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是如惊弓之鸟,因此这一声直接让我紧张了起来,我左手拿着铃铛,右手举着菜刀就冲了出去。
可是这一冲出去,我楞了!
二傻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楼下来,手中拿着一根笔头炸了的毛笔,脸上黢黑的站在那里。
二傻眉头紧蹙,他看了看手中的毛笔对我说:“小慈,你们家店里的磁场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怎么没觉得磁场哪里奇怪。
二傻随便抓了一张纸,用那根炸毛的毛笔在纸上画着:“你看,一楼阴气胜,二楼阳气却很足,我在二楼画符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如有神助,可是我拿着笔走到楼梯这里的时候,阴阳相撞,符就自己爆了。”
虾米?
我有听没有懂,只知道是楼上楼下气场不一样。
有了二楼的气场加持,二傻又画了十几张符,而且在我看来越画越顺畅。我去爷爷的房间里,拿出一根擀面杖,我记得爷爷说过这擀面杖是桃木做的,不能拿来做黄泉饭,但是却正好用来打鬼。
我把工具都准备好,鬼辣椒是当前攻击恶鬼最好的选择,因为它的味道太冲,杀生盐还要准备多一些。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俩坐上了二傻的面包车,目的地就是今天白天的那座被摆了五鬼唤阴阵的工地。
站在工地外面,整个工地都一片漆黑,平时有人在里面住,并不觉得恐怖,此刻看着那高楼,感觉好像一个恶兽一般,吞食着进入里面的一切人员。
不知不觉,周围起了一层薄雾,淡淡的,带着丝丝的阴气。
二傻手持罗盘咦了一声。
我凑过去一看,那上面指针乱飘,看的我心惊肉跳,电视上不是演过么,一般罗盘乱转,那就是遇到邪物了。
“平白起雾,而且罗盘转的这么快。”二傻右手打了个三花聚顶的手印,托着罗盘而起。
这一次,指针不再晃动,而是稳稳的指向了某个方向。
这个方向,正是那阵法所在的那栋楼。
我和二傻对视了一眼,我拿着擀面杖,跟在二傻的身后。
两个老家伙说,只要毁掉阵眼,在阵法护持范围内的鬼怪能力就会削弱,所以一定要找到阵眼。
阵眼哪有那么好找,如果真的像我们怀疑的那样,只是一颗眼珠子,肯定早就被人藏起来了。大楼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倒了点二锅头在铃铛里,接着点燃。
火苗晃动了几下,我的心就是咯噔一下。
不过好在只是晃动,但并没有熄灭。
不知道各位听没听过,鸡鸣灯灭不摸金这句话。灯灭了,说明这鬼物极其危险,远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这句话放在这里也适用。
“这阵法虽然不知道布置了多久,但鬼是新鬼,以引魂铃铛的力量,还不会受这些小鬼的威胁。”二傻低声说道。
我们俩托着铃铛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越走我越冷,鬼口酒燃烧的速度很快,火焰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在飘。我们上了大概七八层之后,我突然停下来。
“这楼一共几层。”我转头看向二傻。
二傻皱眉道:“八层!”
我看着前方的楼梯,按照白天的时间和速度来看,我们应该到天台了才对,就算没到台也应该可以看到天台的入口。
我们又上了三层,这次我确定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上下楼梯的模样都是一样的,就算不知道我们上了多少层,但是肯定是有十几层了。
我们没在往上走,二傻将罗盘翻了过来,这罗盘的背面是一个八卦镜,我们一步一步的向上挪,才走了几步,突然我一个哆嗦,八卦镜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张恐怖无比的脸,我仔细一看,低呼一声,这不是白天死的那个张工头吗?
他此刻就在我们的头顶贴着,一脸诡异的笑着,我们不敢抬头,二傻小心翼翼的拿出桃木剑,我则是从包里抓了一把杀生盐,我们以三息做信号,我吸了三口气以后,猛然跳开,一把将杀生盐撒向了头顶。
这个默契度也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很多事情不用沟通,我们已经知道该如何去处理。
二傻速度也是奇快,一个跃起,桃木剑刚好刺入那张工头的心口。啪唧一声,张工头掉了下来,凄惨无比的扭曲着,惨叫着。
那声音听的我都不忍了,将要了他命的桃木剑拔出来,二傻将铃铛里剩下的火焰用手指夹着放在了罗盘上,我则是直接将烧剩下的酒水倒在了张工头的身上,引魂铃铛一晃,一道铃音荡漾,默念咒语:“去吧,去黄泉食堂等我!”
我心想,这张工本来就是好人,如果这桃木剑一直插着会让他魂飞魄散,现在他受了阴魂铃铛的指引就知道去黄泉食堂的路了。
二傻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
“看什么!”我没好气的说。
“你这人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我再次将铃铛转了过来,倒了些酒在里面,二傻将快要熄灭的火焰又放进了酒里。
我看了看他的手指问:“不烫手吗?”
他摇头道:“这火只烧鬼怪,不伤人。”
我哦了一声,但也不敢亲自尝试。
周围光线再次亮了不少,天台的入口近在眼前。
二傻的罗盘指针方向不变,我们推门进去,迎面就吹来一股阴风。这风会让人觉得骨子里的寒冷,即便是烈日炎炎,也无法驱散这股阴冷,更别提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了。
天台的摆设还是跟白天一样,我们走到阵法的边缘,看了一眼罗盘,罗盘的指针开始有规则的旋转了起来。
阵眼应该还在这里。
我抬头环顾四周,看了一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阵法中间的地面上,似乎盖着一个黑色的布,因为刚才离的远,我们并没有看见。此时起了微风,那布就掀起了一角,我这才发现。
二傻要走进去看,我却一把抓住了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照一般人的思路,肯定是要去掀开看看里面有什么,我却偏偏不去掀。
随便找了一根长木棍,挑起了那块黑布。
我们小心翼翼的弯腰看向下面,接着我啊了一声,手一抖黑布又滑了下去。
我哆哆嗦嗦的看着二傻,二傻则是一脸震惊。
那黑布下面盖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跟我们说话的那个开长安的警察。
我怕的不是鬼,我怕的是有警察死在这里。
“怎么办!”我看着二傻,现在我们已经确定这阵法上面肯定有陷阱,可是还是得确定这警察到底死没死。
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将铃铛中的鬼口酒沿着我们脚前的地面洒成了一条直线,然后二傻取出了两张符,默念口诀以后,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那两张符好像有线牵着一般,啪的就贴在了那警察的额头上。
谁知,就在二傻做指诀的时候,那长安警察的口中发出桀桀的怪笑。
“我去你大爷!又是你这个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