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越来越多,漫天飞舞,天上遍是这落叶的海洋,只是这落叶现在是刀锋,或许比这刀锋还要锋利,切割的一切都变了形状!镜缘苦苦在这海洋里挣扎,不时有落叶划过他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丝丝血迹,他苦苦的支撑着,哪怕再痛都不发一声。
他的衣服已经整个被落叶切碎了,勉强挂在他的身上,衣服之上也便是鲜红,他的木剑终于承受不住这落叶的切割,断为了两截。
“这一招厉害吗?”聂成英笑道,他轻挥手所有的落叶瞬间掉落在了地上,只是每片落叶上几乎都有一丝鲜红。
镜缘不答,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细细的伤口,如同受过凌迟一般,他用眼睛看着聂成英,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懦弱只有坚定,如磐石一般的坚定。
“再来?”聂成英笑道。
“你能受得住?”聂成英又大笑。
镜缘慢慢的站了起来,双腿发抖几乎坐在地上,可他依旧倔强的站着。
“好,这正是我想要的!”聂成英轻声说着,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机,但只是稍纵即逝。
镜缘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他只是想尽力的压制住身上的疼痛,聂成英的两剑都让他痛苦非常,可他还是相信聂成英。
聂成英不语,他手中的剑丸已经漂浮到了天上,剑丸越来越大慢慢的分开,分出两把剑来,一把剑洁白无瑕,另一把剑漆黑如墨,这两把剑才分出来便停在聂成英的左右,好像在听候他的召唤一般。
“我要出剑了!”聂成英提醒道,但随即露出轻蔑的一笑,他知道镜缘挡不住,提醒也是无用,只是他还是要将礼貌做足,这样他好推脱掉任何责任。
白剑猛地飞到了天空不见,黑剑贴着地直向他的双腿袭来,镜缘拔开了腿疾跑,他没有木剑再没有可招架住这两剑的东西了,他只有跑,躲开这两剑的袭击。
聂成英窃笑,他的剑并非实体,因此才灵性十足,这一剑之力又岂是未修炼之人可以承受的!
黑剑紧贴地面向镜缘追去,无论镜缘如何变换方向那黑剑都紧追不舍,镜缘跑的飞快可是那黑剑更快,没有一刻便已经在他的身后了!
镜缘猛跳入花丛之中消失在花海中,那黑剑也飞了进去,一声轻响镜缘倒飞了出来,那黑剑已化为两条黑色的剑气将他的双脚牢牢锁住,他再也不能动弹了!
一阵剑鸣传来,那把白剑凭空出现,只是镜缘在看到它时已经长大了数倍!那白剑跳入空中吸取天地之气已经长大到了数丈,它猛地劈了下来,势要将这个对它来说如蝼蚁的人劈碎!
“哈哈哈……花匠,你的死期到了!”聂成英大笑。
镜缘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他并不想传授他剑,也许所有的所有都是幌子,他只是想杀他!
死了便不能报仇了!那成人还是成妖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从心底呼唤起了体内那个隐藏的东西,他还不想死,起码在报仇之前他还不想死!
一股股黑气在他身上蔓延,他身上的长毛又开始生长,黑气进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他的面容因为黑气的笼罩而变得狰狞,他已经失去了镜缘的样子,为了活下去他必须要如此!
“妖?原来你是妖!那我更有杀你的理由了!哈哈哈……”聂成英得意的笑,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
镜缘那长满红毛的腿轻易的脱出了他的剑气,那两股剑气又融合到一起重新汇成了那把黑剑,黑剑猛然腾空化为无数黑色的剑光,如雨点一般的当空罩下。
镜缘双手猛挥,那些剑光才触及到他手中的黑气便瞬间消失,片刻所有剑光都被他击退,那黑剑再无计可施,灰溜溜的化为一道黑气回到聂成英的手中。
聂成英正奇怪镜缘的变化,镜缘已经双拳紧握猛地向那天上砸下来的白剑击去,他的手中已经满是黑色,如浸入墨中染过一般,手中发出的黑气将天空浸染,一些落叶才触及到黑气便瞬间化为飞灰,黑气之中有阵阵鬼哭狼嚎之声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聂成英已知不好,可是已经晚了!双拳击在白剑之上,瞬间将白剑击断!那白剑化为一道白气回到聂成英手中,二气重新汇合化为‘无极’剑丸,只是剑光已经暗淡,没有了方才那夺目的颜色了。
“好!你既然是妖,又伤了我的剑丸,那就别怪我无情!”聂成英大喊。
他的双手将剑丸抛入空中,手指在空中隔空写起了字,那些字在空中停留了下来,渐渐地变成了暗红色,暗红色的字慢慢的将周围的空气聚拢在一起,在暗红色字聚集之处形成了一个深红色的漩涡,那漩涡越来越大竟直通天际,天上的剑丸此刻也有了变化,他们化为两天黑白的鱼融入到这漩涡之中;天上的阴阳二气受到了那剑丸的吸引也纷纷流入到漩涡之中,所有的东西都在向漩涡之中流动,那漩涡无穷无尽誓要吞噬掉世上的一切!
聂成英的手并未停下来,他还在写,只是他写的再不是那暗红色的字了!一个巨大的字被他写了出来,那个字才写出来便落入到漩涡底部,瞬间一道金光从漩涡底部生成,伴随着这道金光,漩涡之中慢慢的显出了一些东西。
那两条黑白的鱼在漩涡之中上下游动,好像在嬉戏又像是在雕刻着什么,慢慢的他们游过的地方有东西形成,一个个人型轮廓在两条鱼儿游过的地方生成,他们各持武器凶神恶煞,仿佛世间的天神!
暗红色的兵器,暗红色的鳞甲,这些人型的东西从漩涡之中被制造了出来,那道金光慢慢的在他们身上游动,为他们镀上金色,片刻便灿烂无比,仿佛数丈高的金人站于身旁一样。
“‘无极封神阵’!这是我在‘五子封神阵’的基础上,加上我‘无极’的威力而创造出来的阵法!威力无比,克制任何妖魔!”聂成英大笑,脸色也有了一些苍白,阵法威力虽大可也耗费了他无数的灵气。
镜缘已经完全不管这些了,为了活命他必须将眼前的这个人毁灭,他带着满身的黑气向那‘无极封神阵’冲了过去。
五个金人大吼,各持兵器向镜缘奔了过来,他们身上发着金光,轻易的穿过那些黑气而不受影响,五人兵器快如闪电分刺向镜缘的各个要害!
几个金人和镜缘混战,聂成英偷偷的从怀里摸出了几张木符,这些木符都是师傅所做,威力虽比不比金符却也不容小觑,他自接收了之后还从未使用,这次他要用这些木符将镜缘置之死地。
镜缘并不是黑风怪,他甚至连黑风怪的一成力量都发不出来,与几个金人战斗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渐渐的他的破绽越来越多。
聂成英脸上依旧是那种难以捉摸的笑容,可他知道他该出手了,他猛地抛出几道木符,耀眼的金光几乎瞬间让所有人都看不见东西,一股股强大灵气蛮横的向镜缘飞了过去,直击他的要害!
镜缘正被几个金人抵住,根本再没有还手的机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木符击在他的身上。
就这样死了吗?他大笑,心中满是不甘和无奈,善意又重新在他心中出现,那些黑气再次被压制返回到了他的心脏处,他又重新变回了镜缘!可是那木符已经直向他击来,他避无可避!
黑气消散,那‘无极封神阵’没有了镇压对象也慢慢的消散,世上好像只有那聂成英难以捉摸的笑声了。
“成英师弟,你在干什么!”一条愤怒的金龙在镜缘闭眼之时将那些木符全部卷飞!
“罗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聂成英不再笑了,面上满是惊讶。
“我在问你他是怎么回事!”罗不闻面上满是怒色,看着满身是伤的镜缘说道。
“罗师兄,你不是讨厌这个花匠吗?我来替你教训教训他!”聂成英面上满是陪笑之色。
罗不闻脸上的神色未改,他跑过去轻探了探镜缘的鼻息,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冷哼一声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倒是不用成英师弟费心!”
“就因为他!就因为他,那个娥眉才对你冷若冰霜!就因为他,那个娥眉才会对你恶语相向!你对她怎样,恐怕玄天宗的人都知道!可她对你怎样?她又对这个花匠怎样?那天在乾元殿,她当着所有玄天宗弟子的面将他抱走!她不顾她护法的身份,更不顾男女有别之意,就这样将他抱走了!她在打你的脸,因为这个人,这个花匠!”聂成英狠狠的说道。
罗不闻再说不出任何言语,他羞愧的低下了头,娥眉是他最大的痛处,只要有人提到他便会痛!片刻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事还希望成英师弟不要插手。”
“玄天宗的任何人都看不过去,包括我!所以我才要替你出这口气!他是个杂役,也只是个杂役而已!他拿什么和你比!”聂成英说道。
罗不闻依旧不语,聂成英的话字字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在他的心里。
“只有他死了,娥眉姑娘才会爱上你!凭你的才智,只要他死了,娥眉姑娘一定会爱上你!”聂成英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