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三十一章 品酒怡情(小章,双休加更补上)(1 / 1)东海镇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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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这是什么酒?”

程心瞻问。

此酒口感绵密甜润,初入口仿佛梨汁,如春露夏草般芬芳,过喉时又有一丝酸涩,像是初秋的风,等到吞入腹中时则是有暖意在肚中晕开,仿佛被冬日的暖阳从里到外晒了个通透。

灵酒下肚后,更有磅礴而精纯的灵气化作法力涌向各路经脉窍穴,让人周身舒泰。

这是一种柔和而又有力量的酒。

就和酒的主人一样。

“猕猴梨酒。”

湛醄散人回答。

“哦?”

程心瞻一挑眉,笑问,

“这该怎么断句,猕猴酿的梨酒,还是用猕猴梨酿的酒?让贫道猜猜,这样的美酒,由口入腹,仿佛让人历经四季轮转,这样的酒,巧夺天工,人力难为,应该是猴儿酒了?”

湛醄散人笑着点头,

“怎么断句都不算错,这是猕猴酿的猕猴梨酒,道友的一句四季轮转,是说到精髓上去了,此酒从摘果到酿造出酒,要五年以上的时间呢。”

程心瞻点点头,毫不意外,谁还不知道,这片天地间最上顶的酿酒大师都是出自猴族。

“真是好酒!”

他赞叹道,同时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心中则是想着,蜀境的猴儿酒极为有名,但又听说蜀中的猴儿性子又极烈,除了有名的那几家,等闲人可是尝不到。

他的酒,是否来自于其中哪一家呢?

等到众人品完湛醄散人的酒,便该是酎月散人出酒。

“诸位道友,请尝“浣花香”。”

酎月散人为大家斟酒。

这位散人的酒淡青如初春柳芽,酒液澄澈见底,有野花清香和草叶芬芳。

程心瞻尝了一口,这酒很淡,冰凉沁舌,有淡淡的花香,过喉顺滑,没有辛辣感,入腹有凉意,但又不会让人感到被寒气侵袭的不适。

“这酒该暑热时喝才好,如今天时是对的,但是地方不对,贫道在这清凉胜境待了两天,一身暑意尽去,倒是差了点意思,想必要是刚入山时尝这一口,定是沁人心脾的舒爽。”

程心瞻直言道。

酎月散人闻言并不以为意,反而是略带歉意说,

“云来道兄说的极是,品酒也要分时,贫道平日里喜凉口,倒是忽略了众位道兄。”

程心瞻听着有些不好意思,便道,

“这已经是极好的酒了,贫道牛嚼牡丹,瞎说的。”

酩酊散人闻言连制止程心瞻的说辞,

“云来,我们这是品酒宴,不是恭维宴,你尝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们这不兴吹捧那一套。”

众人听着,包括酎月散人在内都点点头。

“云来评酒在理,又恰当有趣,来,尝尝我的“火棘酿”,贫道想听听云来的看法。”

酡颜散人笑道。

这位女子的酒液像玛瑙一样鲜红,还能看见果肉碎屑。

又是一道清甜滋润的果酒?

程心瞻仰头抬手,一口饮了个干净。

嘶——

程心瞻倒吸一口凉气。

辣!

真辣!程心瞻喝的太快,嘴里、喉里、肚里,统统起了火,烧的他脸通红。

“哈哈哈——”

酡颜散人大笑,且道,

“酎月,敢一口饮尽我“火棘酿”的人可不多,你的凉酒派上用场了,快匀云来道友一些。”

酡颜散人以手遮唇,笑得花枝乱颤。

酎月散人见程心瞻在竭力保持着镇定,但分明已经面红耳赤,眼中噙泪了,不由失笑,便听从酡颜散人的建议,又单给程心瞻倒了一杯“浣花香”。

程心瞻自然不推辞,马上又将“浣花香”一饮而尽,这下,他可真有身处处暑时的感觉了。

“云来,我这酒如何?”

程心瞻此刻已然有了醉意,他回道,

“有三种时候,最适宜喝酡颜道友的酒。”

“哦?哪三种?”

酡颜散人连问。

“第一,天寒地冻,久坐不行,气血不通时。”

酡颜散人闻言点点头,道一声,“不错。”

“第二,想喝“浣花香”时。”

酡颜散人失笑,“也算你对。”

“第三,迷茫无措,瞻前顾后时。”

“哦?此话怎讲?”

酡颜散人笑问。

程心瞻便道,

“道友的酒,如火如刀,激人血,强人心,壮人胆,因此说瞻前顾后时可以喝。”

酡颜散人闻言欢喜拍手,连道,

“云来果真懂酒!”

随即,程心瞻又尝了醰白散人的“锦江秋月”,其色清亮如泉,又带着丝丝缕缕的金黄,闻着有淡淡的桂花香,入口微寒,叫人心神一静。

“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

程心瞻这样评价。

随后是醐清散人的“剑喉”,这个两日前在山外石亭里程心瞻才尝过,如饮风雪。

最后是酩酊散人的酒,称作“苦菊”,也十分有意思,竟然是药酒。

这酒苦中带甜,后劲大,当你感觉苦味尽了之后,又有辛辣味涌上来。

程心瞻点评依旧犀利,

“这是年老追思忆往时喝的酒,年轻人不必多喝。”

酩酊散人闻言大笑,深以为然。

接下来,便该是程心瞻请大家品酒了。

这时,酩酊散人又道,

“云来不可用你的真火阳精,那不是酒,完全就是太阳火灵凝成的灵液嘛!”

程心瞻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给大家斟上了另一种酒。

酒色浑浊,不像是什么好酒。

但这些老酒虫显然不是光看表象的人,纷纷端杯细品。

“嘶——”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

“好烈的酒!”

醐清散人说,这酒的口感与他的“剑喉”很像,他甚是喜欢。

“仿佛“剑喉”,更似吞刀,但是五谷粮香则要更浓郁些,这喝惯花蜜果酿、玉液琼浆,猛地喝上一口此酒,反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酒味。”

酡颜散人摇头晃脑说着,她脸上的酡红愈发明显了。

“酡颜所说不假,这酒,就是称作“烧刀子”!”

程心瞻大笑,且道,

“这是我凡人朋友酿的酒,如何呀?嘿,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当年就因为这口烧刀子,我可是赖着人家寨子里数月不走,最后把人家的窖藏都给搬空了!”

“云来道友,再与我来一杯。”

这样烈的酒,第一个干杯的竟然不是酡颜散人,也不是醐清散人,居然是喜好猴儿果酒的湛醄散人,他把空杯递了过来。

程心瞻自然给满上。

湛醄散人这次闭上眼,旁若无人的小口抿着、细细品着,半晌后才道,

“是极是极,云来道友信口两句情真意切,仿佛天成,贫道有感而发,想狗尾续貂添上两句,您见笑。”

程心瞻看着湛醄散人,说道,

“道友谦辞,贫道洗耳恭听。”

湛醄散人似是醉了,温润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些许茫然与追忆,只听他吟道,

“莫笑农家腊酒浑,

丰年留客足鸡豚。

若得故人同把盏,

纵使酒浑亦觉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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