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秦月,让本郡主和叶子风在外面好找,你竟然自己悠闲地喝起茶水来了!该当何罪啊?”
灵韵一边说一边往桌案这边走,语气里明显有着忿忿声。
后面跟上来的叶子风,看见秦月这小子的形容之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说他丢不了,你还偏偏要到处去找?结果呢,好心没好报吧!”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控之中,满月迅速起身,同时放下手中捏着的茶杯,一溜烟蹿到离桌案稍远些的地方,站定。
“属下罪该万死。”她微微弯着身子,面上却无一丝惊恐。
她知道,这两人都是嘴上功夫厉害,其实心地好得很。
两人走到桌案前坐下,各自喝了一口温烫的茶水之后,灵韵这才开口问他:“说吧,你跑到哪里去了?”
她可知道,这精兵营里守卫森严,旁的人又不太认得他,说不准就生出什么是非了。
满月稍稍抬头,在帐内烛火的照亮下,一张灰脸格外惹眼,“郡主和叶校尉进入主帐之后,属下便感觉腹痛难忍,急匆匆找了个地方解决,等到要回来之时,这才发现迷路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立即又道,“要不是碰到严小将军,他让精兵送我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要绕到哪里去了。”
满月很灵巧地避过了遇见秦护军这一段。
灵韵放下茶杯,颇有点语重心长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郡主的随从了,也是本郡主在精兵营里的脸面之一,万不可像之前待在伙夫营那样随意。”
丢了她的脸是小,万一被她爹知道了,真怕秦月会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属下多谢郡主教诲。”满月学着拱手道。
“咕咕!”
适时的两声腹鸣,打破了三人之间说话的氛围。
满月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今天晚上跟着郡主从伙夫营赶到精兵营来,又遭遇了一场追逐,她这根本还没吃晚饭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灵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后才说:“别说你饿了,就是本郡主都还饿着呢。”
要不是为了到处找他,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吃晚饭、而只能以茶水暂时充饥。
满月立即会意地道:“属下这就出去传饭。”说完,便出了帐子。
只是她初来乍到的,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传饭啊。那伙夫营远在老远的后面,一时半刻根本去不了。
幸好旁边还有站岗的士兵,满月走过去便问:“这位大哥,郡主想吃饭,不知道该去何处拿饭菜啊?”
站岗的士兵一脸严肃,说出来的话语却一点也不像他那张严肃的脸,倒有点紧张起来,“这、这饭点,不、不是过了吗?”
从前在精兵营里有专门做饭食的伙头军,随时随地都可以为精兵营里身居高位的人准备饭食。
可是后来却被严大将军将伙头军与征来的伙夫给合并了,一起扎营在精兵营与征兵营的中间之地。
这精兵营里身居高位之人,时不时想要吃些什么不一样的饭菜,根本是没了门路,只能吃到定时从伙夫营送来的饭菜。
时辰一过,就没有饭菜可吃了。
满月疑惑着说:“难不成这严大将军到现在为止,吃的都是和将士们一模一样的饭菜?”
她的意思是,就没有个小小的小灶什么的。
站岗的士兵点了点头,对他说:“若是现在需要饭食的话,需要派人去伙夫营里吩咐。”
满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行,那就你去吧。记住要快些把饭菜带回来,要是迟了,郡主责怪下来,我这个随从可保不住你。”
这站岗的士兵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可是在听到那随从二字后,不得不立马应下。
看着这士兵跑着步往后面奔去,满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伙夫服,想着还是该换身甲胄,才能凸显出她这个郡主随从的气派。
“郡主,我已经叫人去伙夫营里吩咐了,应该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吃上饭了。”满月一边掀开帘子,一边说着,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叶子风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他一身的不得体,说:“我说秦月,做随从就得有个做随从的样子,你得走进来站定了,再拱手禀报郡主。”
满月微微撇嘴,随即拱手又说了一遍。
“这么长时间,怕不是要饿死本郡主啊?”灵韵继续倒着茶,狂灌。
满月也觉得奇怪,“是啊郡主,怎么说现在大军都已经快要长时间驻扎下来了,即便是征兵营和精兵营的伙食一样,那也不能委屈了严大将军以及郡主啊。”
灵韵闻言,若有若无似地点了点头,“说得也对哈。”
叶子风却不这么觉得,当即拿出话来反驳道:“秦月,你这话在郡主的帐子里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出去乱说,若是传到严大将军的耳朵里,必要治你个摇晃军心的罪不可。”
想当初,严大将军可不是高举着稳定军心的大旗,这才一狠心把伙头军跟伙夫们合并到一起去了嘛。
听叶子风这么说,灵韵喝着茶水差点被呛,忙问:“我爹有这么可怕吗?”
满月却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若不信的话,明天尽管按照我的话直接说给严大将军听便是,看他是什么反应。只不过还得加上一个原因,这大军即将选地设营,若一军之主将都没有自己的小灶,那还不得被敌方给笑掉大牙!”
“噗!”灵韵一口茶水直腾腾喷了出来,把叶子风的脸浇得湿透,“啊,对、对不起啊!”
灵韵心有余悸地说着,然而转动眼珠子去看那罪魁祸首秦月,却见他一张灰脸同样惊呆了。
“秦月你这毛小子!”叶子风转头对着秦月嘶吼着,随着这样一动,脸颊上的水珠子流淌得欢快,径直掉落他的衣袍之上。
“叶校尉别冲动,属下这就出去给你找干布啊”说完就冲出了帐子。
她明明只是想让这两人能说动严大将军,在郡主往后的帐子附近设个小灶,不仅方便了他们,也能减少些她日后的活计和跑腿的功夫啊。
谁知道这郡主如此听不得正经话,竟然一口茶水直接喷到了叶校尉的脸上,还让她成了城墙旁的池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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