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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人干翻一座营!刘备是飞来的吗?借你双耳给老贼带个话!

樊城南,水营。

满营酒四溢,肉香扑鼻。

大营内,水军士卒们是喝酒吃肉,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上千号水卒,多数已是喝烂醉,不少人已醉倒过去,抱着酒坛子呼呼大睡起来。

栈桥边,还有士卒们源源不断,将一坛坛好酒,从一艘运输船上搬下来。

中军大帐内,同样是酒气弥漫。

“蔡将军,来来来,下官再敬你一杯。”

州府属官伊籍,满脸陪笑,又恭恭敬敬的向蔡勋举杯相敬。

今日他乘坐一船自南岸而来,满载着酒肉,声称是奉蔡瑁之命,前来慰劳水军士卒。

刘琦虽然镇守樊城,但城南水军的指挥权,却仍然捏在蔡瑁手中。

作为蔡家的嫡系水军,蔡瑁酒肉慰劳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蔡勋便没多心,当即下令搬取船上酒肉,分赏给了满营士卒。

“机伯啊,不行了,再喝我就要醉了。”

“我身为水军统领,这要是喝醉了,族兄他不治我的罪才怪”

满脸酒意的蔡勋,边是摇手推拒,边打了几个酒嗝。

“现下那刘备,正在宛城给他儿子大办满月酒,根本无暇来犯,咱们樊城安全的很,喝醉了也无伤大雅。”

“何况德珪将军现下对将军你倚重的紧,就算他知道了,这点小事又焉能责怪将军。”

伊籍笑眯眯的宽慰着,又将酒杯塞回了蔡勋手里。

蔡勋一听,嘴角不由钩起几分得意。

他原本并非蔡氏嫡子,亦非蔡瑁的同胞兄弟,不过是一族弟而已,平素并不被蔡瑁重用。

但自从蔡和与蔡中相继被杀后,蔡瑁不得不从偏支当中,挑选了几位族弟,委以了重任。

他作为众族弟当中,年纪稍长,勉强还有几分能力者,自然而然被蔡瑁提拔了起来,担当了樊城水军统领的要职。

这运气莫名就砸在了头上,蔡勋本就是春风得意,暗自窃喜。

如今又听伊籍这么一通恭维吹捧,蔡勋听得身心愉悦,愈发的有些飘飘然了。

于是便哈哈一笑,再无顾虑,放开肚皮继续狂饮起来。

伊籍一面吹捧,一边不停的敬酒。

又是十几杯下肚,蔡勋终于是不胜酒力,醉倒在了案几上。

伊籍脸上笑容消失,眼中闪过一道讽意。

于是放下酒杯,丢下烂醉的蔡勋,起身走出了大帐。

放眼望去,整个水营,除了几名亲卫之外,多数水卒们已是喝到烂醉。

伊籍遂也佯装醉意,摇摇晃晃的来到栈桥,登上来运输船。

“差不多了,点燃狼烟吧!”

伊籍压低声音,向等候多时的部曲下令。

部下们会意,便在船尾处,悄无声息的点起了狼烟。

须臾间,一道浓浓狼烟,便升起在了水营上空。

“速速开船,退往汉水上,免得被误伤。”

随着伊籍下令,运输船即刻解了绳索,徐徐驶离了栈桥。

此时水营士卒们,皆是沉浸于酒肉之中,自然无人在意有船离岸,也无人注意到头顶狼烟升起。

水营西北。

张绣统率的八百西凉铁骑,已是等候多时。

“张将军快看,水营上空升起狼烟了!”

徐盛指着前方天空叫道。

张绣精神一振,抬头远望,果然见水营上空,一道黑色狼烟已冲上云空。

“但见狼烟起,便即刻攻营,自有内应助你夺船!”

张绣脑海中,不禁回响起了萧方临行前的叮嘱,眼中掠起几分狐疑。

莫非这萧军师,另安排了一队人马,提前潜入水营做内应?

这也不合理啊,水营内皆是荆州军,怎么可能潜入一支兵马,而不被敌军察觉?

难道说,是萧方策反了哪支荆州军?

张绣转念又想,樊城水军皆是蔡瑁嫡系统领,被策反的可能性也不大。

思来想去半晌,实在想不出来,萧方所布局的内应,到底是什么?

“文锦,别想那么多了!”

“军师的神谋妙计,又岂是咱们能想得明白的,伱我只管依计行事便是,绝对不会有错!”

徐盛看出了张绣心事,便是如此宽慰道。

张绣身形一震,蓦然省悟,脸上猜测化为了自嘲。

“文向说的对,咱们这等智计,怎么可能猜得出军师妙计!”

尔后银枪向东一指,厉声道:

“西凉铁骑听令,随吾杀入水营,截夺战船!”

“一艘船也不许给我放走!”

八百西凉铁骑,如洪流一般,向着水营呼啸而去。

徐盛则统率着数百水卒,紧跟着骑兵之后,向着水营冲去。

张绣纵马拖枪,冲锋在前。

奔行之中,他开始脑补起各种可能性。

或许内应已动手,此时水营激战已起,敌军已是大乱。

又或者内应兵力有限,敌军并未大乱,那他就要硬生生冲破营门,强杀进去。

又或者…

思绪之间,铁骑已冲近营门,眼前一幕,却看得张绣一愣。

水营营门大开,守卒们也不见踪影,全然没有任何防备。

仿佛这水营,竟是一座空营!

张绣心怀着狐疑,一路策马杀入了营门内。

眼前画面,却把他看懵了。

满营的荆州水卒们,竟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一个个喝到酩酊大醉!

“这?”

张绣神色茫然惊异,瞬息间竟是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西凉铁骑,西凉铁骑杀进来了!”

终于有还清醒的荆州卒,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尔后那些没醉到的士卒,摇摇晃晃捡起兵器来,匆忙想要来战。

张绣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杀意再燃。

“不必管这些敌卒,直奔栈桥,先截下所有战船再说!”

张绣一声厉啸,抬手刺倒一名敌卒,纵马直奔汉水边而去。

身后西凉铁骑也反应过来,一路狂冲。

沿途阻拦的荆州水卒,如切菜砍瓜一般,被尽数撞翻斩翻在地。

甚至不少士卒,还在迷迷糊糊中时,便已被砍下了头颅。

大营内,终于响起了鸣锣示警声。

中军处。

亲卫们顾不得许多,七手八脚将烂醉的蔡勋扶出了大帐。

“拿酒来,本将还能喝,给我拿酒来”

蔡勋浑然不知死期将至,还迷迷糊糊的冲亲卫们讨要酒喝。

便在这时。

张绣已踏着血路,冲至了中军帐前。

手起枪落,数名亲卫尽数被刺翻在地,溅出的鲜血扑在蔡勋脸上,终于将他稍稍泼醒。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营中行凶,你想造反不成?”

蔡勋霎时间暴怒,冲着张绣怒斥道。

张绣血枪一指,冷笑道:

“蠢材,看清楚了,吾乃玄德公帐下大将张绣是也!”

“今日特奉吾主之命,前来踏平樊城!”

张绣?

刘备部将?

蔡勋霎时间骇然变色,所有的醉意皆被惊散,整个人吓到如见鬼一般。

“那刘备,不是正给他儿子大办满月酒吗?”

“他的骑兵,怎会突然出现在樊城?”

“我是见鬼了吗?”

蔡勋吓到震惊错愕,整个人懵在了原地。

张绣血枪刷刷斩下。

伴随着一声惨叫,蔡勋两只耳朵被割下,跪倒在了地上。

“给你一条走舸,滚去襄阳告诉刘表老贼!”

“樊城已归我主,叫他速速过江来降,不然我张绣明日便杀入襄阳,斩他狗头!”

蔡勋又痛又惊,忙不迭的连滚带爬,逃离而去。

大营之内,八百铁骑横冲直撞,杀得荆州军血流成河。

日落时分,杀声沉寂。

两千余水卒,死伤过半,余者皆降。

张绣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水营,三百余艘战船尽数截获在手。

此时退往江上的伊籍,方才重新驶入水营,与张绣徐盛相见,将以酒灌醉荆州水卒的经过,向二人道来。

直到这一刻,张绣和徐盛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萧方所说的内应是什么。

“没想到,萧军师竟提前伏下了伊先生这步暗棋。”

“竟然以这等妙计,不费吹灰之力,便令这两千水卒,丧失了战斗力?”

“萧军师当真是,当真是…”

张绣是震撼叹服之极,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份折服震撼。

这时。

伊籍脸上却反倒掠起几分隐忧,问道:

“咱们虽拿下了水营,但樊城内尚有兵马一万余人。”

“倘若刘琦得知水营失守,发兵前来争夺,以我们这点人马,只怕抵挡不住呀。”

张绣此时才缓过神来,回望樊城方向,冷笑道:

“机伯你放心吧,军师早想到这一层,除了我们之外,主公另有安排。”

“借那刘琦十个胆,他也不敢发兵来夺水营!”

樊城内。

刘琦喘着气登上北门,照例巡视城防。

短短十几级台阶,却是爬的他气喘如牛,连着又是一阵大咳。

“据细作消息,刘备远在宛城,正在给他儿子大办满月宴,短时间内必无暇南犯。”

“至少两个月内,樊城都应该是安全的。”

“大公子大可放宽心,多多休养才是,这巡城之事,其实由末将来做便是了。”

王威一边给刘琦舒背,一边宽慰道。

刘琦气息渐渐平伏,想想也觉有理,遂道:

“王将军言之有理,有你在,琦确实没必要亲自巡城。”

“莫说是刘备现下正沉溺于天伦之乐,就算他率军突袭,我手握一万精兵,他又岂能轻易空袭得手。”

说罢,刘琦便打算下城去休息。

一步尚未踏出。

斥侯跌跌撞撞,闯入了城头,伏倒在地。

“启禀大公子,大事不好!”

“刘备以八百西凉铁骑,突然偷袭我城南水营!”

“我守军全军覆没,水营已然失陷!”

刘琦脚下一软,身形跌坐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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