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轩愣愣的杵在屋子中间，脑袋昏昏沉沉的看向四周……满屋狼藉都是刚刚自己丢在地上的笔记本。

“我刚刚是怎么了？”罗轩一只手捂着脑袋，当他摸到自己额头的时候，他立马发现自己的额头还在发烫。

“不能再看了，这些笔记本有问题，这些人写的时候就已经上了采石场的套了，满篇潦草的字迹肯定有问题，像是在崩溃的时候写下来的。”

系统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罗轩此时手忙脚乱的把这些笔记本收回到书架上……他想起之前有人写到过这个办公室里还有一份名单，上面应该写有巴顿的信息。

“我们还有时间么？”

“距离天亮应该还有一小时，你要再找找么？”

“我找得到么……”罗轩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系统。

“这里出现的一切……都是他们想让我看见的东西，比如这些笔记本，这些可能都是他们故意放在这里的，我现在越来越想在上面写点东西了。”

罗轩朝着房间看了一圈，还有很多笔记本躺在书架上……那些看上去藏着秘密的笔记本时时刻刻都在诱惑着罗轩，但罗轩知道自己不能看了。

“这些笔记本好像带着点催眠的作用，会让人忍不住把自己的经历写上去，你觉不觉得这些笔记本可以利用一下？”

系统的语调突然变得奇怪，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怎么利用？难道我们可以要写什么东西么……”罗轩总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主动触发你的假寐技能，但是你不会梦到什么，你只会陷入沉睡中。”

“这个时候只要你不醒来……那我就能在你的意识里占据大部分的位置，也就是我会代替你思考回忆这些东西。”

系统向罗轩解释了一下原理，他想做什么罗轩大概有些清楚了。

“你想借笔记本回忆你的过去？”

“是的，我想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个系统了，我就像一个住在你脑子里的收发器，把你想知道的告诉总系统，把总系统的通知告诉你……其实我的存在没什么意义。”

但这番话并没有打动罗轩，他才不介意系统是不是人之类的问题，只要系统安心为他服务就好了……而且系统的话还能信么？万一他不把身体还自己怎么办。

“我要怎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你能活到现在有我的功劳在里面……如果我想占据你的身体，我有一万多种不重复的方法，我都不需要在这里和你废话。”

系统的话显然没有说服罗轩，他想了想后又开口，“你可以叫几十只老鼠在身边，我没有办法指挥老鼠，你让它们十分钟后对你发起攻击，如果你没有按时回到身体解除命令，我就会当场被咬死，你看这样子行么？”

“勉强能接受。”罗轩知道狂信徒的能力是绑定在灵魂上的，系统总归来说只是脑中的一个意念，所以他不可能操纵鼠群。

在罗轩一声令下，几十只老鼠爬上房间，他们隐藏在各个阴影处，罗轩对他们下达命令之后就放松了自己。

“来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情……但我希望你从此之后能够靠谱一点。”

“好的好的，接下来你不要抗拒……放松心神就好。”

接下来系统强行对罗轩触发了假寐，罗轩如果想抗拒的话其实是不会中招的，但现在罗轩选择放开心神。

当罗轩完全放松的时候，系统才发现这个傻憨憨站在屋子中间……自己要怎么控制他过去拿笔记本？

这个时候系统看向了阴影中的老鼠……它们此刻在颤抖，恐惧让他们缩在角落。

“你们过来！”

系统试着对那些老鼠发布命令……搞笑的是那些老鼠居然屁滚尿流的爬过来了，而且和罗轩完全无关，它们不惧怕罗轩，它们惧怕系统。

这让系统对自己到底是谁越来越迷惑了，他越来越相信自己不是系统了，果然别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你们给我取笔记本和笔过来。”

两只老鼠歪歪扭扭的从书架上取回了笔记本和笔。

问题又来了……站着的罗轩怎么用地上的笔记本和笔写东西，系统想了一下对更多老鼠发布命令。

“都给我上来！”

在系统用罗轩开口之后……办公室地板下面一阵爬行的声音，无数只老鼠从房间的各个地方窜出来。

它们一只一只的叠在一起，巴掌大的老鼠硬是堆出来一个高台，两只老鼠爬山高台……把笔记本和笔送到罗轩身前。

果然……罗轩的身体一看到笔记本和笔就开始不对劲了，浑身颤抖就像是着魔了一样……

但因为系统的原因，罗轩始终没有抬手去写。

“还是不行么……”系统的声音有些失落，但这个时候他好像看到了罗轩的属性有些不对劲。

抗魔值居然达到了5000……

这根本不可能，罗轩的抗魔值居然比原先高了1000倍……怪不得能过抵御笔记本的诱惑。

系统突然想起抗魔值是从意识里划定的……而现在是自己掌控罗轩的意识，难道这个抗魔值是自己的抗魔值？

自己的抗魔值居然是5000！

系统有点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难道自己真的一直活在总系统的蒙骗之下？

难道自己真的是玩家，而且抗魔值居然这么高……

“更改属性，降到10%。”

系统试着更改属性，一般来说他无权更改玩家的属性……但他这次是更改自己的属性。

在指令生效之后，罗轩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刷的开始写，一种类似虫爬的字迹出现在纸上……这是古恶魔的语言。

罗轩根本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字，系统明白这个笔记本帮了自己大忙，他清楚自己是谁了。

但仅仅只是清楚而已，因为他已经看不懂自己写在笔记本上的字了，系统仅仅只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已。

罗轩的表情逐渐反应了系统的情绪，震惊，暴怒，无奈，厌恨……

系统瞬间明白了，自己也是死于规则之下的斯芬克斯之一。

一瞬间的愤怒让系统想毁灭整个世界，鼠群对他的顺从只是简单的阶级碾压而已……

就在这时，罗轩的意识逐渐从假寐中挣扎出来，系统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人的帮忙了，他需要罗轩帮他看清过去。

鼠群在系统思考之时咬碎吃完了笔记本和笔，罗轩也在此时慢慢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