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342：癫狂之魂

葛雷密发起的邀请直白而简单。

不同于原著里头的那个‘得意忘形’的家伙，这里的葛雷密在行动开始之前，先行进入了八番队内部，对各种情报进行了浏览。

不仅仅是知识方面得到了补充。

对于葛雷密而言，最为重要的还是拓宽了他对于世界的理解。

这个三界并非单纯的自然形成之物，而是某种更伟大，甚至可以说是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其意志之下的诞生物。

如若只是正常人知晓了这些个东西，或许也只是萌生出类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想法吧。

但是葛雷密并不是这样。

对于这种超寻常，甚至可以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拥有着非凡之力的‘梦想家’，却是产生了想要超越‘他’的想法。

毕竟仔细想一下的话，葛雷密这种能够创造，并从无到有的能力，其本身不就是一种创造吗？

既然灵王都能办到的事情，我没有理由做不到。

尽管听起来是如此的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但只要联想到自己的能力，葛雷密就有种很强烈的冲动……

他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剖析，可即便如此，却并不妨碍接下来的行动。

找到能够让他成长的土壤。

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名为造物主的方向前进。

而这般的念头，也正是此刻葛雷密能站在此地的念头之所在。

时间回到了当下，在听闻到了葛雷密的话语与邀请过后……

涅茧利并未立刻回应。

他仿佛像是对这个提议予以了充分的尊重，露出了个好似思考般的表情。

葛雷密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戏谑，就仿佛是看到了对方屈服，最后向自己妥协的画面那般，他微微张嘴……

却还没能说出半个字眼之多。

一声嘶哑至极的嗡鸣由远及近，直挺挺地朝着他撞了过来。

轰！！！

漆黑色的洪流将葛雷密的身影完整吞没，直至彻底消失在了这奔涌的洪流之中……

“什么啊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都能露出这么狼狈的模样吗？呵，果然人活得久了就是能看到很有趣的事情呢。”

相当激昂的语气。

透着一股子名为‘狂气’的特质，又有着与涅茧利形似的张扬之意。

伴随着实验室一侧的浓烟消散，高墙倒塌。

某个样貌清秀，却又透着非人之感的男子，正迈出平静而得意的步伐，慢慢步入实验室之中。

“涅茧利，没想到你也有这种仰视他人的时候”

顶着一头粉色的长发，衣着贴身而得体……拥有着与周遭死神格格不入的独特感，男子半举起了右手，托着自己的侧脸，露出极尽嘲弄之笑容。

“真想要采访一下呢，现在，你的这份心情啊……”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原属十刃之八。

经由空座町一战过后，同样被收编，进入有马静也的崩玉计划，从而成为了尸魂界之中的‘常驻破面’。

与其他几个‘同僚’相似，萨尔阿波罗能出现在这种地方，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合作的象征。

萨尔阿波罗与十二番队共同进退，同样也是涅茧利口中的实验体之一。

而此刻面对着萨尔阿波罗这嘲弄似的口吻，涅茧利只是沉默着，将身体不断扭动。

原本已经彻底瘫软下去的身体，在此刻发出一声声如同爆竹般的嗡鸣。

就仿佛是将已经融化了的冰棍重新冻了起来，塑造成型那般地夸张……涅茧利在这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回响之下重新站立，直至恢复原状。

并未理会身旁的家伙，他只是沉吟了一声，就这么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四肢。

“原来如此。”

“只要将注意力分散或者进行转移了的话，原本维持着的东西也就会失去效果吗？”

“那还真是还真是……宝贵而又珍惜的实验数据呢。”

你说呢？

葛雷密。

无声地漂浮在了二人的身旁，犹如从阴影之中现身而出的鬼魅那般。

葛雷密踩着空气漂浮在了半空之中，而他的表情也在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凝固，远远不如方才那般的随意而戏谑。

“破面吗？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鼠。”

“所谓的尸魂界看来也差不多嘛，藏污纳垢的地方哪里都有……”

“如果只是因为自大而拒绝这份邀请的话，涅茧利，我觉得你肯定会后悔的。”

葛雷密平摊开了他的右手。

就这么高高在上地盯着不远处的十二番队队长，将自己之前的说辞，再一次地进行了重复。

“最后机会了，涅茧利。”

“我欣赏你的能力，认为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助力。”

“这也是最后通牒，所谓佛陀的笑脸也只有一次……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萨尔阿波罗忍不住轻呵了一声，他微闭上了双眼，接着扶正了眼镜的动作，像是催促般地朝着身旁说道。

“喂，队长大人，你的回复呢？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招揽你呢”

“闭嘴，男不男女不女的臭破面。”

“什……”

对于涅茧利而言，所谓的答案？

那当然是……

否。

“你这家伙，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没用的知识看太多了，还是单纯地脑子不好用？”

侧身，将缀于腰间的斩魄刀举起，攥入手中。

涅茧利的表情平淡，就这么将左手的五指微张，移动到了斩魄刀的尾部……

直至将其整个地抓紧，收拢。

咕……

畸形的尖叫从末尾的脑袋处迸发了出来，伴随着一股足以让人侧目的灵压，涅茧利的语气逐渐高昂。

“面对着敌人，居然还想要留手，招揽。这种处于上位者的嘴脸着实让人讨厌……但也不得不说，你的粗心与麻痹大意，的确给了我一次恰到好处的机会。”

理应感谢。

却也相当讨厌。

至于这家伙说的东西……

创造生命？超越灵王？

那种事情简直就是如同黑历史一般的玩意儿。

对于涅茧利而言，他似乎在葛雷密身上看到了某种极为让人讨厌的品质……

类似某个曾经不自量力，妄图通过研究的力量，却超越一切，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自己？

“我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放弃了这种类似的想法，如今再听到这些话，实在让人担心你的精神状况啊。”

在旁的萨尔阿波罗轻笑着予以了附和。

“没有美感与价值可言的技术，全无意义可言。”

在场的破面做出了与涅茧利几乎同样的动作，他将腰间的长刃平举着入手，嘴角微微上扬。

两名充斥着狂气的语句，在此刻犹如交尾的蟒蛇般，紧密地缠绵在了一起。

“卍解·金色疋杀地藏。”

“啜饮吧！邪淫妃。”

……

“全员都已经退出来了吗？！”

阿近这会儿已经急到了满头冒汗的程度。

因为十二番队的受损程度远超想象，即便是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应急准备，并使用了相对应的对策……

此刻依旧有着接近四分之一的队士处于失去联络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失联，从本质上来说就是遇难的一种表达方式……然而阿近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从技术开发局落成到如今，十二番队还没有遭受过如此重大的创伤。

说是自我逃避也好，这会儿阿近还在不断地催促着其他队士，让他们尽快地组织起小队开始抢救。

“阿近先生，牡蛎摸牡蛎！”

“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

话音未落。

因为正在节节攀升的灵压，犹如一浪接着一浪的恐怖海浪，正在不断地冲刷，拍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好似有什么看不见，却又很恐怖的东西正在飞快地孕育成型……

迫使着阿近没有再去做出任何的追究行为，转而朝着身旁的位置看去。

那里。

原本就是隶属于十二番队之领地，同样也是名为技术开发局的本部地址所在。

占地面积，内部设施，研究项目……

虽然涅音梦是名义上的副队长，但实际上相关的内容与事物，甚至是队伍里头的人员配置与出入，面试把关等等……

都是阿近来进行这第一手的‘操刀’。

他就是十二番队的黄金副手，同样也将自己的全身心都给交付到了这个尸魂界的实验之地。

然而。

在此时此刻。

他却是亲眼看到了技术开发局正在破灭。

膨胀开来的粉红色光球，与其相伴的蔚蓝色的灵气乱流，就像是冲破了束缚的气球那般，将整个实验室都给彻底撕碎……

“阿近先生，小心啊！”

身旁之人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阿近，后者面容呆滞地被拖拽着摔倒在地，目光却是未曾有过丝毫的动摇。

技术研究开发局……

它，它它它……它就这么没啦？！

一种毕生心血都在此刻付之东流般的失落感攀上心头，让阿近的嗓子眼都此刻陡然收紧，以至于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也是很快的……

“呜哇！阿近先生开始吐血了……快点来人啊！”

立在了技术开发局的‘遗址’之上。

此刻正在对峙的三方，也都是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形态。

驾驭着金色疋杀地藏的涅茧利是最为招摇的一方，卍解形态下的地藏变成了类似放大无数倍的蚕虫，此刻凌空而立，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位于另一侧的萨尔阿波罗也通过刀刃解放，回归到了其原本的状态……

理应如此的。

然而对方此刻却展现出了一种更为恐怖的姿态。

身上的衣物与皮肤融合，紧贴，变成了一种完全粘连在了一起的物质。

鲜艳而明亮的粉色，红色线条在他的身上密布，扭曲，与惨白色的皮肤形成了一种极为鲜明的对比。

在腰身处绽放出了类似于瓣的裙甲装置，却在同时又有着如同皮肉般的纹路与质感……蔓延出来的‘尾巴’修长而张扬，其上缀有如同眼珠般的诡异形状。

如此古怪，甚至可以是‘妖娆’的外观，此刻也是让葛雷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的这个形态，并不是之前的那副样子吧？”

八番队的资料库包罗万象，而在其中，名为破面的群体也的的确确记录其中，并被葛雷密一并浏览且记录。

根据其中描述的外观与体态，葛雷密认为眼下的‘现状’，与描述之中的内容相去甚远。

萨尔阿波罗眉头微挑，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他的五官颤抖了一瞬，随后……挤压出了一个类似于讥讽的表情。

“没想到，我这样的小人物，居然也会被星十字骑士团的大人给看重呢……在下深感光荣。”

至于这个模样。

“就该感谢那位慷慨而无私的有马大人了，若是没有那位大人的研究与付出，我也绝无可能走到这种地步。”

“说来还真是感慨呢居然会有人对我们这群残缺的家伙付出到如此地步……”

“就算是冷血如我这样的家伙，仅仅只是想到了这些东西，都会忍不住有种热泪盈眶般的冲动啊”

话虽如此。

萨尔阿波罗却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意蕴。

甚至随着他的陈述，语调也在慢慢地提升，直至变得高昂了起来。

“所以就算是再如何得勉强，我也得回报那份付出才行。”

微微地张开了右手，萨尔阿波罗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危险’……犹如毒蛇在准备进攻时蜷曲起的身体，吐露出的蛇信那般。

这种鲜明无比的‘攻击姿态’，也正是让葛雷密将目光汇聚过去的缘由所在。

“要对我动手吗？真是愚蠢的家伙……”

明明只需要屈服就好了，却偏偏要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不过只是类似于蝼蚁般的东西罢了。

葛雷密闭上了眼睛。

他抬起了右手，于此刻轻巧地打了一个响指。

脑内浮现出了将骨头，血肉，皮肤……都给化作血水般的场景。

想象力与现实进行了接触，很快，意料之中的惨叫声从耳旁传来。

葛雷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犹如即将见到惨状的圣人般，他露出了近似于惋惜的表情。

然而……

入目而来的却是两张癫狂又戏谑的颜艺脸。

两个出身截然不同，却又有着相似性格的家伙，正毫发无伤地朝他看了过来。

他的能力，似乎……

没能够生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