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与陈四也看到他们两个了。一见他们两个下来,陈四站了起来,他拦在肖尘的面前,道:“我三哥想请你喝几杯!两位,给一个面子吧!行不?”
肖尘笑了笑,道:“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求之不得!告诉你们也不怕,我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我们的肚子已经饿扁了!”
陈四笑道:“这个好说,好说!店家,再来三斤花雕,来五斤牛肉!快一点!”小二闻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他捂着嘴,一脸的委屈。见到了掌柜的,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很显然,他得到了陈三与陈四的特别照顾。
掌柜的点了点头,小二马上就去了后厨。不一会儿,他一手端着一个酒坛,另一只手,托着一个大盘子。他走了过来,将酒肉放在桌上就走。
肖尘看到陈三与陈四桌上已经堆了一大堆的骨头,他望着小二的背影,他对胡不为道:“我们现在不饿,不渴吧?”
胡不为有一些不明白了,这是什么话?老大是不是饿过了头,有一些晕了?连饿饱都分不清了?可是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肖尘这个时候问了他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一定有他的深意。于是他点了点头,打了一个饱膈,然后又摸了摸肚皮,笑道:“我刚才已经吃得很饱了,这个掌柜的真够意思,让我们吃了这么多的好东西。我现在一看到牛肉,一闻到酒香,三天以内,我绝对不会再想这两个玩艺儿。”
陈四从这盘牛肉上,用刀割下一大块来,放在嘴里大嚼起来,然后又从酒坛里倒出一碗酒,一饮而尽,再用油腻腻的大手,在自己的嘴上抹了几下,一付胃口很好的模样,相对于他来说,陈三就文雅多了,他只是用筷子,轻轻地夹了一些肉沫放在嘴里,喝酒也像是品茶一样,斯条慢理的。
胡不为感到有一些好笑,依他们的吃相,与他们的身材,好像成反比。
陈三对肖尘笑道:“兄台,你的身手很不错哟!我能不能请问你们几个问题?”
肖尘笑着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我们欠你们一份人情,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
“你们叫陈大,陈二,这个名字,应该不是真的吧?”
肖尘笑着问道:“那你们的名字呢,难道也是真的?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是了,有一些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弄清楚呢?大家都糊涂一点,不好吗?”
陈三也笑了,道:“好的,请问陈兄弟,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子,通过三天以后的复试呢?我听说这一次的复试很严格的。都是要签生死状的,一听这个,我就有一些发怵。你们有吗?”
肖尘摇了摇头,道:“我们是山野村夫,只有一点蛮力气,我们哪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你们没有必胜的把握的话,我建议两位,复试就不要参加了。我是一个局外人,我也看明白了,那个城门官,对你们已经是恨之入骨了,他一定会安排最为厉害的军士来考核你!他们一定会下死手!如果你们两位,没有万贯的家财,没有过硬的靠山的话,不妨听一听我的话,这样对你们只有好处。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命只有一次,何必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丧失掉自己最为宝贵的生命呢?你是一个智者,应该听得懂我所说的话。再者说了,城门卫,也不是一个好差使,工资又低,待遇也不怎么样,两位还不如真的去找一户大户人家,去当护院,绝对还要好一些!依两位的身手,当一个护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此外,我还听说,在这里有一个商号,他们是经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有时候甚至还要出国,你也可以到他们那里去,虽然辛苦一点,但工钱特别的高,而且,他们一般情况下,都可以休息半年以上!这个活计,真的不错。吃喝全是东家的,还可以免费欣赏沿途的风景人情,这样的事情,除了有一点风险以外,真是比当县太爷还要好!”
肖尘笑了,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位为什么不去呢?”
陈四鼻子里哼了一声,陈三马上阻止了他,他笑道:“因为我们两个,没有两位的功夫好呀!如果我们也有了你们这样的功夫,我们还怕什么呢!我一定去!但是你也知道,这个事情,是必须得有真本事的,来不得半点掺假!”他将嘴巴伸到肖尘的耳边,轻声地道:“陈兄弟,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是靠了一点意思意思才过关的,不然的话,我们在初试的那一关,都没有办法通过。想一想,在复试的时候,我们又要掏出多少银子来呀,一想到这个,我的就有一些心痛!可是再心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我们需要这份工作!否则的话,我们就活不下去啦!”
胡不为插嘴道:“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们参加了?因为我们一参加的话,你们的风险就大了,是不是?”
陈四冷冷地看了胡不为一眼,道:“笑话!你们参不参加,对我们又有什么风险?是我三哥,看你们是一条好汉子,不想让你们白白在复试中送命,从而好心地提醒你们一下!你们又有什么好说的?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陈三瞥了陈四一眼,道:“这么肥的牛肉,这么香的酒,还塞不满你的臭嘴呀!你不说话,这里没有人当你作哑巴!”一见陈三发怒,陈四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三对肖尘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这个堂弟,他就是一个傻汉子,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从来都不过脑子的,请你们不要见怪!”然后他又点了点头,对肖尘道:“不错,我的确有这么一点私心,你们两位,如果那个城门官做事,只要公平公正一点,不故意刁难你们的话,你们中选的机会,比起我们来,是要强上很多。大家站在同一个平台上来比的话,我们两兄弟,绝对不是你们两兄弟的对手!这一点我还是掂量得清楚的。”
肖尘不说话了。
陈三再接着道:“这一次,你也许不知道,我们是卖了房子,卖了田土,我们一心来找一个正经的事儿做的!你也知道,现在中汉的各级公差,他们都是内定的,没有关系,或者没有足够的钱财,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而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人家高看我们一眼!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个机会,我们不能放弃!所以,我想请求两位放手,将机会让给我们!我们就感激不尽了。这个机会,对于我们来说,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而对于你们两位来说,这个机会,可有可无,你们完全可以在日后,找到最好的机会!”
胡不为又插嘴道:“你们可以去当兵呀!如果在战场上,你们立了功,一样的可以当官呀!这样不好吗?”
陈三道:“当兵?我们也去试过,我们不够条件呀!现在当兵的,都要开后门,而我们呢,后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呀!再者说了,现在这个年代,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仗打?还有,我也听别人说过,现在军队中,欠饷的事情,多得数都数不过呢!有一些人,差不多三年没有发过饷了!我们怎么可以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