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来不及惊呼,身子已经失去了平衡,他拼命的乱抓想在黑暗中抓住一些东西,他未想到自己数次大难不死,可这次害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朋友!
慌乱之中他抓住了井中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也幸亏自己已经是妖的身体才有如此的力量让他保持住平衡,红色的气浪再次从井底涌了出来,灼热无比似被火烧一般,他身上的长毛瞬间被烧光了。
“你还没有死?”张广灵在上面出得意的笑容。
夜明珠也照了进来,照的镜缘无处藏身,可却照不到井底的样子。
“我恨你!你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甲子之试你冒用了刘仙芝的名字使他中考,你可知那中考之人本来应该是我的!我历尽艰辛来到这里,只为了能考中一个弟子!可是这些都被你毁了!你可知我在魏国受了多少的苦?可我却成了杂役!一个耻辱!幸亏有静虚子大师推荐了我,才让我小考,可是又是你!又是你考中,夺了本该是我的东西!你资质奇差,人又木讷,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我才配得上做掌门的入室弟子!”张广灵疯了一般的咆哮着,宣泄着藏在内心的东西。
镜缘只是默默的听着,不说一句话。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妖!你都不配做人,你只是个下贱的东西!”张广灵又大骂道。
好像还不解气,张广灵又将几张火符全都抛了下去,那些火符出一片红光成了一个个火团,狠狠地向镜缘扑了过来。
镜缘根本就不能动,他现在已经成了靶子,那些火团击在他的身上瞬间燃烧了起来,他变成了一团火,钻心的疼痛折磨着他,可他还是不说一句话。
张广灵还想折磨镜缘,一阵清脆的铃铛响了起来,是有人惊动了清心铃,可他依旧不愿离去,他捡起了那柄匕默默的等着那将要来的人。
黑衣白面,永远是冷峻的样子,子瞻手握着无尘慢慢的向井口走着,他看都未看张广灵一眼,他的目标只有眼前这个没有金属封印的井口。
“子瞻大师!别来无恙。”张广灵想将子瞻的注意引开。
子瞻根本就不理会张广灵,他的眼中只有那口井。
张广灵见并不能阻止子瞻,猛然匕一挥向子瞻扑了过来,他料定再拖延片刻镜缘定会烧死,即便不会烧死也再也不能抓住任何东西了,只能掉向井中,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子瞻目标只有那口井,张广灵的匕他视而不见!匕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了子瞻的后背,一股透明的墙将张广灵弹飞了出去,子瞻的天玄界还是那样的攻守兼备。
子瞻已经身子飘到了井口,镜缘依旧在那里痛苦的坚持着,他的手牢牢的抓着石头不放,全身看起来像个火球,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子瞻大师的天玄界果然厉害,我才试炼了万象诀想在您眼前显示一番,可还是被击的一无是处,子瞻大师真是玄天宗之骄傲啊。”张广灵忙恭维道。
见子瞻见到了镜缘,张广灵又说道:“他不顾我的阻拦执意毁掉这金属封印,导致自己掉了下去,被井中红色的气浪烧成了这个样子!您知道的,我的修为尚浅,也没有办法救他,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子瞻看了一眼张广灵,猛然跳了下去,在气浪之中他好像也受到了影响不能用出任何的道术,只有不断的用无尘刺在井壁上借势改变着力道,慢慢的向镜缘跳去。
镜缘的手慢慢在松开,他的确累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疲惫不堪,但更让他累的确是朋友的背叛。
他在子瞻赶到的一刻松了手,子瞻拼命想将他拉住,可只抓住了他手中的一片红毛,他还是摔了下去。
子瞻又看了一眼已经无望的镜缘,又用无尘刺在了井壁上,想向下追两步将他救起,可镜缘下路的太快了,下面红色的气浪喷涌,他也不能擅自下去。
子瞻轻叹一声,又如猿猴一般的借着井壁跳了出去,外面张广灵一副堆笑的表情,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庆幸。
“跟我回去见掌门!”子瞻冰冷的说道。
“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张广灵笑着说道,但随即被子瞻打断了。
“你回去和掌门去说!”子瞻又冷冷的说道。
“但这件事我一定要说!我已经现了杀死我玄天宗弟子之人!”张广灵说道。
子瞻不语,也没有了打断张广灵的意思。
张广灵又说道:“是镜缘!是镜缘用摄魂之术抽走了我两个玄天宗弟子的魂魄!”
子瞻冷笑道:“证据!”
张广灵神秘的一笑道:“子瞻大师应该心知肚明!那甲子之试所有人都参加了,却独独没有镜缘的考卷!他去哪里了?而恰在此时我两个玄天宗弟子被抽去了魂魄,那又是谁所为?玄天宗防备森严,如果不是自己人又是谁能进的来?”
“只凭如此?”子瞻问。
“难道如此还不够吗?”张广灵笑道。
“何况他是一只妖!他一直处心积虑隐藏在玄天宗定是有目的!”张广灵又补充道。
子瞻再无话,张广灵的推断合情合理,他没有办法反驳他慢慢的向苍云峰而去,张广灵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也随后跟了过去。
镜缘身子平躺着向井里坠了下去,不断冲上来的热浪将他烤的疼痛无比,可也减缓了他下坠的度,他身上的火符已经燃烧尽了,他被烧得已经皮开肉绽,但他还是尚存着一些意识,他暗自庆幸自己变成了妖,拥有了乎人的身体,否则万万禁不住这好几道火符的灼烧。
可他还是心痛欲绝,人心的险恶让他心痛,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会背叛自己,在玄天宗的这些日子让他见识了太多的东西,杂役馆众人对他的瞧不起,聂成英对他的杀意,罗不闻将他当做了情敌欲对他铲之而后快,张广灵的自私!
他不明白自己没有得罪他们任何的人,可任何的人都对他充满了恶意妖,或许是妖的身份,但僧人曾说过万物平等,可在他们看来人和妖终究还是不平等的!
妖的性情禀直,或许真的是如此娥眉虽冰冷,可若是真正的和她接近就会现她没有一点的恶意黑风怪虽然让他恨之入骨,却恶的让你有所提防可人却不同,在谈笑之间或许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嘴上说是你的朋友,或许下一刻就能致你于死地他瞬间明白了娥眉为何极少与人接触,或许她也怕,怕遇到那些口蜜腹剑之人或许自己的性格更适合做妖,而不是人。
一股清流流入到他的身体之中,让他瞬间恢复了不少,他顺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张绿色的纸符还安然的贴在胸口,那股清流就是从纸符之中传过来的,纸符之上传来的清流早已消除了娥眉对他造成的伤口,此刻又一直修复着他那已经被火符烧的焦烂的身体。
那些火符出的火焰并没有烧毁他胸口这张行气符,镜缘有些想笑,天意作弄,这天师宗的符的确厉害,或许连张广灵都未想到他给镜缘贴的这张符会救下镜缘。
周围的环境清凉了不少,洞壁之中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是那红色的气浪再不喷了,镜缘还在下坠,由于仰着身子跌落他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场景,一个东西将镜缘整个撞了出去,他又横飞出好几丈摔落在地上,他已经到了井底了。
镜缘被那个东西撞得几乎身子快断了,他艰难的爬起身子,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惊呆了。
一个足足有十丈高的东西屹立在井底!那东西全身都是红色,在黑暗无比的井底依然着红光,那个东西脑袋尖尖的如小鬼一般,头上只有双耳畔的几根红色的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精光,他的嘴中不断的有东西涌出,那井上喷出的红色气浪就是从他的嘴里出的。
他的右手持一个通红的巨杖,那巨杖和他的身体持平也足足有十丈左右,他的左手持着一团燃烧的火焰,那火依旧在燃烧,他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着身体,只有一道兽皮盖住下半身,赤红色的双脚踩在一片燃烧的火焰之中,显得威武无比。
镜缘见到此物,立时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东西的对手,他只有尽量不让这东西觉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黑暗之中呆了良久,他现那东西除了不时喷出的红色气浪之外,身子并没有动过半分!他小心翼翼的向那个巨大的东西靠近,那个东西依旧没有反应。他干脆站直了身子向那个东西走去,待他走到近前,那个东西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将身子摆正,恭恭敬敬的鞠躬到地说道:“在下镜缘,无意之中闯入了前辈的地方,望请见谅!”
话还未说完,井底瞬间升起了无数光明,无数个小的火把瞬间亮了起来,只是那个巨大的东西依旧未动。
镜缘被那无数个火把吓了一跳,借着火把的光亮他自己的看着那个东西,良久他轻叹了口气,那个东西是红色的石头做的雕像,只是谁能做出如此巨大的雕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