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秋顺手摸了摸耷拉在肩前的秀发,头也不抬的冷冷问了句:“左丘倪回来了没有?”
小鞠双手交叉贴在小腹前欠下身回话:“回公主的话,左丘倪还没有回来。”
“是吗!”夏侯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凌倪跟随着大叔一同来到林深处的竹屋前停下。
“请问大叔,这附近有没有湖水啊?”凌倪问话时的神情带着小心。
大叔瞥了她一眼:“这里是我家,我现在去给你烧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凌倪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不用了,这样多麻烦啊!”
大叔低头又看了眼她的绣鞋:“坐这儿等会儿,我马上就好。”说完,大叔慢步朝着厨房走去。
凌倪看大叔如此执着,也就没了在拒绝的胆子,退步坐在石板凳上,她无趣的拍拍大理石桌,然后眼中充满好奇的扭头瞅瞅不远处围了一圈的竹篱笆,心想,这等惬意之地,如果买下来价格一定不菲,可见大叔果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财主啊。
“好了,”大叔走到凌倪身前将手中的小瓶子和肩上搭着的白巾递给她,“这里面的香是我师傅在世时专门调配的,用上它,你身上就不会有味道了,这白巾是干净的,一会儿你也就用它吧。”
凌倪接过大叔给自己递来的瓶子和白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伸长脖子,将鼻子凑在大叔的身上闻了一闻,起身惊讶的道:“大叔,你身上怎么一点儿臭味都没有,相反,”她眯眼想了想,“你身上却有一股清淡的花香,我想请问,这是为什么啊?”
大叔不以为意的低头看着她一脸的痴傻,淡淡道:“没有为什么,你快去洗澡吧。”
听着大叔冷漠的回应,凌倪上一秒的好奇也都随之散去了,收回紧凑的鼻子,她失落的点点头:“好,我去洗澡了。”
说完,她转身朝着大叔刚刚指去的方向一步两步的走去。
大叔看着她的背影提示道:“换洗衣物都在里面,鞋子也都给你备好了。”
凌倪一听扭头对着大叔弯眼一笑:“谢谢大叔,您的大恩,我记在心里了。”她附和着戳戳自己的心口。
在凌倪走进房间的下一时间里,大叔愣了一下:“我这身打扮真的有那么老气吗?”叹一口气,大叔单眉一挑的转身朝着放粪车的方向走去。
好一会儿的折腾后,凌倪满心期待的踏入浴桶,然后缓缓将身子全全浸泡在了被玫瑰花瓣盖满表层的水中,接着,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哇,好舒服啊,算算来这里的日子,我貌似都好久没有洗澡了吧,今儿,”凌倪傻呵呵一笑:“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半个时辰后凌倪哗啦一声带着水一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捞过挂着的白浴巾自然的裹在身上,确保安全的踏出浴桶,赤着脚慢悠悠的走到桌前拿起瓶子,低头闻了闻被塞子堵着的瓶口嘀咕道:“这东西应该是涂抹的吧?”说着,她拔掉堵在瓶口的塞子,将里面有些像是乳液的东西倒在手心,蹙了下眉:“这东西怎么这么像我在前世用的摸脸油啊?”摇摇头,她相当细致的将里面像是乳液的东西一点儿不剩的涂在了身上。
然而,正当凌倪刚涂抹完准备穿衣的顷刻间,大叔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忘了告诉你,那个香料涂抹在身上之后,一定要用水冲洗掉,否则就会变得粘稠。”
大叔说出这话的下一时间里,凌倪石化在了原地,扔开手中的瓶子,她轻轻摸了把胳膊上带着香气的粘稠物,咽了咽喉咙,沮丧的嘀咕道:“您怎么不早说啊。”叹气,她扭头看了眼浴盆,然后垂下头,忍受着二次清洗,逆身颓丧的重新踏入那已经微凉的水中。
将近一刻钟的清洗,凌倪也总算是完成了洗澡任务,穿上大叔为自己特意准备的衣裙和鞋子,她披散着长发走到门前大咧的敞开门深深的吸了口屋外清新的空气,喊道:“大叔,里面的一切我都整理好了,可我就不知道那水怎么处理?”
大叔拿着扫帚直起身看向她:“那洗澡水你不用管了,一会儿我处理就好,现在你回去吧?”
不巧,就在大叔抬起头看向凌倪的转瞬间,大叔嘴边的大胡茬子突然掀起了一块,看着这样的景观,凌倪心头的好奇又一次激起,忽略过大叔的话,她快步上前走到大叔的面前,抬手光明正大的揪住他那胡茬子的一角,恍然道:“大叔,你这胡子半天是假的啊?”
大叔不自在的拉住凌倪的手腕,语气不加气愤的道:“是真是假跟你无关,快点儿回去吧。”
凌倪几乎不理睬的继续观察了遍他的面容,跟着,她猛地瞪大眼睛兴奋的道:“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的如此老成啊?”说着,她趁大叔手头松懈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将他嘴边那大胡子顺势揪了下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事儿,”大叔反应慢半拍的揪起眉头快速捂住疼痛点,嘶了一声道:“快点儿把胡子还给我。”说完,大叔摊出一只手。
凌倪力气过大,大叔脸上的汗毛貌似被她揪掉了一大片,当然,这种撕心感也只有当事人能体会的到了。
凌倪把攥紧假胡子的手背在身后,嘚瑟道:“我不还,除非你告诉我你伪装自己的原因。”
大叔眉头一皱:“我跟你又不熟,凭什么告诉你这些,快点儿把胡子还给我。”
既然已经被凌倪揭开了真面目,那大叔自然也就没了继续伪装的理由。现在,他说话时的样子,总算有了些人的味道。
“你如果不说,我就不走了。”凌倪耍着赖坐在了石桌前。
大叔被她这一行为折服,上前半步,大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姑奶奶,你就把那东西给我吧,如果你给我,我明日就不让你倒粪了。”说完,他讨好似的俯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