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人呢?”谢元香着急不已,惊骇地叫出声来,眼眸中满是忧色。
难不成师父败了?谢元香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打算再朝里面走去,彻底看个仔细。
俞姓弟子圆溜溜的胖脸一抖,大笑不止:“哈哈,我就说这臭小子也配跟翁师叔过招?
这下好了吧,连师叔一招蛟龙出海都都”
俞姓男子嚣张至极的大笑突然戛然而止,他清楚地瞧见那浓雾中,翁扑育那惊天一剑居然被人生生架住了!
“好小子”翁扑育脸色变了又变,长剑立劈却被一股巨力强行架住,双手持剑的虎口隐隐阵痛,似乎都要裂开了!
“师父,我就知道你没事的!”谢元香大喜不已,开心地叫道。
烟尘渐渐散开,黑袍老者的漆黑长剑被少年伸出的左手中,两指轻轻夹住。
“怎么会”俞姓弟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少年满不在乎的清秀面庞,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无法坚持的窘迫。
可惜,林鸿平淡的神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目光平静,神色古井无波,似乎眼前那凶神恶煞的狰狞老者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小子,你装得还真像呃”翁扑育神色愕然不已,握住长剑的双手已然快要松开。
他冷哼一声,仍旧忍住虎口的剧烈阵痛,咬牙拼命地鼓动丹田内的真罡,巨力横起架于长剑之上,企图将长剑从少年两指中间夺出!
但,这一切都是空想。
少年那随意使出的二指,看似随意,却犹如虎钳千斤之力将长剑死死卡住。
任凭翁扑育如何使力,运用技巧,都无法将将长剑拔出。
烟尘渐渐淡去,翁扑育脸上,白发,胡须,黑袍,黑靴全都被尘烟给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着实是狼狈不堪。
而反观林鸿这边,一派云淡风轻,一道淡淡的水蓝色光屏护在身前,将烟尘彻底隔绝在外。
“小子!有本事就放开我的黑殇剑,咱们重新再一较高下!”
翁扑育这句话叫得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被人压制的窘迫感,反而还有一种“我只是大意了”的意味。
谢元香叉着腰,娇声叱道:“好你个老东西,真是丢死人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武道宗师,干脆回家看孩子喂奶去吧!”
“黄毛丫头,你懂什么?”
俞姓弟子立即反骂一声,“要不是翁师叔大意之下,这小子岂能擒住师叔的黑殇剑?
要是再来一次,翁师叔一招就能把他彻底击溃!”
就连一边一直看戏的另外三名内劲弟子,看准情势不对,也连忙叫嚣道:
“俞师兄说得没错!小丫头你懂什么?”
“小子,你要是个真男人,就赶紧放开翁师叔的黑殇剑!”
“喂,你该不会没种吧?真要仗着掣肘兵器的优势,来对付我师叔这么一个老前辈?真是无耻!”
翁扑育貌似神情肃穆,故作郑重道:“丁开山!你有种就放开我的兵刃,咱们一决雌雄!”
谢元香俏脸熏红,胸口起伏不定,玉手一指俞姓弟子几人,娇声喝骂道:“我家师父也未使用兵刃!你们这群臭男人没脸没皮,就知道仗着一张臭嘴说浑话,连理都不占!”
“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无不可。”林鸿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铆着力气拔剑的翁扑育。
这小子真是蠢蛋!翁扑育心中大喜,赶忙正色道:“如此一来,才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真正大战!”
谢元香面色巨变,失声叫道:“师父,不可放开他的兵刃!这老东西城府极深,如此高手战局,若是无法牵制住他的兵刃,恐怕于战局大大不利哇!”
“元香,你的眼光不错。这点,为师很是欣赏。不过”
林鸿温和一笑,微微摆手,转过头对翁扑育道:“黑殇剑,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东西究竟还能使出什么招数,可别再让本座失望了!”
选择放手,并不是说林鸿心慈手软。
相反的,他心中深切理解“慈不掌兵”的道理,也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狗血剧情。
之所以如此,只是林鸿想多见识见识九霄门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功夫。
否则,以他的性子,恐怕一巴掌就将这人给拍成了一摊肉泥了!
嚓。
清脆的剑鸣声响起,翁扑育提着长剑连连后退,随着巨大的惯性,噔噔两步差点就一屁股蹲在地上。
“嘿,这蠢材小辈还真是初出茅庐,狗屁不懂!”翁扑育心中狂笑不已,我这黑殇剑法还没动用出全部实力,你就等着我的雷霆攻击吧!
林鸿眼眸微眯,暴喝一声:“来吧!黑殇剑,叫我看看你的能耐!”
“好!”翁扑育同样暴喝一声,左手两指擦过漆黑的剑身,一股黑气再次从剑尖澎湃涌出,搭配着那身黑袍更显诡异。
谢元香胸口闷痛,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她总觉得那团黑气里似乎潜藏着什么危机。
俞姓弟子为给师叔增加底气,大声叫喊道:“师叔,您作为前辈要小心动手,可别一不留神伤了小辈的性命啊!”
他身边的几个内劲同门师兄弟,也跟着起哄:“是啊师叔,您老可不能轻易就害了这小子的性命,留他一命好了!”
“哼,此子敢对翁师叔出言不逊,出手教训一番,也算是替他长辈管教了!”
“说得对!师叔不必留手,一招击败即可!哈哈”
整个后院劲风吹动,槐树林漱漱作响,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黑殇剑!”翁扑育轻喝一声,黑袍猎猎作响,整个人身爆出汹涌澎湃的黑色剑气,剑气直冲云霄,令人窒息!
谢元香瞧得心中发慌,忍不住叫道:“师父!这一招凶悍至极,务必小心躲避!”
“嘎嘎”翁扑育浪笑不已,眼中杀机毕露,人剑合一,如同一支劲弩向着少年凌厉杀来!
林鸿微微摇头:“还是就这么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