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开的诡异,给吴恒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有点不似那种靠本能行动的诡异,但是又不像是有灵智存在,有种矛盾感。
“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为了来看一场戏?”
吴恒思考无果,将目光收回到眼前的迎诡路上。
在诡路修筑成功的刹那。
黑棺与节点通道那种排斥,已经消失不见了,眼前诡路上哭嚎不断,阴风不止,整条路扭动着,犹如活物。
就像是收纳了恶诡的万魂幡铺就的道路。
而且这个时候,整个黑棺都浑然一震,紧接发出了一阵气势波动,它的那种隔离诡异的压迫感,完全散发了出来。
四周正在赶来的一切诡异,被这股波动拂过,停留下了脚步,然后缓缓离开。
就像是面对赤脍银矿脉一般。
只是这种驱逐诡异的气势,比矿脉强横了十倍不止。
即便是一座尚未开采的矿脉,它其中蕴含的赤脍银对诡异遗物有绝对的封印作用,但是它本身也只是像雄黄驱蛇一样,使诡异厌恶。
可诡异依靠能突破,能够前往矿脉中。
但黑棺则完全不同。
它的驱逐,更像是用扫帚将那些靠近的蛇类扫开一样,是一种非常高效的驱逐方式。
可这股自主扩散的驱逐诡异气息中,也同样蕴含着黑棺本身的气息,它之前被吴恒利用恐惧地狱封印住,强行拦截了其信息的泄露。
现如今,
随着它通往深蓝星的诡路已成,来自于荒诞之地的桎梏消失,自己特异浮现。
其超出了吴恒力量品质的气息,还是一同伴随着驱逐诡异之力,渗透了出去。
此刻正僵持在原地的三界二十多名协会长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在诡异楼阁消失,危机暂时解除之后,他们并没有害怕的离开。
类似的风险,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了。
能到达这个力量层次的,说全是‘气运之子’也不为过。
岂能因为一次突然危险,就舍弃眼前这庞大的赤脍银矿脉。
除去与祭灵和吴恒他们合作,知道这庞大矿脉真相的那九位协会长外,包括深蓝星枝江省本地的魍魉协会,以及沧月星、明界的十位协会长们,都未曾见过如此庞大的矿脉。
别说见了,连听闻都没有听闻过。
魍魉协会长盯着矿脉和敌对的协会长们,内心凛然:
“难怪我之前还说一座矿脉,至于请十一位协会长一同开采么,怀疑祭灵协会在仗势欺人,硬夺我省内矿脉!”
“现在看来,倒是我肤浅了,这么庞大的矿,完全值得如此重视。”
“要是光靠我自己招揽,估计很大可能就是再找两位协会长,到时候三个人撞到人家十个人手里,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想到这里的魍魉协会长突然内心有些庆幸,倒也没之前那样内心对吴恒充满委屈和怨气了。
甚至自己脑补了起来,认为吴恒是早就知道这一点,是为了他好,而且这不还是让他进入了节点分一杯羹么!
只是他不知道,吴恒只是多找个人助力而已。
内心再次充满了奋斗感,对敌人虎视眈眈的魍魉协会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一点。
片刻后,他蓦然惊醒。如果大家都是为了矿脉来的,那么之前那诡异震动,以及矿脉不远处那诡异、恐怖的封印领域,又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自己这方的其他九位协会长,发现他们都在凝视着敌对,防止对方偷袭,并且暗自蓄力。
但却对于矿脉附近那诡异领域封印区,没有过多的注视。
“为什么总有种被排挤的感觉啊!”魍魉协会长内心哀嚎。
可惜他自己也是地狱级,灵魂和意念都被他防护的很好,其他协会长也不可能感知到。
这一刻,他甚至想要放开对自己的意念防护,让其他人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委屈,但是又怕显得太刻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
那封印区域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波动,也就是刚才黑棺爆发的驱诡力场。
这股波动中蕴含的,关于黑棺的作用和信息,同样扩散了开来。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沧月和明界之人全都瞳孔微缩,脸上浮现出了震惊和不可置信,紧接着便是疯狂。
他们积蓄的气势,再也收束不住,瞬间爆发了出来。
“杀!强夺黑棺!”
一声喝声,从两界协会长的人群中传出,他们全都爆发着恐怖的力量波动,冲向了那之前不敢靠近的恐惧地狱区域。
起身后还有一些塔主,在立刻返回两界,打算通风报信。
而深蓝星的十位塔主,包括魍魉协会长在内,也在震惊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贪婪。
众人都是不甘落于人后的强者。
伴随着力量的不断提升,人本身都会不断的增长‘掌控欲’,掌控自身,掌控别人,掌控身边的一切。
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力量,认为只有靠力量掌控了身边一切,才能够获得安全、舒适的环境。
这种掌控欲,是伴随力量而自然增长的,是属于‘人性’。
要是某人拥有了很强的力量,还甘愿听从别人调遣,任由别人指挥,才是‘反人性’的。
而指挥他的人,也会将其视为自己拥有的实力一部分,又因为自身的掌控欲提升,而想要彻底掌控,或者除掉对方。
这也是古代皇帝,为什么总会忌惮手握实权的大臣,哪怕对方毫无反心,也要想方设法的弄死对方的原因。
这只是双方随着力量提升,导致的内心‘掌控欲’之间的较量。
而此刻,这些协会长自然也都算是强者。
所以他们对于‘掌控’的贪婪,瞬间增长。
“先阻挡他们,让黑棺进入深蓝星再说,矿脉开采需要时间,容后再说!”
红莲塔主一声呐喊,深蓝星的十位协会长们,也纷纷冲向了恐惧地狱的方向。
恐惧地狱内,
祭灵和夜雨两人一前一后,就像是曾经在荒景中一般,扛起了这口不断散发着波动的黑棺,缓缓前行。
他们的每一步都要踏在迎诡路上。
整条诡路上的尸体就像是海浪一般,不断地左右扭曲摆动,上下高低起伏,甚至时不时有扭动的人蛹坐起,随后又僵直的摔倒躺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