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尘解开了缰绳,然后一个纵跳,直接跳到了马背上,马背上连马鞍也没有,可是在肖尘的屁股下,就像是坐一块厚大的石块上一般的稳重。
白马马上冲了出去,在冲到那个马兵面前的时候,肖尘轻轻的一扬绳,这马就像是中了定时术一样,马上停了下来,就像它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似的。
肖尘对这个马兵笑道:“兄弟,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骑了?”
这个马兵,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马在肖尘的座下,这么的听话,他看着肖尘,有一些羡慕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马这么听话?”
肖尘笑了笑,道:“告诉你吧,它是我的老朋友!谢谢你了!”说着他轻轻的一夹马腹,这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背后传来这个马兵的叫喊声:“回来,回来!”可是回答他的,只是满天的风沙。
这马兵气得将所有的草料全都打翻在地上,一下子蹲在地上,咬着牙痛骂起来。
没有一个时辰,肖尘就回到了三里峡,他与关三等人简单的告了一个别,将马儿再加了一些料以后,他便马上登上了回程之路,
他不分白天,也不管晴雨,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马上赶回去,他必须在东夷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将他们的这张网,彻底地毁掉!只要让他们的这张网已经结成,那么整个中汉,都是他们网中的鱼,砧上的肉!
中汉的几千万百姓,都是他们盘中的菜!中汉的万里山河,都是他们的床!
肖尘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马又憋了一肚子的气,它在阳关的半年里,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它就像关在笼中的猛虎一样,一旦冲出了樊笼,整个天下都在它的脚下!
三天,肖尘只用了三天就赶到了泰安城。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去了泰安城边上的那座山上,他将白马放在这里,白马好像知道了他的意思,它自顾地去啃草去了。肖尘回到了那个小山洞,一见到他,冯风便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如果你不回来的话,事情还真的不太好办!”
肖尘笑了笑,道:“你们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
冯风道:“当然!我们依你的指示,让陈二他们在门口在马车上做记号,刚开始那几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我们的收获太小了,这一些马车里面装的铁器,少得可怜,但是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有时候我们派一个小队前去,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以后,所到的也只有那么少少的几十斤铁而己,而且这些钱,都不是什么好铁,与我们中汉的铁是一样的,我们查来查去,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他们的马车,又多得要死,有时候一天下来,竟有三四十辆!过了几天以后,我们根本就找不到方向了,于是我们只能找陈二他们,让他们看好一点,可是陈二他们那四个人,好像对铁器没有什么兴趣,他们的兴趣,全在盐上!他们当着陈二的面,在查铁的这件事上,也只是做做样子,只要陈二没有时间来管他们,他们都是放水的。有一些车辆,他们根本就看都没有看,直接放行!至于洪三他们那个班,也是一样的。现在我们的人手不够呀!他们的分兵计策太毒了,让我们疲于奔命!如果是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一天会被他们玩死!”
觉明也道:“是呀,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已经死了十个弟兄了,那些夷子们,他们混在车夫之中,有一些人还是忍术高手!加上他们又是突然袭击,让我们防不胜防!本来他们是明处的,我们是暗处的,谁知道搞到最后,我们是在明处,而他们又在暗处了!”
这个时候,一个小队长走了进来,他戴着孝,一脸的戚容,他就是云队的小队长,他道:“我们付出了十个人的代价,我们云队,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的五个弟兄,他们都死了,我也差一点点将命送了,如果没有一个黑衣人相助的话,我根本就回不来了!你知道吗,我们拼着性命,丧失了五个弟兄,抢回来了多少铁器?四十五斤而己!而且都是顽铁!都是他们炼铁炼出来的废渣!”说着他打开了一个小洞门,指着里面大约不到两百斤的铁渣道:“这就是我们十个弟兄的命!你认为值吗?”
肖尘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他们城门小队,也太不负责了,我估计他们,为了完成任务,他们随便在哪一辆马车上作记号!说来你也许不信,他们雷队,就出了一个笑话,他们跟踪着那一辆作了记号的马车,跟了足足有一天一夜,在一个小树林里,他们终于将那辆马车截住了,你们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肖尘摇了摇头,他见冯风与觉明等人,一个个都有一些悲愤的神情,他就知道,这辆马车内,装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大便,是粪便!两大桶!上面还有一个小纸头,写着,跟我走,别回头!你说气人不气人?”
“雷队的小队长雷一,做事也是一个精细的人,他们跳上马车,将桶内的粪便倒了出来,他们怀疑,这个桶就是铁桶做的,可是等他们将这一切都弄清楚以后,他们气得差一点吐血!这是木桶!他们雷队六个人,辛苦了一天,最后的结果是这样,谁又受得了?”
肖尘道:“这些事情,你们也不要多说了,多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我们不能将我们的怒火,全都发在人家的失职上!这件事,我一定会去查的。”
“我们也知道,谁都有失误的时候,但是,能不能请他们用一点心,好好的判断一下呢?现在我们感觉,就好像被人当猴耍一样如果我们真的被人当猴耍了,最起码,我们也必须得到几个赏钱吧?最最起码,我们也必须知道,我们脖子上的绳子在谁的手上吧?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与陈二说过几次,陈二还好一点,那些陈三四五他们三个人,他们还理直气壮得很,好像他们做错事了,是天经地义的一般!如果你今天不回来,我们计划在元宵节的时候,将他们几个,抓起来痛打一顿的!”
肖尘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行不行?一切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好不好?不要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办成,我们就来一个窝里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得利的又是谁?是你们吗,是他们吗?”
众人都低下头来,现在想一想,的确也是这个理儿。
肖尘停了停,道:“我来这里,是有两件急事的,第一件事,是我走的时候交代给你们的,城门口那个茶棚的老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那四个恶丐呢?你们又是怎么处理的?”一提到这个问题,冯风他们都低下了头。
觉明想了想道:“没有处理,因为等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又不在了,我们找了他们几次,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人。更为奇怪的是,只要我们有行动,他们就好像全都知道了一样,让我们每一次都扑一个空!而他们找我们,却是一找一个准!”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中间有内奸!就这么简单而己!”肖尘想了想,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相信他的相人之术,这些人中,一个个都是经他的眼,全都看过了的,难不成自己也有眼花的时候?
自从他学了鬼谷子的相人之术以后,他看人没有看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