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管家,我家小姐不是闭门不见,只是……冬日的早晨雾气未散,五小姐身子虚弱怕寒气入侵体内,一向都是晚起的。”连青纷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太太太差强人意,昨晚上五小姐踹她出房门的时候可是力道十足啊!
贺财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不满意,满是褶子的五官几乎快皱在了一起,一扫谢明月的卧房,稍微提高了嗓门:“青纷你务必要转告给五小姐,还请五小姐早点起床梳妆准备,能攀上三殿下这样的人中龙凤,五小姐要多上些心才是。免得日后不招人家待见了,哭着闹着也挽回不了的。”
哪里是托青纷转告给谢明月?他的尖锐嗓门,谢明月裹在棉被里也听的清清楚楚。
“有劳贺管家了,青纷一定转达。”
接着,贺财拖着高傲的步子离开了竹院。
谢明月拖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青纷给她梳妆的时候,一直抱怨贺财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嫁家伙。这不,前脚刚离开竹院,后脚立马去梅苑报道,指不定又会在尔蓉面前念叨什么事情。
“三姐的伤势如何?”
“三小姐被大夫人关在院子里静养,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丫鬟们外,其他人都见不到。不过我听阿雪说,不至于像毁容那么严重,三小姐的嘴唇裂开缝合了几针,牙撞掉了半颗,鼻子下面肿的很大,一时不能见人。”
光是听青纷说起就觉得害怕至极,谢明月是真没想到,谢明秀会为了胭脂而动手,也没想到事态会变得这么严重。
不管谢明秀怎样推卸责任,他都在场见证了所有,尔蓉一定也知道。思来想去,还是有一点觉得困惑,谢妙心是当事人,当时发生了什么肯定不会那么快忘掉,她怎么不向尔蓉跟谢云说清楚当时的境况呢?
“小姐,好了,你看发髻上还需要什么点缀吗?”
铜镜里的人只抹了淡妆,没有那么多的风情万种,自带了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谢明月摸了摸发髻,总觉得缺了什么似的,忽想道:“我那一支如意簪子呢?取出来,我要戴上。”
青纷轻笑,平时也没见小姐要求佩戴什么首饰,今儿兴致不错,点名非要如意簪子。
梳妆快完毕的时候,贺财又来了竹院。修王府的人并未离开,在大堂等了半晌有些着急了,派人来催了催。
“我说五小姐,你是什么样的姿色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何必花费时间在梳妆打扮上?人家修王府的人都等不及了。”
青纷不满怼道:“贺管家,你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的?”
“老奴只是在奉劝五小姐别浪费时间,一点儿恶意也没有啊!”
“你……分明乱了尊卑顺序!我家小姐好歹也是主子,你别忘了自己是个管家。”
贺财从来都在尔蓉手下,在府上可谓是呼风唤雨,想要调戏谁就调戏谁,想要欺负谁就欺负谁,还一直没人敢对着跟他争论起尊卑顺序的话题。
“青纷,你也不过只是个丫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