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吗?
这个词让柳时有片刻的失神。
床伴至少是平等的,而他们,不是。
只是既然白季帆是在安慰她,她总要给个反应。
她歪头靠在他身上,声音轻柔,“有白总做我的床伴,我这辈子也值了。”
白季帆笑骂她:“小机灵鬼。”
柳时轻声哼哼,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靠在一起。
白季帆只觉得更看不透柳时了,她这样的小女孩性格,居然没有要结婚的想法,这也可以理解为,她没有再谈恋爱的想法。
柳时却对白季帆多了感激,她闭着眸子抱住白季帆,这个男人的气息让她很安心。
这一刻,她心里想的都是以往他们之间的事情。
屋里没有开大灯,只开了床头灯。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着,他们明明都是赤裸身子的,偏偏没有人有别的想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时抱着白季帆打瞌睡,白季帆觉得好笑,又不忍叫醒她,毕竟她很晚才睡。
略微想了想,他拿起床头的手机,给柳时拍了张照片。
柳时的身子贴着他的,两个人身上盖着被子。
照片照到了柳时胸口以上的部分,本来很令人遐想的情景,却因为她的脸,变得唯美起来。
这姑娘的脸果真能骗人。
白季帆笑了笑,把这张照片设成了联系人头像。
后来直到六点半,柳时也没有醒,于是白季帆轻轻推了下柳时。
柳时皱眉,哼哼了几句,没有要醒的迹象。
得。
由她去吧。
白季帆认命地被她赖着,很奇怪,和她聊完过后,他对柳时更加有耐心了。
他心疼了?所以心软了?
就因为她几句话?
他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一个人吗?
是因为那次车祸吧。
白季帆叹了口气,救命之恩,果真会让他动容。
七点的时候,柳时醒了,白季帆推开她套了裤子去洗漱,柳时则是盘腿坐在床上发懵。
她又睡着了?还是抱着白季帆?
受伤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没趴着睡。
洗水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柳时慢吞吞地下床穿衣服,然后等着白季帆出来。
两人都收拾好后,柳时带着白季帆去吃早饭,接着白季帆提出送柳时回家。
柳时应了,结果白季帆说的送她回家,是步行送她回家。
然后柳时才知道他没有自己开车来,是坐飞机来的。
粗略算了算路程,两个人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她家。
内心她是想拒绝的,嘴上却应的很快:“好。”
白季帆看她憋屈的样子觉得好笑,“觉得累?”
“哪能呀。”柳时慢吞吞道:“白总是天,白总是地,白总让我往东,我哪敢往西。”
白季帆:“……”
这姑娘哄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白季帆垂眸看她。
女孩带着灰色针织帽,上身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
好像她永远都是这个打扮,永远都是这一件羽绒服。
二月下旬的天气算不上暖和,吸进去的风仍然凉飕飕的,柳时的小脑袋就差缩进羽绒服里了。
白季帆也冷,可他就是想走一走。
柳时双手插兜,紧挨着白季帆身体。
路上的行人很少,店铺大多数都关门了,整条街都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柳时仰头看了一眼白季帆,他穿着长款的黑色呢子大衣,因为没有帽子,他的耳朵和脸颊已经冻红了。
犹豫了一下,她拉了拉白季帆的袖子,白季帆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呼出的哈气很快消失,柳时踮脚,双手轻轻握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