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9章 还是你比较坏(一)(1 / 1)梦中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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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司马懿已经带着胖子权全打篮球有一个月了。

“来吧,再来一场,我铁定赢你。”权全红着一张脸,不肯服输地对着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眼睛的司马懿宣战。

这一个月每天不间断地打篮球,确实使胖子权全的身体灵活了不少。根据王雪渊的观察,权全的体重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至少减少了三十斤。

一天又一天,司马懿和权全打篮球的时长从最初的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地增加到了两个小时,再到后来的三个小时……

权全由一开始对打篮球这件事情的抗拒,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对这件事情的无限热爱。

十七年来,无论居于狭窄黑暗弄堂里的房子多么孤寂寒冷,每年过春节的时候,王雪渊都会毫无例外地在自己的家里过。

即使王雪渊的母亲死于非命的第一年,王雪渊也是一个人顶着刺骨的严寒,独自坐在自己家黑漆漆空荡荡的老房子里,一夜无眠地熬到了天亮。

因为习惯说一个人的年龄的时候,都是说的虚岁。也就是口头上说得年龄,比一个人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时间多了一年。很明显,人们把一个人还是一个胎儿的时候,在怀胎十月的母亲肚子里的那段时间也算进去了。

王雪渊高二这一年的春节过去,王雪渊的年龄就真正到十七岁了。

已经在这个时而温暖光明,时而寒冷黑暗,总体悲伤多于快乐的世界上度过十七个年头了,真是细思极恐啊。

李韵从学校宽阔的主干道上款款地朝着操场的方向走过来,被冻得通红的右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透明塑料袋,加厚型精致的塑料袋里装着四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为了能让王雪渊、司马懿和权全他们在寒冷冬日的早晨喝上热腾腾、香喷喷的“一点点”奶茶,李韵下意识地加快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雪渊,明天就是春节了,我们一起去南山公园玩好不好?”李韵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杯原味的珍珠奶茶递到王雪渊的手里,热量十足的奶茶自软软的塑料杯子里传递到手掌心里的温暖,从李韵的手上转移到王雪渊的手上。

由于权全的母亲是神风学院附属医院的护士,他们在神风学院里拥有学校破例分配的房子。所以对权全而言,神风学院就是他的家,理所当然的,全群从小到大每年过春节的时候都是在神风学院度过的。

为了在新的一年里过得不像往年那般寂寞,权全绞尽脑汁怂恿司马懿、王雪渊和李韵也一起在神风学院里过春节。

司马懿虽然在神风岭市的郊外有一套一室一厅的住所,但是那个地方只是像旅馆酒店一样的地方而已,和“家”这个概念之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王雪渊虽然在狭窄的弄堂里有一个从小在那里长大的老房子,那里曾经一度是最能带给王雪渊归属感的家。然而自从王雪渊的母亲突然死掉之后,那个曾经带给王雪渊很多温暖和欢笑的家,就再也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家了。

在司马懿、王雪渊、权全和李韵四个人中,李韵无疑是最幸福的那个。

因为李韵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有把她捧在手心上细心呵护着她的爸爸和妈妈。尽管李韵的家庭经济条件在隐形富豪遍布的神风岭市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们的父母在神风岭市环境比较优美、人文素质比较高的一个小区里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李韵是家里的独生女,三室一厅的房子一间作为李韵父母的卧室,一间被粉刷成粉红色宛如公主房间的卧室是属于李韵一个人的,另一间是客房。

比起王雪渊家所在的那条破败、狭窄、阴暗的弄堂来,李韵家居住的中高档闻名小区,简直就像天堂一般的存在。

没有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沿街吆喝着收废品的人声,没有半夜三更突然从邻居家传来的尖声叫骂,愤怒之下把家里的某些家具家电在坚硬的地面上摔打的破烂不堪的嘈杂声,更没有在独自穿越那条狭窄而幽深的弄堂的时候,被突然打开门泼出来了洗菜水溅了一脚一脸的愤怒和狼狈。

……

王雪渊对物质上的要求一直不高,只要给她一间干净明亮又温馨的房间,她就会感觉到很满足了。

一直以来,李韵都是王雪渊暗暗羡慕的对象。不为别的,只为她拥有一个完整的,相亲相爱的家庭。

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产阶级家庭,往往是最幸福的家庭。

直到有一天,李韵的爸爸厌倦了这种平淡无奇的幸福。在他和一个比李韵的母亲年轻了十岁,比李韵年长十岁的已婚女子搞婚外情的时候,从好姐妹那里得到消息的李韵妈,随手从水果盘里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微微颤抖着放进自己的兽体包里,然后就失魂落魄的赶去了朋友口中的那家酒店的名字。

结果,李韵的爸爸被李韵的妈妈捉奸在床。在李韵的爸爸惊慌失措的目光注视下,李韵的妈妈闭着眼睛转过身去。

非常冷静地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李韵的妈妈从手提包里取出那把锋利的足以致命的水果刀。

“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李韵爸爸的声音如同一颗手榴弹瞬间被引爆,落在李韵妈妈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一滴不知道是愤怒的眼泪还是伤心的眼泪从李韵妈的眼睛里流出来,跌落在她手里的那把水果刀上面,没有一丝的声响。

当李韵的妈妈再次转过身面对李韵爸爸的时候,她手中已经打开来的水果刀,已经疯狂的朝着李韵爸爸赤裸的胸膛狠狠地刺了下去。

在那场声嘶力竭的打斗中,李韵的爸爸在李韵妈妈的胸口上刺了三刀,李韵的妈妈在李韵爸爸的胸膛上刺了四刀。

当李韵一个人孤立无援地站在冷冰冰的停尸房里,看着两张狭窄的单人床上躺着的,曾经最爱自己的爸爸和妈妈的时候,她的心痛的几乎已经麻木了,她想哭可是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那一刻,整个世界对李韵而言,是倾斜而静止的。

短短的一生,原来要遭遇那么那么多的变数。原来一个人的眼泪,也有干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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