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的跳脚大骂:“王限,你竟然还让他有机会嘟囔咒语!”二傻见我陷入危机,也来了狠劲,从背包中一下抓出一大把的符箓,手指一抖,刷一下全着了。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封!”接着一道血光从他口中喷出,全数溅在那符纸之上,霎时间,符纸燃烧的更旺。
二傻手一抖,八张符纸唰唰唰就飞了出去,刚好围成一个小圈,将一个黑影死死的圈住。
“什么,你竟然可以撒符成阵!这是八卦阵!”他震惊的尖叫,接着我就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那一圈火光之中乱碰乱撞,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
“我去!这家伙这么牛!”白领男的声音传来,他此刻已经知道了影蛭的特性,自然就躲在黑暗中,不让影蛭看到他的影子。
其实我现在也已经多少知道,为什么一开始那影蛭不攻击我了,因为我退到了黑暗中,他找不到目标了。
我面前的影蛭,已经没有了刚才那颐指气使的高傲模样,而是像个没有了动力的牵线娃娃一样耷拉着脑袋,显然是二傻切段了那怪人和影蛭之间的联系。
二傻此刻却是没闲着,手指连掐法决,竟然让那八个符纸再次缩小了包围圈,眨眼就要烧到那怪人了,而我也多少能看到那圈中,一个人影在一点点的呈现。
竟然也是个影子。
“是个替身!”吴大宝低呼。
我没空理那个什么替身,我倒是对这影蛭颇为好奇,按照食谱上记载,这东西是非常难寻,非常珍贵的,且不说这人是从哪里得到的,就说这数量,就让人心动啊。
食谱中记载:影蛭,喜吸血,不惧刀斧水火,一分为数段后,仍可存活,入药,入食材,乃精血大补,男子食用可强壮身体,活力四射。女子食之则经寒不侵,百无禁忌。
我啧了一声,家族的食谱中只记了有多牛逼,没记怎么收服这玩意啊。
此时此刻,我就像面对着一个巨型金矿,而无从下手,别提有多憋屈了。
突然,胡姥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影蛭惧盐喜酒,你身上的狐酒刚好是它的诱饵。”
听了这话,我连忙从包里又取出一瓶高粱酒,拔下瓶盖,先倒了一点酒在地上,接着瓶口微微倾斜。
“来呀,来呀,这里有你们喜欢的酒哦!”我一边循循善诱着,一边注意观察那影蛭的反应。
果然,这酒香出来,那影蛭好像立刻躁动了起来,开始往回缩,尤其是追着白领男的那一条细细长长的回缩的速度更是快。眨眼的功夫就回归组织了。
影蛭的体积在慢慢的缩小,缩小,不停的蠕动着。
最后竟然变成一小团,然后钻进了我的瓶子里。
我眼看着最后一丁点影蛭的尾巴缩进我的瓶子里,我立刻把瓶盖盖上,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张黄纸,以血封印。
影蛭在瓶子里还在欢快的游动,我震惊的是,那一大团的影蛭,竟然只有一只,这东西身体扁扁的,像一个黑色的肉片,在酒里游来游去的。
“啊!我的影蛭!”八卦阵中,那怪人惨叫一声,同时二傻的八卦阵也收缩到了极限,砰的一声,将那影子拦腰截断,瞬间黑影瞬间化作无数的黑色碎片散落了下来,周围空气中一阵波动。
“咦,刚才怎么感觉好像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该不会是地震吧!”人声从远处传来,很是清晰,我疑惑的是,刚刚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我们在打架。
二傻轻身落下,拉着我说:“快走!”
白领男的手虚空一握,几个白色的小纸人从车棚顶落了下来,顿时周围咣当咣当的火车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嗯?
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我刚刚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是因为火车的声音变小了,原来是他做了手脚,类似屏蔽声音。
我们三个悄无声息的摸回到了铺位,拿上行李,趁着列车停靠,直接就下了车。
虽然我不想提前下车,可是刚刚声音那么大,而且火光把我们战斗的那个地方都燎的黑黢黢的,虽然面积不大,可是也不好解释。唯有故作神秘,搞失踪。
我担心的是那行李箱里面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影蛭,万一被普通人触碰到,那真的是会死的很难看的。
不过白领男说,后续的工作他们会有专门人员去处理,不用担心。
我想这就是民间组织和官方组织最大的区别了,做了事有人在后面善后,这点很好啊。
你们再看我,随随便便推出去一个鬼单,就闹的鸡飞狗跳的,要是我背后也有一个善后处理小组,根本就不用操那个闲心了。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小镇子,火车停靠也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高铁根本不停的那种,
出了站口,我站在陌生的地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昆仑山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更不要提去哪里找爷爷了。
胡姥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小丫头,有点迷茫是吗?”
我并不迷茫,相反的我明确的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要去做什么。
“我就是想找个吃饭的地方。”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已经进入了新疆地界,所有的店铺牌子都是标注着汉语和维语,我们找了一家拉面馆,我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拍了拍,对里面的鬼兄弟们低声说:“乖,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你们吃好吃的。”
白领男招呼着店家给我和二傻一人点了一碗拉面,很多人都不知道,地道的兰州拉面里面是有萝卜片的,这萝卜片薄如蝉翼,由此可见,店家也是一个手艺人。
我夹了一根拉面微微卷了几下,对比起来,这店家拉面的技术还是不错的,粗细均匀,而且面条光泽有弹性。
“诶?我说你这是职业病吧!”白领男这个时候已经吃进去半碗了,看我还在研究,觉得有些好笑。
我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汤,浓郁的汤中带着淡淡的蒜苗的香味,我喟叹了一声,感觉这个时候才略微安心了下来,这一碗地道的拉面,让我记得爷爷说过一句话,无论正邪,初心不改,即是道。
“小丫头行啊!”胡姥姥一身的酒气向我靠了靠说:“吃碗面你也能悟出点心得来?”
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我知道我自己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