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宴会厅里,布置的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大门正对面的主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寿字,边上还镶着闪亮的黄色金片,更加凸显出了那个“寿”字。
宴会厅里,无数宾客,个个穿华丽的礼服,精致的鞋子,挽着优雅的女士,或者儒雅的男士,无处不彰显着上层人士的礼貌客气,高端大气。
这样的一场寿宴,来的宾客亦是如此的高端,那么主人呢?
提及主人,他便是京都赫赫有名的酒店餐饮业龙头老大,寒鼎盛。
寒鼎盛五十大寿,来的宾客自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白浅浅随同父亲白启明,继母苏芳,姐姐白蓉蓉一起在门口上了礼金,走进了宴会厅。
“白局长,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迎面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大约一米八的个子,穿一身得体的西装,脸上带着笑容,微微躬身,伸出手来。
白启明立马回以微笑,跟对方握了一下手。
“这位是夫人吧?”
那男人将视线移到白启明的旁边,笑着说。
“对,这是内人,”随即白启明侧身,将身后的白浅浅和白蓉蓉露了出来,“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快跟李局长问好。”
“李叔叔好!”
白浅浅和白蓉蓉难得的异口同声的说。
李局长是公安局的局长,因今天参加寿宴,只着了西装,没穿警服。
李局长笑着点了点头,“白局长真是好福气,有两位这么漂亮的千金。”
“爸爸,我去一下洗手间。”
白浅浅最受不了他们这些人没完没了的互相寒暄了,便找了一个借口,先溜了。
走在食物区时,她突然站定脚步,远远的看着前面的男孩子。
“哈哈……浅浅,你穿裙子的样子怎么就那么装呢,”李爱国笑的前俯后仰。
白浅浅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蕾丝边小洋裙,的确有些别扭,平时她从来不穿裙子,因为去学校不方便,今天是实在没办法,才穿的。
“李卖国,卖国是白浅浅给起的外号你想死了,是不是。”
白浅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向李爱国冲了过去。
李爱国急忙跑到摆放食物的大长桌的对面,笑的一副欠打的样子,“别装淑女了,穿了裙子也不像。”
“李卖国,你一身西装,还不是人模狗样儿,还好意思说我呢。”
这两人一见面,就互相掐架,嬉戏打闹。
这时宋名扬也同样一身白蓝相间的西装,抬手搭在李爱国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打量了一眼白浅浅,眼目里闪过一丝惊讶,夸奖的说,“我就觉得浅浅穿这条小洋裙很漂亮。”
“还是这哥们上道。”
白浅浅笑眉眼弯弯,稚嫩的脸颊上,两个小梨涡深深的陷了下去,看起来十分可爱。
“扬哥就爱睁着眼睛说瞎话,”李爱国不赞同的说。
“李卖国,你皮紧了是不是。”
说着,白浅浅再次跑过去,抓李爱国。
“名扬……”
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了过来。
几个人回头看来过去,只见一个女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其实听宋名扬说过,她妈妈已经四十多了。
女人的头发高高的托起,穿一件珠光蓝的领长款礼服,显得整个人很高雅贵气,但她的脸色很难看,还像白浅浅和李爱国漂了一眼。
宋名扬小声说,“我妈喊我了,先走了,一会结束后,我们去网吧。”
白浅浅和李爱国两个人大气也没敢出,只眨了眨眼,等宋名扬和他妈妈安茜走了后。
两人深深的松了口气,“你说他妈为什么每次都给咱们脸色看啊,咱们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嫌弃咱们把她儿子带坏了呗,”李爱国拿起桌子上的小点心一整个放到了嘴里,边吃边含糊的说。
“我们把他带坏了,难道不是他把我们带坏了吗?刚刚谁说的要去网吧的。”
白浅浅笑的没心没肺的说。
“对,就是他把我们带坏的。”
李爱国附和了起来。
这边,宋名扬规规矩矩的走在安茜身边,低着头,抿着唇,认真的听教。
“每天跟他们几个鬼混,能成什么气,眼看只剩一年高中就毕业了,跟他们混,能考上好大学吗!”
各位贵宾……
这时寿宴正式开始了,白浅浅呲溜一下向白启明那边跑了过去。
李爱国擦了嘴角的点心碎末,也去了自己的父母旁边。
“欢迎大家的到来,今日是寒先生的五十大寿,让我们用掌声为寒先生贺寿,同时有请寒先生致辞。”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这时所有的乐器同时拉开悦耳的声响,五彩缤纷的礼炮伴着轰鸣声打响。
一位中年男人,穿着一套暗蓝色的西装,配一条淡粉色的领带,和一块亮蓝色的口袋巾,从二楼走了下来,摆臂之间,刚好露出左臂手腕上的一块金色腕表和衬衣袖口处的一颗蓝色袖扣,显得整个人异常的高贵。
他眼目炯炯有神,脸颊有一股刚毅之气,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即使他年过半百,丝毫不显老气,只显成熟。
他的身后是穿一身白色西装的寒旭阳和一身军装的寒冬深。
寒旭阳是寒鼎盛的大儿子,在寒氏集团出任总经理,传言他就是一个笑面虎,不管何时何地,他时常带着微笑,就连裁员、发火这种事,他都能笑着说出来。
了解他的人,都对她惧怕,不了解他的人只会被他的外表迷惑,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配上标准的微笑,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此人很好相处。
相反,寒鼎盛的二儿子寒冬深,常年在部队,还不到三十,已经是首长级别的人物了,他那张脸上,如同腊月的冰霜,看不到一丝表情,传言他冷漠无情,不近女色,对待敌人或是犯人更是一招致命。
从来没见过长的如此帅气的男人……
从寒冬深在二楼出现后,白浅浅的目光就盯在他的身上移不开了,她见过长的帅气的男人或男孩子很多,比如宋名扬就很帅,再比如她爸爸白启明长的也很俊美,可她从来没有见过帅气、英气、俊朗、成熟、高冷集于一身的男人,白浅浅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就连脸颊都爬上了驼红色。
“浅浅……浅浅……你发什么呆呢,跟爸爸去敬酒。”
白浅浅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寒冬深的身上拉回来,她只随意的找了个借口说:“我尿急!”便顺着寒冬深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她的身后,白蓉蓉一直看着白浅浅向寒冬深的方向走了过去,她这才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便挽着白启明的手臂,随同一起去给寒鼎盛和寒旭阳敬酒去了。
出了宴会厅,穿过走廊,前面是一个木雕的小花厅,寒冬深靠在花厅旁边,一只脚向后踩在墙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薄唇轻掀,微微的抿了一口烟。
刚走到走廊尽头的白浅浅小心脏蓦然一紧,鬼使神差的向花厅处走了过去。
当她走到寒冬深的旁边时,走下一软,向寒冬深倒去,“啊……我的脚……!”
在人还没有落到他怀里前,他抬手轻轻一个用力,人便靠在了旁边的墙面上。
而此后,他没再看一眼白浅浅,将手里的半截烟扔掉,大步向宴会厅的方向而去。
白浅浅早都准备好了后面的说辞,什么要去洗手间,路过这里,一不小心歪了脚,不是故意的等等……
可是人家压根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白浅浅靠在墙上拉着一张脸,突败极力。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都会把漂亮的女孩接住,然后担忧的问,你的脚怎么样了,我帮你看看,或是我送你去医院的吗,这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冷漠、不近人情呢。
“啊……我的脚……哈哈!”
李爱国夸张的鬼叫着,还顺势向宋名扬的怀里倒去。
白浅浅抬头方才看到离这个花厅的不远处,还有一个鱼塘,而李爱国和宋名扬就站在鱼塘的边上。
刚才也许是她太过专注寒冬深了,所以才没注意到李爱国他们,被他们看了一场好戏,白浅浅用恼怒的向李爱国跑了过去,大骂,“妈,想死了。”
“原来你喜欢这种老男人,怪不得这几年你都不找男朋友。”
李爱国躲在宋名扬的身后,伸出半个脑袋说。
白浅浅踮起脚尖,从宋名扬的肩膀上伸过手,一边挥打他一边不服气的说。
“他哪里老了,那叫成熟好不好。”
“还不老,都快三十了,名扬,你说,他老不老?”
李爱国拍了一下宋名扬的肩膀问。
宋名扬从两人中间走出来,坐在鱼塘边上,一条腿屈起,踩在鱼塘边上的水泥台子上,双手懒散的抱着膝盖,秀气的俊脸抬头看着白浅浅,没接李爱国的话茬儿,只说:“人家可是军人,抓的全都是国际大犯人,头脑自然比一般人转的快,就你那点伎俩,我们都能看出来你是装的,何况是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