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狰狞的长满触手的眼睛透着冷冽的光泽,无数数据流在屏幕蠕动。
创伤可视化界面
患者:田小海丨编号:114514
骨骼密度:127/
骨骼受损状况:
右臂桡骨、尺骨完全断裂,断口呈锯齿状,疑似受到高频震荡冲击
左侧第37肋骨粉碎性骨折
脊椎13节段压缩性骨折,神经传导受阻
颅骨轻微骨裂,颅内压升高至危险值
肌肉密度:245/
肌肉受损状况:
右臂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完全撕裂,肌纤维断裂率达87
胸大肌、腹直肌大面积挫伤,伴有内出血
腿部股四头肌部分撕裂,运动功能受限
血液流速:
正常状态下:143/n
当前状态:31/n严重失血导致血液循环效率降低
血液流失量:约41占总血量65,已达休克临界值
内脏分布图形及受创评估:
肺部:左侧肺叶被肋骨断端刺穿,气胸形成,血氧饱和度降至78
心脏:右心室轻微挫伤,心率异常升高至142次/分
肝脏:边缘撕裂,出血量约300,肝功能指标异常
脾脏:包膜下血肿形成,随时可能破裂
肾脏:右肾轻微挫伤,滤过功能下降,肌酐值升高
诊断建议:
红色指令01注入纳米虫群骨骼重组进度19
橙色指令02加载人造血浆模组正在构建虚拟循环
紫色指令03启动生物3打印内脏蓝图传输中
黑色指令04神经桥接器强制植入运动功能暂维持
……
冯雨槐的目光轻轻掠过显示屏跳动的数据,一股寒意悄然爬心头。
若说之前还只是隐约的猜疑,那么此刻,她已确信无疑她绝不会允许那些污秽的触手触碰自己分毫。
女孩子的身体,藏着无数细腻而不为人知的秘密,怎能轻易展露于外人?
尤其是她这样注重外表与内在并存的女子,守护自己的身体,就如同守护最珍贵的贞操一般,不容有失。
她默默收回视线,转而望向一旁的田小海。
只见他像个无助的玩偶,被一名医生轻而易举地提起,随后被轻轻放入了旁边的医疗舱内。
那医疗舱,外形犹如一座流线型的金属巨塔,表面缠绕着错综复杂的发光线路,宛如树根般蔓延开来,细微的电流声从舱底隐隐传来。
顶部悬挂着一个水晶般剔透的圆球,内部漂浮着蓝绿色的液体,那是特制的生物修复剂,号称能够在几分钟内愈合中度的肌肉撕裂和骨裂伤。
医疗舱的旁边,则站着一队穿着特制防护服的医疗人员。
这些防护服内嵌有生物力学的外骨骼,不仅能增强他们的力量,还能通过内置的神经接口让他们肢体动作纹丝不抖。
尤其他们头都戴着蓝光闪烁的医疗护目镜,每每与他们对视,冯雨槐都感觉有种被扒光衣服,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的不舒服感。
而他们手腕则都佩戴着多功能医疗手环,内置的微型注射器可以在紧急情况下迅速注入止血剂、镇痛剂或者肾腺素。
两台多功能手术台静静地漂浮着,手术台没有轮子,而是在空气中漂浮前行,借助反重力技术可以以毫厘之差移动到指定位置。
手术台装载着下城最尖端的医疗设备:
3打印式伤口修复仪、纳米注射器、免接触式神经扫描器……每一台设备都散发着救死扶伤的专业性以及壕无人性的金钱味道。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临时搭建的医疗区,凝聚了下城医疗领域的顶尖智慧和先进科技,代表着下城最顶级的医疗水平,在明面,已经很难有与之相媲美的医疗设施了。
“科技是邪祟诡秘最大的敌人呐,所以,我是绝对不能去城的。”
冯雨槐的脑海中顿时生出一丝明悟,她以前有多么憧憬去城,现在就有多么恐惧去城。
曾经,城在她的想象中,是一座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梦幻之城。
那里有着高耸入云的建筑,充满着无限可能的先进设施,还有能触碰未来的创新科技。
她曾无数次在心底描绘着城的模样,对那里的空气和马桶水都充满了无尽的憧憬。
然而,此刻,那种憧憬却如泡沫般在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呼吸都会冻结的恐惧。
她曾经对城科技的无限幻想,此刻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全都转变成了无限恐惧。
城的空气是有致命毒素的,城的马桶水或许都能照出自己的真面目……
“请躺下,我们需要做个全身扫描。”女医生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冯雨槐的恐惧脑补。
冯雨槐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个笑容:“不用了,我只是皮外伤。”
女医生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全身扫描是为了确保没有内伤,这是标准流程,激烈打斗中留下的暗伤如果不及时处理,未来很可能会影响你的武道发展,我们是为了你好。”
冯雨槐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说了,不用。”
又经过一番苦劝,女医生发现冯雨槐依然固执,女医生遂只能放弃,无奈的叹口气道:
“好吧,那至少让我帮你做一下止血包扎。”
冯雨槐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女医生的建议。
解开校服,她露出淤紫的胸口,皮肤下的血管像是某种无形的丝线,隐隐在渗血。
女医生的脸色依旧冰冷如初,然而她的动作却出奇地轻柔,仿佛在处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没有使用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科技仪器,而是选择了最朴素、最传统的医疗工具:镊子、止血棉布和绷带。
她轻轻地拿起镊子,动作娴熟而稳重,小心翼翼地夹起棉布,一点点地为冯雨槐擦拭着伤口。
随后,她又用纱布仔细地缠绕着伤口,每一圈都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伤者感到过度的紧绷和不适,又能牢靠地固定住伤口,防止血液再次渗出。
最后,她缓缓拿起那瓶止血喷雾剂,轻轻对准绷带,将喷头稳稳地按下。
清亮的喷雾剂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在接触绷带的瞬间,细密的雾珠均匀地洒落在纱布表面。
包扎完成后,冯雨槐起身,快速离开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然而,她并未看见,当她踏出帐篷的那一刻,女医生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女医生轻轻地托了托眼镜框,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和得意,她的指尖在镜框轻轻摩挲着,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植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