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

“若我们改变了过去的事情，因果随之发生改变，那这条路还会存在吗？”

韦皓然疑问徐清曾经想过。

因果就像是时间一样。

因果线和时间线在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

所以当过去的因改变了，未来的果自然会相应发生改变。

但相比时间线有所不同的是。

如果过去的因确定，未来的果也确定。

那因与果中间的这段，即使有变动也无所谓。

徐清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韦皓然和静清。

韦皓然微微凝眸。

“也就是说，过去的事情发生改变，我们脚下的这条路肯定也会发生变化。”

“但只要作为开端的‘因’和作为结尾的‘果’不变，那中间的过程怎么变都无所谓。”

“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我们怎么确保自己的行为不会影响到一头的因和另一头的果？”

徐清伸出手，掌心中的“上清三洞混一成真演成圣仙降外魔真箓”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它会告诉我们，哪些能触动，哪些不能。”

“我们脚下的这条因果之路，是由我们道观的历代祖师因果构成。”

“只要不影响到历代祖师的因果，其实我们可操作的空间相当有余地。”

“加上有我这枚经箓的把控，这一点其实不用太担心。”

韦皓然闻言点了点：“如此自然最好。”

“我还是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回到我们的时代。”

“对了，师弟。”静清插话进来。

“你想要回到过去，具体的目的是什么？”

静清虽然跟了过来，但她对于徐清构建这条因果道路的具体原因并不了解。

徐清略作斟酌了后，回道：

“第一，完成因果的闭环。”

“因果的闭环？”韦皓然和静清都看了过来。

徐清点点头。

“当初远古龙宫与因果怪物的大战，在陷入劣势的情况一举反败为胜。”

“很大可能是有某种克制因果怪物的力量插手。”

韦皓然眉头皱了起来：

“小师弟你的意思是，你跨越了漫长的时空岁月，参与那场远古龙宫与因果怪物的大战。”

“是。”徐清没有隐瞒，“远古龙宫在关键时刻能够反败为胜。”

“应该是借助了我这枚新经箓的力量！克制因果怪物的力量！”

“因此后来才有应在我身上的种种布置。”

“为了让这段因果闭环，我必须回到过去。”

“回到远古龙宫与因果怪物大战的那个时间点，参与到那场大战。”

“这是倒果为因？”韦皓然眼神波动了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确实该往过去走一遭。”

“那还有第二呢？”韦皓然凝视着徐清。

“这第二嘛.”徐清语气中带着点不确定。

“我冥冥中有种感觉，或许玄真祖师需要我的帮助。”

“玄真祖师？”韦皓然眉头一下子扬了起来。

“他还没有死？”

徐清突然噎了下。

他似乎好像没有跟大师兄说过玄真祖师的事情。

于是接下来，用三言两语解释了玄真祖师的事情。

韦皓然深吸了口气。

“小师弟，你这就是不厚道了！”

“我都问过你好几次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每次都应得好好的，结果过几天嘴里就突然冒出些堪称惊吓的事情！”

徐清有些心虚。

说实在，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

桩桩件件，放出去都足以震惊整个世界。

可谓是惊世骇俗。

但事情要是只有一件的话。

他倒是能够把所有的都牢记在心。

偏偏他遇到的每一件都是大事。

加上这段时间也是忙得不行。

既要好好修炼，又要分心研究经箓的力量，还要尝试搭建这条因果之路。

“好了，有完没完！”静清对韦皓然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大师兄呢。”

韦皓然回怼过去：

“你还是师姐呢，境界修为都快要被小师弟超过了。”

“啊，不对，是已经超过了！”

“我看小师弟现在的修为境界，再过一段时间，第六境就要走到头了。”

“你现在还是初入第六境的修为呢！”

静清眼皮子剧烈跳动。

徐清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因果之路的情况连我都无法十成十清楚。”

“都保持足够的警惕吧。”

如此静清才作罢。

不然刚才她都想直接提剑劈了这个混蛋家伙。

但是经过这一打闹，刚才那种紧绷的氛围倒是消散一空。

徐清三人的关注都落在了脚下的因果之路上。

这时，韦皓然指着那一幕幕快速闪过的画面。

“那是师傅的师傅！”

徐清和静清当即看了过去。

见到的是个清癯的老者，他的面容古拙，腰杆任何时候都挺直如枪。

而在他的身边，站立着三个徐清他们熟悉又不熟悉的人。

从面容来看，应当是年轻的清虚道人、清正长老还有清宁老道。

“对了，大师兄，为何观里的清字辈那么少？还有往上辈份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如果元符观是新立的宗门，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元符观的历史渊源很长，并不逊色于雷音佛国的历史。

只是历来除了观内的子弟下山云游，很少参与世俗事。

唯独千年前，当时的掌门玄真祖师下山的时候扶助大盛太祖定鼎立国。

又一力力主创下了凡间北极驱邪院。

以纠察大盛境界的所有妖魔邪祟事件。

加上当时上古淮涡水君的封印出现问题。

玄真祖师将元符观迁移到了淮安城旁边的山头上。

一是以身作则，二是监控淮井下的封印。

如此已过了千年。

不算玄真祖师迁移山门前的历史。

单是这千年，辈分的更迭应该不少。

韦皓然听到徐清的问题，沉声回道：

“在师傅之前，元符观其实差点灭门。”

“师傅的师傅为了宗门的延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其他的老一辈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后来师傅横空出世，元符观的道统恐怕早已不存在于世！”

徐清也听说过这段历史，但是观内似乎有意不提及这些事。

所以徐清对此也不甚了解。

以他现在的地位，有心的话自然能够了解这些。

只是没想到的话，不会想到去了解这些。

说到这里，韦皓然目露思索，似乎想到了某些古怪的事情。

“怎么了吗？师兄。”

韦皓然目光落在清虚道人的师傅上。“原本我一直以为师傅的师傅那一辈的人遇到的危机是大盛朝廷联合其他宗门下的手。”

“但时至今日，透过这条因果之路。”

“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徐清目光一动。

当即发动经箓的力量。

就在这时。

底下的画面就像是被揭开了帷幕一样。

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

这一瞬间。

徐清三人面色豁然大变。

他们在清虚道人的师傅身上，感应到了一丝因果怪物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静清难以置信。

为什么师傅的师傅那一辈，为为何会沾染到因果怪物的气息。

“这就是因果怪物的气息吗？跟龙宫中感受到的气息有差别，但是同源。”

徐清目光无比凝重。

他催动经箓的力量，只见底下的画面翻涌起来。

不再是一幅幅像是连续画的画面。

而是分布在船的四周。

在这些画面中，徐清能够感应到不少因果怪物的气息。

而身上沾染到这股气息，都是清虚道人师傅，也就是他们的师祖一辈的人。

虽然还没有到彻底被替换意识的地步。

但也为时不远。

所以，元符观近乎断代，差点灭亡。

是因为因果怪物？！

可是

静清觉得不可能，徐清同样是这样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徐清相信师傅没有理由会隐瞒这一点。

就算师傅可能曾经不知道因果怪物的存在。

但经历过当时“因果之毒”的事情。

师傅没理由会察觉到不对劲。

排除师傅故意隐瞒的可能性，徐清能想到的可能性。

只有一个！

那就是有人改动了这段因果！扭曲了这段因果！

而且手段极其高明。

像大师兄在因果一道有着不俗造诣的都在平常时候，一点察觉都没有。

直到进入到这条因果道路上，才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玄真祖师？”徐清轻声呢喃。

此方世界，他认为有这个能力的只有玄真祖师一个人。

如果是玄真祖师的话，那就不意外。

但另外还有一个问题。

师祖身上的因果怪物是从哪里来的？

在明帝事件前，这个世界存在的因果怪物应该都在远古龙宫中。

但那时那柄剑应该是在全力与真正甲子神的神骸进行争斗。

无法分出太多的力量才对。

就算当初的二世皇帝，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攫取到那一柄剑的一缕气息。

之后察觉到不对，加上对大盛的那一份情，将打造的剑封存在考核秘境中。

所以按照推测，那柄剑的力量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窃取的。

所以此方世界应该没有别的因果怪物才对

不对！

是有的。

玄真祖师！

玄真祖师也是因果怪物！

徐清目光凝重到了极致。

这突然冒出来的事情实在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不，还不能完全确定是玄真祖师！”

徐清脑海中诸般念头开始闪动。

当初玄真祖师会知道因果怪物的存在。

是因为有人在暗中推动前朝的崩灭。

玄真祖师既然能够从中了解到因果怪物的存在。

那些人必然掌握着与因果怪物有关的力量！

这一点玄真祖师亲口说过。

并且他传给他们的那一攻一防两道对方因果怪物的手段，就是那些人研究出来的。

想到这里。

徐清怀疑或许是那群人搞的鬼。

然后被玄真祖师发现，从而阻止了最坏的结果发生。

“师弟，你想的什么？”静清发现徐清的面色接连变化。

便料定他对这件事应该有了头绪。

徐清无声吐了口气。

“我有个不确定的猜测。”

徐清目光落在了师祖等人身上。

“他们身上的或许不是因果怪物。”

“不是因果怪物？”静清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我们都见过因果怪物，那种诡异不祥的气息只要见过都不可能辨认错！”

“我知道。”徐清说出了自己猜测，“我的意思是师祖身上的因果怪物的气息不是完整的因果怪物。”

“而是某种从因果怪物身上攫取的，不完整的因果之力。”

静清和韦皓然眉头齐齐一皱。

“要不是就是这个还有头潜伏极深的因果怪物。”

“要不就是有一些人，跟玄真祖师一样，利用了因果怪物。”

“从因果怪物身上攫取到了某些力量。”

“我倾向于后者。”

当初从玄真祖师口中得知，他追查到前朝的覆灭跟因果怪物有关。

但他当时震惊于玄真祖师竟然反过来夺取因果怪物的身体，还有因果之路。

没有太多关注过去那些研究因果怪物的人这一点。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是这些人帮助了玄真祖师和他。

他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加上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分去了徐清的精力，还有这群人完全没有一点的痕迹存在于世。

徐清就算想查，也难以查出他们的下落。

玄真祖师与这些人在同行了一段路后选择了对立的方向。

双方应该有过不少交锋，甚至吃了大亏。

毕竟玄真祖师还反向夺取了一头死去的因果怪物的身体。

徐清设身处地的想。

不管是与玄真祖师的恩怨，还是玄真祖师夺取了因果怪物的身体。

都值得那群人穷追不舍。

在找不到玄真祖师的情况下。

对元符观出手。

显然是最佳的选择！

徐清不确定自己这一番推测是否正确。

但从这条因果道路出去后。

他一定会动用手头掌握的所有力量，全力去追查那群人的下落。

静清和韦皓然听到徐清的解释，也更倾向于这个可能性。

“但是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韦皓然眉头深皱。

“照你们这么说，玄真祖师想要解决师祖身上的因果气息应该不难。”

“没理由让师祖那一辈的人都死掉。”

“这里面，应该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隐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