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306：友哈巴赫的邀请

完圣体并不是友哈巴赫的专属力量？

“开什么玩笑！如此狂妄之言，我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见！”

“但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有马静也周身围绕着的蓝色洪流，此刻随着他的动作一并开始摇摆，晃动。

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戏谑而微妙。

“看吧，你的所谓圣隶，真的还能够从我手上抢走这股力量吗？”

“……！！！”

基路杰不语，只是卯足了劲，尝试着想要分解，抢夺那份属于有马静也的力量。

但是很奇怪。

原本能够轻易撼动，并调动石田雨龙的感觉，在有马静也这边却体会不到丝毫之多。

若是硬要形容一二的话，那简直就像是用自己的力量，去企图撼动敦厚而坚硬的石头那般夸张。

基路杰不是西西弗斯，他甚至无法找到能够发力的角度，只能徒劳地做出无数遍的尝试。

越是尝试，越是惊讶。

自己的灵力完全无法触及到对方，基路杰在此刻更是有种接近于蚍蜉撼树般的错觉。

这种程度的压迫感，甚至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个王座之上的冰冷身影。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怎会有人能够拥有媲美陛下的威严？这也只会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将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至脑后。

基路杰目睹着对方的淡然与平静，在此刻咬紧了牙关，做出了最后的反抗。

“要是连这份力量都能抵抗的话，我就承认你的高傲！”

个人的感官与否，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虽然很想要这么吐槽一句，但看着基路杰身上闪烁着的蔚蓝色光彩。

有马静也打消了开口的欲望，转而在此刻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是没见过的东西。

蔚蓝色的光流涌动着包裹向了有马静也，并将其完整地束缚其中。

一个不断收缩着，犹如心脏般鼓动着的光茧，将有马静也完完整整地关在了里头。

基路杰脸上的笑容涌现，语气也是不受控制地高昂了起来。

“怎么样？！即便是再如何地不服气，最后也只能拜服在如此的力量之下！”

“圣文字，j！这就是我的能力……也是陛下赐予我的真正力量！能够将一切束缚，关闭，隔绝的能力！”

“在这监牢之中好好地忏悔自己的罪行，为己身的无知而后悔吧！”

如此肆无忌惮的语气，能看出基路杰正处于最为得意的时刻。

然而在下一刻。

这怦然破碎了的牢狱，便是让他的表情彻底僵硬在了表情之上。

有马静也面容平静地从中走出。

他一边把玩着手中尚未完全破碎了的灵压残渣，一边用着微妙的语气说道。

“不错的能力，灵子经过精密的编织与再构，使其拥有了坚固与牢靠等特性……凭借着这种特点，便是能够将对手完整地禁锢其中。”

怪不得在故事初期的时候，能把草莓哥都给关到破防。

毕竟若是想要强行将其突破的话，每次的攻击都像是落入到了堆里头，很快就会被消解，排除掉。

除非用出远超想象级的攻击力，抑或是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

而眼下的有马静也，使用的方法便是后者。

“要是碰上了同等级，甚至是灵子操控能力在你之上的对手，这个能力多少就显得有些鸡肋了吧。”

反过来，将这个名为‘监狱’的能力进行再构建。

如同抽丝剥茧般地对其进行剖析，研究。经过了如此严密的手续过后，如此看似牢不可摧的事物，最终也会变得弱不禁风。

眼看着有马静也轻巧地解决掉了自己的终极手段，基路杰的表情抽搐，连带着语气都凝噎了起来。

“你，你这家伙！”

对于未知的恐惧驱使人后退。

然而，心向于友哈巴赫的畏惧，却从另一方面予以了基路杰勇气，让他紧咬牙关……

反而朝着身前大踏了两步出去。

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有马静也的眉头微挑。

“还没有放弃吗吗？这份坚持倒是值得夸赞，但看不懂局势的眼界……却也让人感慨啊。”

既然如此，将对手的自信心彻底击垮，同样也是极为必要的一环。

话音刚落。

令人骇然的场景顺势浮现而出。

肉眼可见的蓝色洪流随着有马静也的动作，在空中涌动，飘现，并于他周身萦绕不散。

而这些东西，都是经由拆解基路杰·欧丕身上能量而来的事物。

完圣体的拆解，因外力而被迫退出的最终形态，都让基路杰露出了个震惊到无以加复的表情。

仅仅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愕然’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对方此刻心态的万分之一。

“怎么可能？！”

“完圣体居然还会被中断什么的……”

“这是陛下赐予我等的力量，拥有着全世界最强大，最完美无瑕的姿态！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如此歇斯底里的语气和状态，无一不在说明着对方的失态与慌乱。

有马静也将对方的反应一并收收于眼底，在此刻只是露出了个平淡无奇的笑容。

“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世上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东西。更何况这个力量，充其量也只是另一种上的‘进步’，并不是真正的最终形态。”

“我只是将灵子的运用能力提升到了比你更大的程度而已，就像是一场不成比例的拔河较量……”

“不论再如何地挣扎，我们之间的差距也都是无法弥补的鸿沟。仅此而已。”

——不是什么听不懂的东西。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语言描述，对于基路杰·欧丕而言更是完全没有理解上的歧义。

但将其拼凑在了一起之后，理智就开始拒绝起了‘理解’这种行为。

无法接受现实？抑或是单纯意义上地受到了莫名的冲击……此刻的基路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连带着脚步都变得有些踉跄。

“你……不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到底是什么来历？！有马静也……我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身份，血统，由来？没有这种东西的帮助，你怎么可能发挥出这种程度的力量！”

比起死神而言，灭却师体系之中明显更为注重‘传承’的概念。

这一点在基路杰·欧丕的描述之中也有着明确的体现。有马静也原本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没等他开口……远处飘现的一缕微光，让他表情微动。

仿佛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的停顿，在片刻过后，淡蓝色的光箭狠狠坠落，击中于二人身前的土地之上。

灵子的团块开始扭曲变形，其中酝酿的能量朝着四周迸裂，轰出了个凹陷下去的坑洞。

远距离的神圣灭失，能够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并让其在合适的阶段引爆……如此现象，本身也是极为精细的手段表现。

石田雨龙表情凝重地摆出了架势，有马静也面无表情地转身。

唯有基路杰·欧丕面露出了几分紧张的神色，将双手归拢于身体两侧，露出了个战战兢兢的表情。

“是，是团长……”

星十字骑士团。

能在其中冠以如此之名号的人物，想必全天下也不过一人而已。

雨葛兰·哈斯沃德。

思绪只是在凝落了的瞬间，某个陌生的清冷的语调，便是从有马静也的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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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路杰，是谁允许你在遭遇到敌人过后不第一时间选择上报，而是擅自行动，与对方展开交火的？”

“……是谁？！”

无声无息的动作，就像是神出鬼没的妖怪那般，凭空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石田雨龙难免紧张，此刻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忍不住的微微变形。

相较之下，有马静的反应倒是普通了许多。

向着石田雨龙比划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上下打量起了对方的外观。

现如今的星十字骑士团团长，拥有着友哈巴赫之下最高级的战力，并持有圣文字‘b’，同样是个名副其实的机制怪。

在没有找寻到破解方法之前，这家伙的棘手程度甚至不弱于山本元柳斋重国。

基路杰的声音有些微微变形，很难说是因为紧张还是单纯的害怕。

“我，我……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入侵者的身手，绝无冒犯之意！”

“你的心意陛下已经收到，这次的擅作主张也会被原谅。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至于其他人。

仅仅只是停顿片刻，雨葛兰·哈斯沃德便是半转过身，朝着身旁凝望而去。

半举起了右手，垂放在了腰间的位置，微攥剑柄。

哈斯沃德的语气平淡到了极致。

“你们二位，造访无形帝国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雨葛兰·哈斯沃德。

他是一名瘦高的青年灭却师，有着金色的长发和蓝色的双眼，五官精致但眼神冷漠，就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值得他去关心那般。

或许很难从这张脸上看到任何意义上的表情变化，再加上那一身的素白色军装，这家伙的冷漠感已然深入人心。

石田雨龙的狼狈模样并不适合予以回应，有马静也平淡地收拢了自己周身萦绕的灵子，用轻巧的语气说道。

“我们吗？很简单，只是想要拜访一下友哈巴赫而已。”

直呼陛下之名。

任谁看来都是一种大不敬的象征与拙行，却并未引起哈斯沃德的强烈反应。

“是吗……”

身为亲卫队之首，哈斯沃德仅仅只是平淡地朝着有马静也撇去了一眼。

“那就随我而来吧，陛下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如此轻巧的语气与姿态，让原本都还在愤愤不平的基路杰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陛下难道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人会来了？！”

无人理会他的言语，哈斯沃德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是自觉地站在了二人的身后。

虽然表现得很客气。

但这种站位与稍显警惕的姿势，多少也是显示出了对方的谨慎之感。

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突然暴起动手的类型。

在心中明确了这点的内容过后，有马静也并未多说些什么，于此刻仅仅只是朝着身旁瞥了眼过去。

石田雨龙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在这种时候选择完全相信有马静也的判断。

那么，走上一遭吧。

二人顺着哈斯沃德的指向，于此刻腾空而起。

灵子构建出来的天梯直通远处，如同位列于高空之上的台阶，步步紧连……有马静也下意识朝着身后望去。

这也是哈斯沃德的手笔。

能将灵子运用到这种地步，从本质上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能力的显现。所以，这家伙也是在向着自己二人亮肌肉的意思？

虽然从行为上来说有些让人摇头发笑的冲动，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以及做出这种行为之目的。

二人此刻也是多少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

毕竟是无形帝国的二把手人物，能有如此的安排，倒也不是无法理解。

而且话说回来……

之前因为想要隐蔽行动的关系，也是没有能够光明正大行事的契机。

如今得以立于天上，有马静也趁着这个机会，也是顺势打量起了周遭的所有的光景。

无形帝国不同于外面的世界。

这里虽然同样有着天空与大地的区分，但终究不如三界那般的平稳……

后者是灵王不惜付出了自身肉体的代价，都需要去维持平衡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也是灵魂不断流转的核心地带。

相较之下，无形帝国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它之存在的本身，都是因为友哈巴赫的许可……是了。

灭却师之王来许诺，他来承认，他来维系。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友哈巴赫的余兴之作，是他为了回归三界，摧毁一切而做出的铺垫。

诚如有马静也之前说过的那般。

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够存在，其本身都是因为友哈巴赫的怜悯与需要。

而被这个暴君说掌控着的世界……作为其中的住民而言，又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有马静也看着黄昏渐落，钟声悠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前面就要到了。”

哈斯沃德声音传来，有马静也微微回神。

看到了那个在远处背光，灰暗，高耸入云的塔状物。

在那边，便是友哈巴赫的住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