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琳此刻无比心寒,没想到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人,竟然如此虚伪,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
马廖的表情顿时无比惊慌,简直让他匪夷所思。
在他的印象里,血紫萝只是传说中的灵药,根本就不存在,原本还想先瞒天过海,日后等到跟妖琳好上一段时间,再想办法糊弄过去,可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存在血紫萝这种东西。
马廖不停的在心里暗骂着那个找到血紫罗的人。
天海此时莫名的感觉想打喷嚏,可还是被自己强忍住了。
妖琳控制不住,立刻拔出防身的短剑,架在马廖脖子上,“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真相说清楚。”
马廖见局势不妙,长叹一声,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垂头丧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三年前我家道中落,被学院里无数的贵族欺凌嘲笑,说我是个丧家之犬,天天只会跟着你,拍你的马匹。
加上当时我家人一直逼着我回去,让我娶另一位贵族千金,我虽然很不情愿,可他们用各种手段,最后还是逼我妥协了,事后我一气之下离开了家族,决定一人独自修行,可我在外面的两年里,受尽了各种耻辱,各种冷嘲热讽,你也知道,我是个清高自傲的人,后来我再也受不了那种委屈。
可如果直接回去,他们又会强迫我做我不情愿的事,所以我才决定回来找你,想求你父亲帮帮我,希望他能赐给我一些天王阁的秘药,依他院长的身份,一定可以的,据说那些秘药可以瞬间提高一个人的武道天赋,只要有足够的能力,我就有信心重振旗鼓,不用再看小人的脸色,还能让我的家人答应我跟你在一起。”
妖琳觉得这也许又是谎言,马廖既然已经娶妻,又怎么可能娶自己,尽管如此,自己也不会在意了,可这些谎言一想起来,她就非常气愤。
这时,天海和肖信都已经猜出了结局,二人迅速离开了窗前。
妖琳含着泪说道,“真亏你想得出来,还想利用我和我父亲,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天王阁那儿去了,原来这才是你回来的真正目的,”妖琳收回短剑,压抑着情绪,大声喊道,“趁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快离开这里,从我眼前消失,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马廖在回来之前,曾想过自己会失败,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失败得这么彻底,他慢慢起身后,朝着房门一步步走去。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必须问清楚,“琳,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用在遮遮掩掩什么,我只想知道,你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个人是谁。”
“这个不关你的事,快给我出去。”妖琳又一次大声喊道。
“我猜那个人应该叫谢天海吧。”
“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莫非你回来之前打听过学院的情况。”
“不瞒你说,虽然我打听得不多,但我确实是了解了一些状况后才敢回来的,没想到我竟然会输给一个低贱的平民,一个救济堂的落魄之人,废物一个,救济堂里尽是些穷到只剩下一条贱命的人,居然也想吃天鹅肉,高攀凤枝,真是可笑之极,妖琳,你可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别到时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妖琳听到这句话,非常恼火,毫不客气的在马廖的左肩上刺了一剑,“这一剑,是我替天海刺的,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都不允许你在我面前,对他指手画脚,快走。”
马廖被妖琳这一疯狂的举动惊吓住了,走出房门后,立刻朝着妖琳大骂一句,“你简直就是个疯女人,一个疯子。”
直到马廖走后,妖琳手中短剑一松,笔直的掉落到地上,她孤单的蹲在原地,双手抱着膝盖,低沉着头,轻声哽咽起来。
事后,她来到一个学院偏僻的角落,想要透透气,也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可想着想着,热泪又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根本控制不住,不停的往外涌。
于是,她不愿再去抑制,索性直接哭了出来。
反正也没人看见,更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关心自己。
她脑子里还是在不停的回忆着马廖离开时说的那番话。
虽然自己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寄托,但这句话对于自己而言,是多大的伤害,自己确实是疯了,竟然曾经会爱上这样的人,而且还等了他整整三年,却等来这样的结局。
可突然,一阵阵金币颤动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妖琳回过头一看,身后并没有任何人,只有一面距离自己四米不到的围墙。
可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往墙顶一看,发现有一个人在夕阳的直射下,正坐在高墙之上,手里还把玩着一块金币,并且不停的投掷到空中。
这时,只见那人突然站起身,嘴角上扬,笑着说道,“别哭了!难听死了!”
妖琳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谁,立刻哭着起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要看我的笑话吗?”
那人从高墙上跳了下来,走到妖琳面前,轻声安慰道,“我一直都在这,只是看你哭得那么厉害,不忍心打扰你,好受点了吗?”
妖琳发现真的是天海,那个可以让自己依靠的人,可以为自己遮蔽风雨,愿意永远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人,她又忍不住,紧紧的抱住天海暖洋洋的身子,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希望之神,紧贴在他的脖子上,放声痛哭起来。
“什么叫对我日思夜想,什么叫天天都在想我,害我等了他三年,到头来就是想利用我,他就是个混蛋,骗子......”
虽然妖琳不停的在责骂马廖,但天海并没有回应什么,自己毕竟只是个旁观者,不能用有色眼镜去评价马廖的所作所为,只能给眼前这个被深深伤害过的女孩,一个偎依的肩膀。
天海轻拍着妖琳的身体,希望她的情绪可以好受一些。
他仰望着即将步入黑夜的深空,也许自己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