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的悲哀就在这里!现在持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何其的多!很多人都这样劝过我现在世道如此,胳膊如何拧得过大腿,认命了吧!正是因为我们都有这种想法,所以他们才更加的猖狂,不可一世!他们是拿众人的性命,在换取他们的前程呀!不说别的,那个云铜,他一定又可以在中间,狠狠的敲上一笔,他们一定会吹嘘他们的这个工程,是天下最大的工程,没有百把两百万两银子,是办不下来的,反正王廷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有钱!只要百姓发生了什么灾难,那他们就什么也没有了!他们都是猪脑子呀,这是一个什么工程?天山离我们有多远?少说还有一千多里!中间有什么?还有大沙漠!在大沙漠那里经过,就是像黄河这样的大河,又能怎么样?都有水进去没水出来!那里是一块巨大的海绵,有多少水就可以吸多少水!一场风暴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渠道在哪里?只能在百姓们的哭声中!如果他们真的为百姓着想,为中汉着想,他们为什么不将黄河好好的治理一下,就可以了呢?他们眼前的事都没有办法管好,他们还想去管远处的事情,这不是笑话吗?”
肖尘对他笑了笑道:“你不要生气了,好吧,接受现实吧!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子的,有一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主宰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
程松道:“我也知道,他们是听不见我们这些声音的。但是,有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发作一下!他们当的是什么样的官呀!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心中,百姓与江山,到底有没有位置呢?”他看着肖尘,道:“你为什么不阻挡那个云州牧呢?难道你不知道,他的那个印章盖下去,是要死好多的人吗?我看你也有几分正义感,你是不是怕了?”
肖尘看着外面,此时的天上,月儿已经缺了一点了,他道:“不错,我就是想让他盖下去!凉州地方,如果不用一剂猛药,是没有办法让人感觉到痛苦了!去年的晚些时候,凉州发生了大水,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毁了多少良田,死了多少人?造成这一切的源头,真的是黄河吗?说一句不该说的话,黄河这么长,足有差多不有一万里了吧,为什么它只是在凉州在这个地方缺口?是因为这里的河堤没有!为什么没有?这个问题,有人来查过吗?那些修河的银子,去了哪里,进了谁的口袋,百姓们知道吗,王廷知道吗?不知道!这是一例!半年以前,一个少年,从云铜手上,巧取了四十万白银,这些银子,他明明交到了州府里面,这些银子,就是修河的钱,可是现在这些钱呢,又在哪里?谁又知道?这又是一例!还有,吴良,是一个多好的官呀,特别是那个老州丞,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治世人才,当时北狄入侵江城,整个凉州都处在危急之中,作为一个地方的将军,阳关的总兵,云铜云大人,他又在哪里?而吴良只是一个文官,犯边的事情,他不是第一责任人,可是他出现在第一线!在他的直接指挥下,北狄被全歼了,江城之危解了,凉州之危也解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呢?躲在关内,吓得浑身发抖的将军,却高升了,而带领百姓,取得江城大捷的州牧,却被砍了头!请问一下,谁又过来问过此事?这又是一例!种种的事由,综合在一起,我得出一个结论,现在的凉州,是必须下猛药了,因为前面的这些事情,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黄河泛滥的受灾者,死的死,逃的逃,这些百姓们没有切肤之痛!吴良的死,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官场的人事变更而己,对他们来说,又太远了一些。治河的银两,能不能下发到百姓们的手中,他们本身也没有多少盼望。于是他们一个个都麻木不仁,只是在偶尔的时候,再发几句牢骚罢了。要想使凉州的百姓们觉悟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必须让他们痛起来!只有让他们痛起来,他们才会看见,他们的头上,有一柄滴着血的刀子对准了他们的头颅!他们的胸口,也有一柄滴着血的刀子,已经对准他们的心脏!不然的话,他们是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不到的!”
程松道:“你的这个说法,也有一些道理,不错,的确是这个理儿。像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们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云铜他们搞的鬼,吴良他们几个都是冤枉的,可是我们又何尝为他们做过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给他们做!”
肖尘道:“好吧,我们也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互相发着牢骚,只能让自己痛苦,也让别人痛苦。今天晚上,一定是一个血腥之夜!你发现了没有?这个云牧,有一些怪怪的?”
“这半年以来,他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这个家伙,有一个好处,就是做事特别的认真,他特别的尽职,他除了喜欢到处走动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不良的爱好,这个人的工作能力也很强,听说,他与云家还有一些关系。除此以外,我们对他的了解也就不多了。”
肖尘道:“程松,你帮我一件事,就是等这个云牧走出来以后,你将他给我打晕,再抓起来,他对我有用!你可以答应我吗?”
程松道:“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我的顶头上司呢?再者说了,今天晚上的这一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呀!我是恨他,可是也没有恨到这个地步上,说一句实在话,我还是有一些欣赏他的做事的风格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他的这个作为,在我们中汉的所有官员里,也算是一能臣了。”
肖尘对他道:“如果他不是中汉人呢?他是别国的探子呢?你又当如何?”
程松更加的不理解了,他道:“别国的探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尘道:“他是东夷人,他刚才堂上,与戎使一唱一和,将整个凉州都带进去了!你将他抓起来,就对了。对了,你要小心一些,他的功夫也许不会在你之下呢!你千万不能小看了他!”
程松看着肖尘,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肖尘对他道:“我是一个中汉人,你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多问了。好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我要走了。”他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又道:“你可以怀疑我所说的话,你也可以不听我的话,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不是我,你刚才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等你制伏了他,你只需要看看他的手臂上有没有一条黑龙,或者是樱花的标记就可以了。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杀了我!”说完他就走了。
“等一下,你不将我关起来吗?这可是那个云大人下的命令!”
“他的命令对我无效!”肖尘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他马上想到了一件事,他必须马上赶回去,赶至云府去,现在凉州的土皇帝就是云铜,要想云州不会乱,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云州的兵马不会乱,要想这么多的兵马不会乱,也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一个虎形的家伙,这个这伙叫虎符,也就是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