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铜对付他们很有一套,他指挥他的手下,将那几个声音叫得大一些的,直接提了出来,押到山岗上,一共有二十来人,他命令众军士将他们跪下,然后他也站了起来,道:“刚才你们闹了事,我也不想将事情搞得多大,这一次,我就拿这些人的头颅了事算了。如果你们再闹的话,我只告诉你们一句,我的刀,都没有卷刃!如果你们想试一试,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利,我成全你们!”他一开口,众人都平静下来。
“将他们的头都砍下来!只许一刀,如果用第二刀,那么,你们就将自己的头砍下来!”云铜命令很有效,他的话音一落,二十颗头颅,已经下了地,顺着山坡,滚到众人的面前,一路上都是血,有一些头颅上的眼睛,都还没有闭上,定定地望着众人,一脸的不相信。
老州丞看着他们,他的泪又流了下来,他喃喃地道:“他们活着的时候,也许受不了少的痛苦,但是他们死的时候,倒也痛快!愿神仙保佑他们,来世投一个好胎,将这一生的痛苦,全都补上!”
众人的嘴巴都闭上了,这二十个中,有他们的家人,有一些人想哭想叫,可是他们被身边的人按住了。
云铜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的话,一向都是圣旨,圣旨是不可以还价的。他望着那柱香,已经燃完了一半,再看着吴良,道:“州牧大人,已经燃完了一半,你有什么法子没有?不然的话,这一百条人命,又得算在你的头上哟!”
吴良站到众人的面前,大声地道:“少年人,为了救救全州的百姓,请你站出来吧!我吴良,在这里求你了!”说着他跪了下来。
众人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经过短暂的小声的压抑的交流,最后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撑着拐杖,颤抖着爬上山坡来,来到山城上,他一把跪下了,他道:“报告州牧大人,报告云将军,我敢用生命保证,我们这些人中,没有任何陌生人!我们这些人,都是本分的本地人!”
云铜没有理会他,好像没有听到,他又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哭声,三十多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冲破众军士的围墙,冲了上来,一个佐领模样的人,抽出刀来,高高举起,大声地道:“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要你们的头颅落地!”
“如果你有本事,将我杀了!”一个妇人走了出来,他就是云铜的原配,云大奶奶,她一脸的哭容,昨天晚上,整整闹腾了一个晚上,结果,丢了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不说,老大与老二也失踪了。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到处找他们的老爷,到处碰壁,他们的气更加的大了。
那个佐领,幸亏也有一点眼力劲,在云铜的手下办事,军功还是次之的,人品学问真才实学也是次之的,最为重要的,是必须要用眼力劲,拍马屁的功夫,这个佐领,不然的话,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
他马上想到了,云府就在凉州城里,这个妇人,一付既尊又贵的模样,绝对不是个绣花枕头,他马上将刀放下,命令他的手下,让开一条路,让云大奶奶上去。
“老爷呀!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云大奶奶带领着众家丁,奔向山岗上,边走边哭,就好像受了多大的罪似的。看她们的样子,不将这干旱的凉州城,哭出一场甘霖来,势不罢休。
云铜这个时候,听到了妻子的哭声,他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从山坡下爬上来的众人,他的脸色也变了,他急忙示意他的亲兵,上前搀扶。
云大奶奶一见云铜,便扑到他的怀里,哭道:“老爷,昨天晚上,我们家来了强盗了,抢去了无数珍宝,更可恨的是,老大与老二都失踪了。”
云铜一听,大惊失色,其他的家丁,你一言我一语,将肖尘与胖什长他们的行为,反反复复地说了一个乱七八糟,本来依云铜的耐性,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听别人这么多废话的,可是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家里,他也只能按下性子,皱着眉头,静静地听完。
“我没有派兵来搜查家里呀!”听罢以后,云铜对山城下面大声地喊道:“所有的统领,全都上来!”不一会儿,就有五个人爬了上山岗。
“你们谁派的人,去我的府上了?”
这五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个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道:“我们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那你们是怎么样下的命令?”云铜反问道。
“我们遵从将军的命令,命令手下,将城里所有的地方,全都搜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还是那个统领作为代表说的。
“所有的人,是不是也包括我家?”云铜脸上的杀机涌现。
那五个统领,马上跪了下来,一个个将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乞求父母的原谅,他们一个劲地叩头。他们的心思是何等的活络,从云府的家人,只言片语中,他们便知了一个大概。
自己的手下,去了自己的上司家,搞了一个天翻地覆,这个罪过,比起欺君之罪来,还要严重得多,是灭九族的罪。他们只希望云铜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的去查查自己的手下,将那几个人查出来。
当着全城所有百姓与百官的面,云铜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个面子,他怎么可能拉下来?他气极反笑,道:“好的,好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手下,好手下。不错,不错!”言罢,他将他的佩剑拔了出来,丢在地上,冷冷地道:“你们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兄弟,我不想杀自己的兄弟,你们自尽吧,对于你们的罪过,我只追究到你们本人身上,不会再延及你们的家人,你们放心走吧。”
那五个统领,这个时候都抬起头来,他们五个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还是那个代表开了口,他道:“多谢将军的照顾!只是我们有一些不服气,我们想将那个坏我们事的那个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了,我们才服气!将军,你能不能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并不怕死,我们也想过,无数种死的方法,但是这种死法,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死法!”
他的话很有份量,理由也很充足,可是云铜此时正在暴怒当中,如果在他冷静的时候,他也许会认真的听一听,现在显然场景不对。特别是吴良的那一句话,更是那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吴良冷冷地道:“原来,云将军的手下,也不怎么干净呀!说不定,那个少年,就是云将军的手下,也不一定呢!搞来搞去,是一出贼喊作贼的闹剧,只可惜了众子民的大好头颅了。”吴良这个时候,巴不得好好的兴起一把火,挑起云铜与部下的关系,让他们自己去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