军吧！加入我等星十字骑士团！”

“本人基路杰·欧丕，作为教官将会教会你们真正的力量为何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