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现场处理的差不多了,那尸体也被法医收拾收拾带走了,抬尸体的时候,那小法医可能被吓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没拿住,把尸体大头朝下又摔了一次。
尸体向前扽了一下,滑出了白布,露出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吓的小法医扑通就跪下了,连连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这小子一看就是新手。
长安警察过去踹了他一脚喝道:“赶紧的!”
我注意到,尸体的眼球好像都没了,我记得之前挂在他脸上的啊,难道让法医当证物放起来了?
不对!之前只看到一个眼球,也就是说,这尸体还少一个眼球。
眼球?
我一拍脑门,拉过二傻小声说道:“你说,阵眼会不会就是这个人的眼球,丢的那一颗!”
二傻闻言一愣,重重的点了两下头道:“极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走到长安警察的身边说道:“哎!警察同志,问一下,尸体的眼珠都去哪了。”
那警察立刻警惕起来,问我:“你问这个做啥!”
二傻一本正经的说道:“死要有全尸,这是祖宗的规矩!”
长安警察哦了一声道:“屁事真多,就剩一个了,我怕丢了,就让法医先收好。”
我嘴角抽搐,这还会丢?倒不如放回眼眶子里去。
不过知道了我们想要的信息,就没再多留,跟着四眼去找死者家属去了。
死者的家属,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女人,皮肤保养的还算可以,此刻哭的那叫一个凄厉,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边上站着一个十七八的男孩,也是默默的抹着眼泪。
我走到他身边,低声说:“节哀顺变啊,人死不能复生。”
他嗯了一声,也许是因为我们看上去差不多大,他并没有对我有什么戒备。
我又问:“问你个事,你爸平时是怎么样的人。”
“他不是我爸!”他看了我一眼。
“那是?”
“我舅舅。”男孩说:“他平时人挺好的,我和我妈一直都是他照顾的,我上学也都是他资助的。”
听了这话,我心说,白死了个好人,我得抓到那个黑衣人,好给死者一个交代。
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我对这样的事情特别的不能忍,也许这就是天性。
我们没有告诉四眼有关五鬼唤阴阵的事情,主要还是怕他因为害怕。
一直在工地里折腾到了太阳下山,二傻说该回医院了,而且我们俩因为上午喝了生肌汤,把身上的纱布都拆掉了,得回去重新伪装一下,能蒙一天是一天。
刚出工地大门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一回头,猛然一惊。
“停车!”
我大喝一声,出租司机连忙一个刹车,我和二傻都猛的撞在了前座的靠背上。
我来不及揉被撞的酸疼的鼻子,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再看向那栋楼,却是什么也没有。
二傻走下来问我:“看见什么了?”
我有些迟疑,不确定的说到:“好像是个黑衣人,应该是昨天晚上的那个!”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出现的幻觉,那影子一闪就没有了。
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着急的催了一嗓子:“嘿!还走不走啊!这个点堵车啊!”
我连忙说:“走,这就走!”
回到医院,真的是没人知道我们出去了一天,因为没有什么重要的情况,一般护士也不会特别的关注你的,他们每天给其他病人打针换药都忙的不行,我和二傻也不严重,自然也没人放在心上。
躺在病床上,没一会护士长过来,看了我俩一眼。
她那个眼神让我咯噔一下,有种上学的时候逃课被老师抓到的紧张感。
她拿着本子,说道:“还以为你俩不回来了!晚上老实睡觉,别到处乱跑了。今天晚上是我值班,有事就去值班室找我。”
看吧,其实她们心里也都清楚的很。
二傻躺在我隔壁的床上,因为我们住的是四人间,除了我们俩以外,还有两个因为烧伤而入院的大哥。
据说是因为煤气泄漏,俩人差点没死家里。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有两个大哥打呼噜的声音,二傻坐在床上看书,而我一直想着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影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看错。
就在这时,房间的温度骤然降低,这温度骤降的无声无息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鼻息之间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阴冷气息。
那是一种即便你屏住呼吸也会闻到的奇怪气息,那种冰冷直刺人心。
我赶忙坐起来,推了推二傻。
二傻作为一个武者,感知是很敏锐的,他的眼睛一眯,看向了房间门口。
此刻我们俩人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门口,只见一个微微发白的虚影,就这样如无实质一般的从门口飘了过去。
在医院有鬼魂其实很正常,二傻目光很是明亮,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那是个新鬼,应该是哪个房间的病人死了。”
我哦了一声,接着吃惊问道:“你能看见了?”
二傻点头:“我会开灵眼了。”说着拿了两片柳叶在我面前晃了晃。
一般来讲,正常死亡的都会被牛头马面压往地府,我们也没当回事。
可是就在我门再次看向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虚影又折返回来,突然停在了我们房间的门前。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目光看向二傻:你不说是个新魂吗?
二傻也有些吃惊,他应该是没看错,一般新生的鬼魂魂体比较脆弱,都是白色的虚无缥缈的啊。
新魂一般是没有意识的,可是眼前这只明显就是要进我们房间的。我看着那两个躺在门口位置的大哥,呼噜打的震天,跟二傻一人一个,上手就捂住了他们的嘴。
不是我们大惊小怪,因为我们都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寒意,锁定了屋内的几个人。
那新鬼还停在门口没有动,两个大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二傻直接大手一捏他们的脖颈,两人同时昏死了过去。
我们又蹑手蹑脚的回到病床,拉着被子装睡。
新鬼足足在外面站了五分钟,接着门就缓缓的被推开了,我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该不会是那黑衣人派来的吧。
二傻捏着一个符纸,一脸的戒备。我感觉那个气息味道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压抑。最后那气息竟然停在了我的床前,我放在被子下面的左手抓着二锅头,右手抓着点火器
可能之前我带二锅头的时候就会有人有疑惑,我抓个鬼为什么带二锅头。
这可不是一般的二锅头,这瓶二锅头里面,之前泡着一个酒鬼,不过那家伙后来想通了,放下执念,投胎去了,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一瓶鬼口酒。
那黑影一直站在我床前,一动不动,我等的身体都僵了,就在我跟二傻忍不住要出手的同时,那个声音发出桀桀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