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问题是,你们打算以什么方式去死?我可以给你们几个选择?毕竟你们为了这一次的运输,你们也付出了不少,我得好好的犒劳你们!”他笑得很温柔,看他脸上的表情,谁都宁可相信自己刚才听错了。
陈皮道:“夜狼大人,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个玩笑开不得,一点也不好玩!”
“我当然知道,这个玩笑不好玩,但是有一些刺激!如果你们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关系,我再说一次,就是你们打算以什么方式去死?就是现在!我可以给你们几个选择,一个是桌上有牛肉,牛肉上有毒,而且是巨毒,你们只要吃那么小小的一块,不要半柱香的时间,就会发作,你们也放心,发作的时间又短,也没有什么痛苦,我可以保证,从发作到你们彻底死去,不要十息时间!第二个方法更快,我是一个刀手,我别的什么本事都没有,但是我的刀快,我可以保证,等你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们的头,已经离开你们的身体了。第三个法子,就不太好玩了,就是你们与我拼命,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的身手,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加起来,都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不出一百招,你们都会败在我的手下,然后,我再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就是看谁的生命力最强!我可以一刀一刀地割你们,我很想试一试,你们到底割到多少刀以后才会死!告诉你们,我们北狄有一个宗主,他杀人的本事,天下第一,他可以让一个人死上七七四十九天,在他最后咽气的时候,他的绝大部份配件,都不在他的身上了,我很想挑战他的那个记录,你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吧!”
陈皮道:“夜狼,你怎么可以断定,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呢?”
“两个原因,每一个原因,我对我自己身手很有信心,第二个原因,你们可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看,你们已经全都被包围了。这个时候,这个房间里面,就是一只蚊子想飞出去,都必须得到我的同意!”
李飞当然不信,他冲到门口处,将门打开,果然,门外就站着三个抱刀的黑衣汉子,在这些黑衣汉子身后十丈处,至少有十几个箭手,他们已经将弦拉满,对准了门口。
这个房子没有窗,唯一的出口就是门,现在门都已经封死了,怎么可以冲出去呢?众人的脸上开始流出汗来。现在已是大冬天,在北国,这些冷汗一流出来,马上就在他们的脸上冻了起来,就好像戴了一个薄薄的面具。
夜狼还是很温柔,他笑道:“作为曾经的同事,我建议你们,最好采取第一个法子,这样是最好的,你们中汉不是有一句话,叫不做饿死鬼吗?现在美食就在你们面前的桌子上,如果你们嫌凉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让他们再加热一下。你们放心好了,这里的厨子手艺很好的,保管你们在人世间吃的最后一餐,也一定是最好吃的一餐!”
众人都面如土色,夜狼很欣赏这种效果。
“如果你们选择我指给你们的前两条路,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家人,都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我可以给你们报一个因公殉职,你们的家人还可以得到一笔抚恤金!如果你们想走第三条路,你们不但会死得很漫长,而且你们的家人,他们也一定不会过得很舒服的!没有家人的,你们也有朋友吧?他们也是一样!一路走来,你们也应该相信我们是有这个实力的。你们说对不对?”
“有没有第四条路呢?”一个声音淡淡地道:“如果我非得走第四条路呢?”
打破这个沉默的,当然是肖尘了。肖尘笑着拿起桌上的刀子,轻轻地切下一大块牛肉,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道:“你的第一个方法,完全不对!你也看到了,我当着你的面吃的,我看半柱香时间内,我有没有毒发身亡,如果我没有毒发身亡的话,这个方法,你完全是在蒙人,吓人!”
夜狼也笑了,他对龟奴道:“上香,点香!我们就以半柱香为准!”那个龟奴的动作倒也麻利,他马上行动,取过一柱香,从中间掐断,然后再点了起来。
众人的眼睛都看着肖尘,肖尘根本就没有管别人,他端起桌上的酒壶,喝一杯酒,再吃一大块肉,油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让众人都不禁食欲大动,恨不得用舌头去舔肖尘嘴边的油水。
李缺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也走到桌子旁边,去拿放在桌上的刀子。
肖尘用油腻腻的手,将他的手按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吃。李缺笑道“怕什么?你都可以吃,凭什么我不能吃?我要吃,我们来到这里,又有大半日没有吃东西了,就是有毒药,我也吃了算了!”
肖尘笑道:“你还是不是吃的好,这牛内中真的有毒!你没有必要跟着我来冒险!”
李缺道:“中汉,不只有你一个汉子,我也是!我就要吃!”
肖尘将他手中的刀子夺了下来,喝道:“李缺,你不要再闹了,行不?正是因为你是中汉的汉子,所以我不想要你死!我要为你们争取一线生机!你认为这是在玩笑吗?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不要闹了,给我乖乖地坐回原处去!听话!”说完,肖尘用手一推,将李缺轻轻的推回到了他以前的椅子上坐定。
半柱香时间过得很慢,众人的眼睛,一会儿看着肖尘,一会儿看着那柱香,他们都在密切地关注着。肖尘笑着夜狼道:“夜狼,我很好奇的是,你们北狄,并不盛产毒药,你不会告诉我,这些毒药是你们自己的吧?”
夜狼笑了,道:“不错,我们中汉是不盛产,但是也并不是不产!我们的大毒师阿克苏,你应该听说过吧,他就是一个老毒物,这个毒,就是他配制的。叫着闻风半柱香!也就是说,吃了这个毒药,只需要半柱香时间,而且还是顺着风的半柱香时间内,不要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头象,都是可以轻松地毒翻的!”
“如果是他配制的,那更不值一提了!”肖尘对他笑了笑,“他的这个制毒的本事,根本就不入流!还好意思叫闻风半柱香!笑话!”他说完以后,一下子就栽倒在桌子上。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大块牛肉。
这个时候,还半柱香刚刚燃完。
夜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直看着肖尘,要是肖尘一点异常也没有,他开始有一些怀疑阿克苏的毒术本事了,这个老毒物,他不会吹牛吧,这个药,真的有这么厉害?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证实,这个药,还是管用的。
众人的脸色,全都白了。
“看来,真是便宜你了,说死就死了,这也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呀!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生与死了,如果一个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这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夜狼指着肖尘,对众人道:“他已经为你们铺好路了,你们是不是有兴趣跟着他一起走呢?这条路,是一条没有任何痛苦的路,是多少人做梦也梦不到的路!你们有兴趣的吧,就跟着他走吧!”他看着龟奴,笑了笑,又道:“这里是春楼,是谈情说爱,评风品月的场所,是不太喜欢见血的,而且,你们死在温柔乡里,借用你们中汉的一句话讲,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们能够这样死去,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