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警察第八次盘问王雪渊,关于王紫怜遭到秘密攻击的事情了,说实在的,王雪渊已经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
“当王紫怜被攻击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在一起,有人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一脸严肃口气冰冷地连珠炮般质问着王雪渊,一双犀利刻薄的眸子,密切地关注着王雪渊的一举一动。
包括她脸上流露出的,任何的神色和脸上线条的变化,包括她回答问题时语气的轻重,和呼吸的快慢缓急。
中年警察身边的记录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一边飞速地记着笔录,一边在忙碌中不忘腾出空子,向王雪渊投来同情的目光。
总之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关于王雪渊的,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都不打算轻易放过。距离王紫怜遭到秘密攻击,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现在,那个名叫孙志浩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对王雪渊的兴趣,似乎已经远远大于了对受害者本人王紫怜的。
真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呢,不是吗?多么愚蠢的男人。
王雪渊的耐心正在接受着挑战,“我已经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如果你还是怀疑我,就直接逮捕我好了,不必那么拐弯抹角的。”
王雪渊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目光冷冷地看着孙志浩,更确切地说,是看着孙志浩头上戴着的大檐帽上的警徽,有些不耐烦的继续道,“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是凶手才行,我可有一个对法律特别在行的男朋友。”
王雪渊维持着自己的好脾气,但是面对孙志浩咄咄逼人,纯粹是浪费人家大好青春的破案方式,仍然表现出了她的不卑不亢。
王雪渊对警察一向有好感,她最初的梦想也是当一名警察。然而面对孙志浩这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中年男人,王雪渊却本能地感到厌烦。
“奉劝你一句,最好跟警方好好合作,别以为自己有个了不起的爹,就能那么肆无忌惮。实话告诉你,王先生已经特地跟警方打过招呼了,无论那个伤害他女儿的凶手是谁,他都会不惜任何代价,毫不犹豫地将其绳之于法。如果有必要的话……”
孙志浩的嘴角突然掀起的一抹冰冷的笑,让王雪渊的心里一阵抽搐的发冷。
“我也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再把我和那个禽兽不如的人联系在一起。”
王雪渊的眼睛里透射出一种深刻的仇恨,迅速蔓延地无穷无尽的仇恨,似乎要变成一千一万根虽然细小,但是却锋利无比的针。
这些针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王雪渊大而澄澈,却如同两座冰山一样的瞳仁里飞将出来,把对方的脸扎出无数个细小的窟窿来,任凭血丝飞溅。
到那个时候,哪怕是他的亲妈来了,估计也认不出自己儿子的,那张像马蜂窝一样的弹孔脸了。
虽然代表警方的孙志浩没有明确地指认,王雪渊就是王紫怜遭到攻击背后的作案真凶,但是他每天不间断地来到神风学院,而且乐此不疲地,每天都找王雪渊谈话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孙志浩怀疑王雪渊就是作案的真凶,就算不是也肯定脱不了关系。
大腹便便的孙志浩,并不排除王雪渊买凶杀人的可能。
但是,如果警方稍微打听一下就应该知道,王雪渊可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穷学生。
尽管王雪渊有一个很有钱的老爸,但是她的这个所谓的老爸,可是个对她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就凭这一点,王雪渊称呼她的那个所谓的爸一声“禽兽”,似乎也并不过分。
如果有人对此有疑义的话,王雪渊分分钟就能列举出,她的那个所谓的爸,之所以被称作禽兽的十大理由来。
每天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各种方式,各种程度的谈话,打时间战消磨犯罪嫌疑人的意志,是孙志浩从警二十多年来一直惯用的伎俩。
王雪渊是何等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她当然清楚孙志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王雪渊知道自己有配合警方破案的义务。
所以尽管一个多星期以来,都面对着一个没有多少能耐,却啰嗦的要死的孙志浩,她只好很有理智地忍耐着。
然而脾气好并不代表没有脾气,如果那个叫孙志浩的警察,胆敢再次把王雪渊和她的那个禽兽父亲联系在一起,王雪渊保证自己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饿了吧,我请你吃鸡腿。”等在校长室门前的司马懿,一看到王雪渊从校长室里走出来,立刻一把抓住正埋着头向前走的王雪渊,语气一反常态的温柔。
若是在平常的时候,王雪渊一定会很不适应地骂他“你神经病啊?”,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王雪渊竟然完全忽略了司马懿一反常态的语气。
孙志浩每天像例行公事一般,对王雪渊美其名曰的谈话,一般都是持续两个小时左右才结束。
但是今天的谈话从早上第一节课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一直持续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都还没有结束。
代表警方的那个孙志浩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简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司马懿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前使劲地跺了跺自己,因为长时间的站立有些麻木而酸痛的脚,心里愤怒地无声咒骂着孙志浩。
司马懿今年十七岁,和王雪渊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至极。
不过据王雪渊自我介绍,并且特意强调说她是早晨出生的,而司马懿是晚上出生的。
“所以,在我们生日的那天,我们两个人从一天的开始,到一天的结束都要很快乐才行。”
这是上个星期天的时候,司马懿和王雪渊一起过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他和有些闷闷不乐的王雪渊说的话。
今年的六月三日,是王雪渊和司马懿共同的生日,也是王紫怜遭到秘密攻击的日子。
因为王雪渊是早晨出生的,司马懿是晚上出生的,所以为了折中一下,司马懿提议他和王雪渊的生日在中午过。
“你傻啊,谁会选择在中午过生日呢?”王雪渊对司马懿的提议有些不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白了他一眼。
然而最后,王雪渊还是无声地配合了司马懿。
也许是因为王雪渊和司马懿生日那天,王雪渊有些闷闷不乐的缘故吧,她的表现有些漫不经心而且还有点神情恍惚。
害得司马懿每隔三五分钟就要提醒王雪渊一下“喂,发什么呆。今天可是我们两个共同的生日呢,就算你不为自己高兴,也该替我高兴高兴吧。”
王雪渊和司马懿不仅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同桌,有缘加一星。
今天,当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以后,司马懿这才踩着铃声姗姗来迟。
按照司马懿往日的作风,他每次在上课的时候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干干净净的课桌上,肆无忌惮的睡觉。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过十五分钟了,但是司马懿右边的座位还是空荡荡的。
对于司马懿来说,王雪渊会迟到,那就像是不让他在上课的时候睡觉一样,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延迟十五分钟的睡觉时间了,司马懿终于忍无可忍。
“报告,老师。我要举报,王雪渊今天旷课。”
司马懿直截了当地站起来,毫不理会讲台上的老师,正演讲地津津有味,也毫不在乎全班的同学,正听课听得全情投入。
司马懿看着自己左手边紧挨着的,那个空荡荡的王雪渊的座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打起王雪渊的报告来。
“哦,王雪渊啊,她去校长办公室了。”被司马懿突兀地举动突然打断讲课的老师,脑子有些短路地停顿了片刻后,终于给出了司马懿意料中的答案。
也许其他的同学不清楚王雪渊又被叫到校长办公室的原因,但是在司马懿看来,老师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那就是,“王雪渊又被警察叫去问话了。”
其实司马懿也不是真得要打王雪渊的小报告,尽管他之前可没少做这种事情。
司马懿只是想知道王雪渊到哪里去了,如果直接向老师发问“王雪渊去哪了?”,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根据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好几百年的经验,司马懿明白了一个行事的准则,“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完全不必计较方式方法。”
司马懿行事准则第一条:只要结果能殊途同归,何必拘泥于所谓的手段和方式方法。
“shi,这么早就开始了,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司马懿径直地从自己十五分钟前,帮王雪渊拉出来的板凳上垮了过去,在全班同学和老师,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夺门而去。
如果不是和王雪渊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不知不觉耳濡目染的缘故,司马懿绝对不会在站起来和老师说两句话的时候,还很有礼貌的来一句,“报告,老师。”
如果是以前的司马懿,在自己极其生气的情况下夺门而出的时候,一定会狠狠地顺手把门带上。
一定会在把门带上的同时,制造出很大的噪音,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和不满。
司马懿心中的行为准则第二条:如果我很生气,就一定要让所有人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