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献宁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衣服,我拉着他转身朝着楼梯间跑去。
我还记得二傻说我们这里并不是真正的三楼,我拉着顾献宁,下意识的就往上跑,一边跑一边晃动手中的铃铛,有了铃铛的声音,那鬼再吹口哨我们已经听不见了。连着上了四五层,我们靠在墙边大口的喘气。
这鬼不是一般的鬼,能够使用武器攻击,而且这么闲庭信步。这妥妥的就是一个猛鬼啊!
“我现在想明白了,那个尸体根本就不是自己走出去的,这猛鬼怎么会跑到这来的。”我对顾献宁低声说着,一边又警惕着楼道里的声音,还好,那家伙没追上来,可能是我的铃铛起了作用他不敢再过来。
“猛鬼?”顾献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照常理说,警察局这种地方,正气浩荡,一般的鬼怪都是退避三舍的。”我捏着眉心,感觉有点头疼,怎么只是看个现场,竟然遇上这样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顾献宁不明白我要说啥,毕竟现在确确实实有一个很厉害的鬼在这里。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道:“现在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鬼本来就是死在这里的。被这里的地气所束缚,怨气经年累月的积攒,成了猛鬼。”
“怎么可能!死在警察局?”顾献宁有些不相信。
我叹了口气,现在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我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我们就经历了三次考验。
我再次试了试电话,发现还是没有信号,看来我们还没有从鬼幻化的幻境中走出去,那么危机还没有解除。
“要是这里有供奉神佛就好了。”我低声皱眉。
顾献宁前后看了看,拉着我说:“还真有一个。”
我有些纳闷,警察局这种地方竟然有神佛吗?
我们一边走,顾献宁一边说:“看守证物的老李是个信佛的,他原本是个老刑警,受伤退居二线,就去了证物管理处。在警队里大家都很尊敬他,因此也没人说不让他摆神台。”
我忙问拜的是什么佛?
顾献宁皱眉,想了许久摇摇头说:“不认识!”
我……
我想骂脏话,但忍住了,我们又上了一层,到了政务管理处,我发现警局的所有科室的设置都不太科学,法鉴在三楼,证物处在八楼,这已经是顶楼了。
证物处的门是锁着的,我从头上拿下一根黑色的发卡,掰直了让顾献宁给我警戒,我则是蹲下身子,开始捣鼓那个门锁。
说来挺不好意思的,我从小鼻子和耳朵都特别灵光,初中辍学以后,跟着黄泉街的开锁匠刘大叔混了一段时间,天天看他开锁,也就学的差不多。
为此他还逼我发誓,绝对不用这技术去做小偷小摸的事。其实我那时候只是叛逆,总要学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证明自己的不平凡。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开锁的时候,走廊里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
格哒,格哒,格哒。
伴随着口哨声,我一扭头,就看到那白色的西装猛鬼走过了转角,正闲庭信步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
我手上加快速度,那鬼的脚步也越来越快,我忙把铃铛递给顾献宁说:“摇起来。”
摇起来?
bangbangbang?
顾献宁接过我的铃铛,用力一晃。
没声音?
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拿起铃铛看了一眼说:“你这铃铛坏了?”
我震惊的看了一眼,这铃铛不可能坏的!接过铃铛,我用力的一晃,只听一声震耳的铃声传出,叮铃一声脆响,那猛鬼又站住不动了。
“古大师啊,这是你法宝,我用着不灵啊!”顾献宁崇拜且怨念的说着。
我没空搭理他,这个时候只能我一边摇铃铛一边开锁了,眼看着那鬼又要动了,顾献宁一把把我拽开,拿着手枪,一拉枪栓。
砰的一声。
门开了,他拉着我进了管理处,回身就把门关上了。
这个时候,这一阵摩擦金属的声音传来,那鬼竟然拿着手术刀在外面划门。
顾献宁要去搬桌椅,我制止了他。
这种时候搬桌椅堵门那是堵自己的后路,远远的看到角落里的墙上挂着一个被红布盖起来的物体,我一把上去扯掉了红布,立刻露出下面的神台。
这一看我吃惊的不得了。
这位老李同志拜的不是观音,不是财神,也不是佛,更不是关二爷。
一切我能想到的神佛都想到了,却没想到他拜的是宋慈……
宋慈,宋慈……
我跟宋家不熟啊!
说的好像我跟其他神佛就熟一样。
我对着宋慈鞠躬,嘴里嘟囔着:“宋大神探,打扰了,今天路过此地,遇到了些麻烦,需要您的一些香灰和贡品,请您多担待,等到脱险以后,必然大鱼大肉给您奉上。”
接着我又拜了三拜,便着手去拿那香炉,和上面的一个柚子。
就在这时,门上突然传来铛的一声闷响,我眼睁睁的看着一把手术刀刺了进来,我手上加快速度,拿了几张白纸摞在一起,做了个纸锅,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边上拿了一个打火机,纸锅里面放上水,香灰,又用擀面杖把一个柚子皮砸碎,丢进纸锅里。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滴了几滴血在里面,拿着纸锅,点燃了打火机。
此刻,门被刺的到处都是洞,顾献宁只拿了个椅子抵在门边,可是那鬼却是一直漫不经心的给们戳洞。
有时候死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这话放在人身上适用,放在鬼身上也适用。
我想那鬼除了忌惮我的铃铛以外,更多的想法应该是要在精神上折磨我们,他现在肯定知道了,我除了铃铛能克制他以外,没有其他的消灭他的方法,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在门上做雕刻。
纸锅烧水开的很快,玩过这个实验的人都知道,可是现在只想说,我的手真是上辈子欠我的,现在我的手已经疼的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概括的,疼的已经让我浑身发抖了,顾献宁见状连忙接了过去。
接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胳膊明显抖了一下,不过纸锅并没有掉。
锅里的水开了,混合着香灰,贡品,以及我的血,我不知道好使不好使,这方法是我在爷爷给我的那个食谱里面看到的,据说撒在鬼身上,效果跟热油烫猪差不多。
我收起打火机,接过了纸锅,对顾献宁使了个眼色。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这一点水只要撒在那鬼的身上,不死也让他扒一层皮。
顾献宁小心翼翼的来到门边,在那手术刀再次刺在门上的时候,猛然一开门。
我二话不说,连同那个纸锅,直接就丢了出去。
锅里的水,全都撒在那猛鬼的脸上。
啊
他捂着脸惨叫了起来。
猛鬼凄惨的叫声在这深夜寂静的大楼里,显得十分渗人,他的脸开始溃烂,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下掉皮肉,好像融化的蜡油一般滴落下来。
我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反胃,弯腰干呕了几声,没吐出什么来。
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接着胡姥姥一个闪身就出现在我身边,那优雅曼妙的身影,顿时让我有种要爱上她的悸动,我激动且紧张的哭喊道:“姥姥啊,您可来了,吓死我了。”
我就差抱着他的腰痛哭流涕了,顾献宁可能没想到我刚才那么勇猛,现在却好像受欺负的小孩见到家长一样大哭。
不由得一叹,毕竟只是一个19岁的孩子啊!
胡姥姥爱怜的摸摸我的脑袋,一把把我扒拉到一边,抬起一脚就朝着那猛鬼的脑袋踹了过去。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那猛鬼的脑袋直接就被她踹了下去,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接着胡姥姥飞身,一脚踩上去。
噗的一声。
像踩气球一样,直接就把那脑袋踩爆了。
顾献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向后退了两步。
我发誓,我以后还是离胡姥姥远一点把,太血腥,太暴力,太影响孩子的身心发育了。
猛鬼的脑袋直接爆开,那身体也缓缓的倒在地上,化作一堆黑灰,在地上摆出了一个人形。
这算是灰飞烟灭了。
诶?
我发现,胡姥姥除了刚刚踩那猛鬼的脑袋的右脚上沾了一堆东西以外,左脚好像也是一样。
她好像没有两个脚一起踩鬼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