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六不防文晴一言不合便直接动手,在空中飞行过程中还一脸懵逼,待看着那翠绿色的带刺藤条在眼前逐渐放大之际,再也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恐惧的惨叫。
他是被文晴直接扔入上空阵法之中,此处正是刺藤密集之地,不像下方宅院中,枝条分散攻击,让人还尚有余力抵御一二,而且刺藤可不通人性,哪管敌我,一旦感知到有猎物侵入它的范围,便甩出藤条袭击猎物,因此他刚到阵法边缘时,无数藤条便争先恐后的席卷而来,将他捆成粽子,让他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
眨眼间,戚六浑身被刺穿,鲜血从全身各个破口流向妖花,一息间,已然血尽人亡,只留下一具皮囊。
宅外众人见此情景,哪里还能呆的住,一个个屁滚尿流的推搡着撤离开来,有那胆小之人吓得如孩童般嚎啕大哭:太可怕了,不是说好了只吸木家人的血吗?呜呜,骗人,我要回家,这个世界太阴险了……
这边,凌子潇和白芸对视一眼后,点点头便分别向着两个阵法而去,白芸的目标是后院上空的阵法,她在后院墙外解决掉身周的刺藤后,飞跃而起,跳入院内。
此时,后院中木家众人坚守岗位,三五成团挥舞着武器应付这斩之不尽的藤条,不少人都已受伤,丝丝鲜血正顺着伤口流向上方阵心妖花处,而他们眼看血液流失却无能为力,只能拼尽最后的力量血战到底。
那刺藤十分难缠,斩断后很快还能再长出来,且不惧水火,让人无计可施,白芸无法,只得在其间艰难的寻找空隙,努力将木家人趁隙抛出阵法之外,解救一二。
她一边救人,一边分神抵挡无处不在的刺藤,刚抛出一个木家青年弟子,便听到一声熟悉的惊呼:“涵涵,小心!”
她循着声源处看去,见到刘家三口正背靠背呈三角之势,吃力的抵挡疯狂攻击的藤条,刚才的惊呼间,刘意涵胳膊上已被刺破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正迫不及待的从她身体中流失。
刘意涵武功平平,若不是父母相护,她早已命丧于此了,而今,不过也只是多坚持了一段时间,还是步了族人的后尘。
刘母见女儿受伤,凄厉的尖叫一声,然而她本就自顾不暇,疲于应付,夫妇二人只能尽量将女儿护在中间,不让藤条再伤其一二,这样她也能坚持的久一些。
当他们绝望的抱着必死之心时,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芸,将他们身边的藤条尽数斩断之时,犹如在那深谷中见到一丝曙光,一向坚强的刘意涵高兴的大哭起来,就连刘父也忍不住双目含泪,强忍激动。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高兴,刚被斩断的藤条又长了出来,白芸忙手持利剑,催动轻功,在刘家人周身旋转开来,很快,藤条再次被斩断,她趁机抽出长鞭往院墙方向搅动,同时,对着发呆的刘父吼道:“刘叔叔,快将木姨和意涵抱起来。”
好在,刘父危急之时没有掉链子,他捞过妻女,将他们牢牢禁锢在怀中,白芸来不及嘱咐他们抱牢,催动内力,抓着刘父的外衣将三人往长鞭舞动方向抛去。
中途,有那藤条从中阻拦,虽未能挡住这强劲的冲力,却也让刘家三口添了不少伤口,好在,血液尚未离体时,他们就已平安冲出阵法范围。
劫后余生的刘意涵看着阵法下的院子,担忧的问刘父:“爸,怎么办?芸芸还在里面呢。”
刘父拍拍她的肩道:“别急,这孩子武功高强,实力不俗,若我们贸然上前,反而会拖累她,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能帮到什么忙吧。”
刘意涵点点头,但双眼仍是担忧的望着宅院方向,白芸救出刘家三口后,转身又去解救其他人,但木家族人太多,这样的解救速度犹如杯水车薪,望着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她心中不忍,趁隙抬头看了看上空的阵法,凝眉心道:得赶快想办法破阵才行。
这时,百米之外传来一道惊恐的叫声:“老祖,小心!”
她凝眼望去,只见前方血雾中,一瘦小老者正推开身旁之人,用背替他挡下藤条的袭击,这老者也非常人,完全不顾背上的新伤,将手杖舞的虎虎生风,逼退了周边的藤条,替小辈们撑起一方天地。
难道此人就是木家不出世的老祖?白芸来不及细想,几个起落间降到老者身边,替他斩断身边藤条,抓着他的手道:“老爷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先送您出去再想对策。”
老祖反手抓住她的手推阻道:“不,先救其他人,我还能抵挡一阵。”
旁边弟子见此忍不住大喊道:“老祖,快走,只要有您在,木家就有主心骨,别管我们了,木家子弟不是孬种!”
老祖双目含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如今情况危急,哪容迟疑,白芸果断的出手点穴定住他,道一声“得罪了”,便抓着他手臂舞动长鞭往院外奔去。
待出得阵法,她将老祖交由木家人,便往赵毅和黑袍人打斗处奔去,此时,那黑袍人刚好被赵毅打趴在地,踩在脚下。
赵毅扯着他的袍帽往后一掀,看见一张惨白无血,青眼獠牙的鬼脸,白芸来不及细看这脸,剑指其脖颈喝道:“快说,如何破阵?”
黑袍人桀桀怪笑道:“破阵,呵呵,异想天开,在这个界面根本毫无可能,别做梦了。”
白芸持剑又上前两寸道:“要想活命,就快点张口。”
黑袍人青眼一翻道:“你不如杀了我。”
赵毅气急,对着其肋骨处连踢三脚,远处宅院中惨叫声不断,他们没有时间来逼问了,怎么办,白芸心中焦急不已。
正在此时,脑海中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主人,我知道!”
原来是八卦乾坤阵中的重明,对了,之前地下室中五宝示警,重明又是由五宝合一,她怎么没想到呢,白芸气急的拍拍自己的头心道:真是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