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就好。”
他的意见是一向不重要的,可有可无。
“其实我感觉世俗界也挺好的,礼服什么倒也轻便。”
乐可儿不提衣服这块,苏淮可能还尚未注意到她身上那几点无规律油渍。
见苏淮的眼神突然间一直盯着自己,乐可儿低头看了看,当即黑脸。
她忘了换一身衣服了……
以乐可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穿着如此质地污渍的衣裙。苏淮不禁有些好奇阿随都做了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思至此,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吃饭时不小心的弄脏的。”
那些油也是令人心烦,本来她还吃的挺开心的,一瞧衣服瞬间心凉。
“回去换一身就好。”
他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内第一次看她如此这般窘迫的样子。
果然,除了阿随,没有人再能这样不留痕迹地整治得了乐可儿了。
“阿淮,我们很久都没这样散心过了。”
很久吗?
诚然,很久了。
不知不觉,阿随也已经投入他人怀抱很久了。
简夙黎,是谁不好?为什么就偏偏是他呢。
“时间总会悄然之间改变许多的。”
例如,人心善念。
他曾经以为乐可儿是同阿随一般善良的女孩。是他错了,乐可儿是乐可儿。阿随是阿随。她们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只可惜,他现在顿悟的有些晚了。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补救了。
“这样吧,这次没能陪你去拍卖会我抵一个承诺给你。什么都行,限时今晚。”
承诺,这可是一个值得把握地机会。
“不用顾虑,直说就行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
为了搭话促进感情乐可儿可是放了杀手锏出来。
什么都好,她只想找个话题,并将之延续下去。毕竟他们两人独处且和谐的时光可是不常有的。一旦碰上,务必珍惜。
在乐可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动之下,苏淮由最初的欲说未说逐渐演变为下定决心。
“你说,我在听的!”
乐可儿贴近苏淮,只为听他开口讲一句话。
“我想要噬心及其解药。”
乐可儿嘴角那笑意渐渐消失。
她没想到苏淮开口竟然是为了这个。
阿淮,你想要噬心的解药,是为了谁呢?
“我想要用噬心去对付一个人,但又不想让他死。所以,这才冒昧开口的。”
苏淮知道他一旦开口乐可儿必然会想到随的身上。毕竟到目前为止,噬心只作用在她的身上过。
“可儿,其实我是世俗苏家的人。我们苏家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从小讨人欢喜的孩子。”
这些,以及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
若非含有隐情难言,试问,谁又会放着世俗界的安稳生活不过跑去磨砺。
“苏家?”
世俗苏家的苏醒乐可儿是听说过关于此人的评价的。
再说了,哪有人开玩笑会用此等严肃地事情。
承诺已给出了口,就算她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理由,乐可儿信了。
“噬心我这里倒是说有就有,立刻拿的出来。”话锋一转,“但是,解药我当前是没有的。”
毒药之作用便是杀人,留了解药岂不就相当于给对方留了条生路?
乐可儿从不做这等事情。
因此,她的毒药,向来是不配解药的。
“淮如果你着急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噬心,解药的话等我们这部戏杀青之后我再着手去配如何?”
这已然是乐可儿可以给予的最大限度了。
“好。”
苏淮了解乐可儿的脾性,她能答应已属不易,等等,便等等吧。
“阿淮,若是你想夺回苏家,又或者除掉苏醒,我可以帮忙的。”
她动手,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任何阻挡苏淮前进的人,都是她乐可儿的敌人。
“这件事我想自己来处理。”
苏淮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乐可儿介入一切都会变得极其简单,但他不想。他求的是噬心解药。
至于苏醒,他还念着那一份兄弟情义在的。
多年未见,也不晓得苏醒还是不是小时候那个苏醒了。
“那好吧,我不插手。保证!”
“但是,一旦有什么尽管来找我好。我帮你!”
许是那一瓶酒在发作,乐可儿都感觉她自己今晚是有点飘了。她只想对他好,让他知道她比任何人都好!尤其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人死了,却还要留在他人的心中膈应人。
乐可儿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在苏淮的心中还不及一个死去的男人。
随也就不过是比她高了点,瘦了点。他还有哪里好了!他一点都不好。他只是一个男人,不能和阿淮白头偕老,不能同阿淮洞房花烛,还会让阿淮饱受世俗的嘲讽。
可是啊,他真的是入了苏淮的心了。
苏淮将他放在了心尖尖之上。
若是没有她的威逼利诱,没有她的下毒迫害,没有她的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苏淮还是守在他的身边的。
而,她,终还只是他们两人身边一个看戏的毒舌。
她不服。
人生的一切从来都是靠自己争抢而来的。
她不费心思,苏淮便只能是别人的。她就只能是个过客。
她动了心思,有了谋划,结局便不同了。
你看,现如今,苏淮身边的人是她,是乐可儿。
将来,他们还会结婚,会执手一生,会永不离散,甜甜蜜蜜的。
“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苏淮牵起乐可儿的手同她一起走着。这一番举动在乐可儿的心里便是她被感动了,被她一番诚意打动了。
她就知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岁月,一定会使人淡忘从前的种种。
过去的终究会过去,人啊,势必是往前看的。没有人肯回头怀念卑微的自己。
“阿淮,我冷,你离我再近些。”
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从背影来看,当真好似一对情比金坚的情侣。
“阿淮,回去你给我熬一些醒酒汤吧。我感觉脑袋有些晕晕的,难受。”
苏淮应了“好”。
她不喝,他便不熬。
她要喝,他便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