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小的布庄,显然生意不太好,不然的话,他们的装修也许会好一些,放在柜台上的那些布,有一些上面都已经长毛了。这个店中,也只有一对中年夫妻。他们此时正躲在柜台下面,发着抖。
柳风云这个时候才发现,抓他进来的是一个黑衣人,他的全身都在黑衣中,看不出一丝的面容。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这个店中的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他对这个黑衣人道:“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柳风云淡淡地道:“寻死也好,觅活也罢,这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对了,你是想让我死,还是让我活?如果你缺银子的话,我可以告诉他们,我是你抓到的,我相信他们,多多少少也会赏几两银子给你的。”
黑衣人道:“请不要多说了,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不能死,千万不能死!我是来救你的,请你配合我一下。你要知道,我们中汉以后能不能翻身,你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你这样轻率地死了,不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中汉的不负责!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活下去!”
这个时候,那个店老板从柜台下面钻了出来,他看了看柳风云道:“原来这位是司徒大人呀!你怎么一身都是血呢!”他看了看地上,地上都是血迹,他马上找来一把菜刀,将自己的左手手指,放在砧板上,狠狠的一刀下去,他的手指,已经全都是血迹了。
他的老婆这个时候也钻了出来,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砍了,她马上明白了丈夫的心意,她一边为丈夫包扎,一边对柳风云道:“柳司徒,这位黑衣人说得对极了,其他的人,都可以死,但是你不能死!因为你是我们中汉的脊梁!更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主心骨!一句话,我们这些老百姓,不允许你去死!你们马上藏起来来,街上已经来人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说着他们夫妻俩,对着柳风云跪了下来。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地方可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这个妇人看了看房子,这个房子,是一间很大的房子,中间那一部分是一个大厅,摆着一个很大的柜台,一边则是他们的卧室,另一边则是他们的厨房以及餐房,整个房间,除了柜台上的几匹布以外,什么藏人的地方也没有。
这个房子,只有两个窗户,一张门,都是对着街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他们都可以确定,那些禁军,已经发现了血迹,沿着血迹找了过来,现在离他们,也只有十多丈了。
“没有地方躲呀,如何是好?”这个女人急了,她再一次向她的柜台看去,那个地方,躲一只猫也许可以,但是要想藏两人,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人都不行,两个就更加不用说了。
她回过头来,再看看房中,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除了地上还有一点点血迹以外,他都有一些怀疑,刚才是不是见到鬼了?这两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也不是她细想的时候,她的反应也很快,她马上投入到了状况,她大声地骂道:“以后,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去赌!我告诉你,今天我只是砍了你的一根小手指头,下一次再被我抓住的话,我一定不会饶了你,我再砍你一根手指头,你信不信?”
“咚咚咚咚!”这个时候,门板上响起了敲门声,这个女人,马上冲到厨房里,将那柄带血的菜刀拿在了手上,她的另一只手上,则拿着她丈夫的那截无名指指头,她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一把将门打开,一只手里拿着菜刀,那个敲门的禁军士兵一下子愣住了,他马上后退一步,将他的刀子也抽了出来,他的刀子在手上,他的胆子也足了很多,他用刀指着这个女人,道:“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造反?”
这个女人一见这个士兵,她吓得将刀子往地上一丢,一下子就扑到店老板的手上,对准他的脸,就是一个耳光,骂道:“这些人,是不是来抓你的?你给我坦白交代,你在外面,到底犯了什么事?你给我老实交代!”
店老板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咬着牙道:“天下哪有这么样的恶婆娘?我去赌几把,又怎么了?我又没有拿你的东西去赌!这些银子,都是我赚回来的,关你屁事?再者说了,我赢钱的时候,你不也眉开眼笑了吗?我买给你的那些胭脂水粉,你不也用得很开心吗?我赢了钱,你就笑,我输了钱,你就叫!天下有这样的理吗?我今天才输了十两银子而己,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让你将我的手指头也砍了!天下有你这样的恶婆娘吗?”
女人走到那几个禁军的面前,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头,道:“这几位军爷来得好,来得好,我们来好好的评一评理,行不?我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要你将这个赌给戒了,我们两个好好的经营这个布庄,然后再生两个娃娃,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有没有?你当时不是答应我了吗?并且你还对天发誓,如果日后你再赌,就让我砍断一根手指头,对不对?”
这几个禁军,他们的头痛了,这些审案子的事,他们听了就头痛,这些事情,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妈有理的,至于谁的理大,就是那些当官的,都没有办法审得清楚,断得明白。
所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他们并不是来审案来的,他们是来抓捕柳风云来的。其中一个禁军指着地上的血迹问道:“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店老板哭丧着脸,道:“军爷呀,这件事既然你们撞上了,我们就得请你们来帮我评评这个理。好赌,是不是一些男人的天性?就像女人爱美一样,是不是?我赌几把,输了几两银子,又怎么啦?你就要砍了我的手指头!天下有你这样的恶妇吗?军爷,你们说是不是?”
那个禁军问道:“我是在问,这些血是怎么来的?”
店老板举起了他的手,道“看到了没有,就是这样来的!一刀下去,一截手指头不见了!如果我哪一天,惹火了你,你对我的脖子,是不是也是手起刀落?”
“那你们有没有见生人进来?”另一个禁军问道。
“生人,什么生人?我还真的希望有人进来呢,帮我们评评理!”这个女人道:“军爷,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店,这个衰样!我一直和他讲,不要再赌了,我们将这个买卖做起来,这样的话,我们的日子还可以过下去!这个死鬼,他就是不听,不听,说得多了,对我就是拳打脚踢的!你看看,这里是伤,你看看,那里也是伤!正好,现在军爷来了,我们就将这件事作一个了断!如果不给我交代,我要你好看”
“什么好看?玩笑!恶婆娘,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这个店老板跑了过来,一把拉着一个禁军,扯着他的衣服道:“求求你们,帮我写一个休,我真打将她休了!这样的女人,要她做什么?嫁过来三年了,连蛋也没有下一个!放屁倒是一天可以放一箩筐这样的女人,我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军爷,求求你,帮我写吧,我要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