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虫这伙人重新聚在一起,刚刚被打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观生堂上。先是在一旁观察形势的石头被摁倒在地,一通狠打,把人都打出猪叫声了。
吴帆师从医仙苑,也是养着一帮护医队,这些人也有二十几个,见自己人被打也都冲了上来。不过他们可比邓沙差远了,被这帮地痞一通乱棍,打的哭爹喊娘。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在这儿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职业道德有限的很。眼见寡不敌众,扔下雇主就散了。
没有了阻挡的地痞们顺势冲进了医馆,把里面装饰不俗的器物砸了个稀碎,一些价值不菲的小件顺手揣进了怀里。里面躲闪不及的伙计、仆佣也被打了个头破血流。还好吴帆反应快,见势不妙早早的从后门跑了。
出了心中一口闷气的断头虫离开了观生堂,踹了一脚抱头躺在地上的石头道:“告诉你师父,对面医馆我保了,再不长眼睛,烧了你家的医馆。”
断头虫走了,留下一地狼藉。直到天黑下来,吴帆才悄悄的回来,看见坐在门口眼睛都哭肿了的徒弟。
“师父,咱们不能忍啊,你可要给我报仇啊!”石头看见师父回来,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吴帆看着仿佛被飓风刮过的医馆,也是怒火中烧,对邵谦等人更恨了。
“哼,哭什么哭,起来叫人把这收拾了。我去见会长,不信还治不了他们。”
吴帆很生气,邵谦很高兴。这几天生意不错,今天又有了一笔外财,真是快乐的不得了。
“邓沙,把这钱拿去,明天一早全去买了粮食送回摇光城去,估计那边也快断炊了。”说罢就把装着五枚金币和一堆银币的小布袋递给了邓沙。
邓沙也很高兴,看来当初大小姐眼光没错,新主人愿意为了自己人动脑筋出力气,不在乎自己的脸面,这可是很难得的。再加上邵谦确实有本事,他开始真心把他当主人看待了。
赵徊见所有钱都要拿去买粮,忍不住插口道:“兄弟,你看我当初投资了五枚金币,就不考虑先还给我?”
邵谦白了他一眼:“大哥,不是我批评你,可你的眼光真的不够远啊。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尸人马上要打过来的时候,现在粮价只有涨没有跌。也就是资本不够,要是钱够多,我建上十个大粮仓来屯粮。”
赵徊想了想,觉得说的有理,就不再多言,旁边的人也是连连点头。
邵谦又道:“大哥,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也许是我多虑了。摇光城的物资全靠联盟供给,要是盟主使坏断了补给可怎么办啊?”
赵徊听言不以为然:“这个事儿确实是你多虑了,联盟存在也上百年了,摇光城一直在抵抗尸人的第一线,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呢?那样一来造成了混乱,尸人很可能就冲进半岛。那些怪物才是要命的啊。”
邵谦想想也是,只要尸人存在一天,这样的情况就不会改变。他亲眼见了尸人的可怕,又了解的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和科技,能挡住尸人就已经相当不易了,也许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紫宫城城主府,也就是张振的府邸旁边,一个不小的宅子里,吴帆正在和一个老者饮酒。
“师兄,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说这口气我能咽的下去吗?你可要帮我啊。”
被吴帆称为师兄的老者名叫郑恒,同样是从医仙苑出来的。不过郑恒可比吴帆厉害,不但医术更胜一筹,而且为人处世也很有一套。现在他执掌紫宫城医疗卫生部门,同时还是张振的私人医生,深受器重。
“师弟你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动手之前就不能先来通个气吗?那家医馆我知道,是摇光城少城主开的,现在尸人即将入侵知道吧?就算是盟主也会给他们几分面子,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
吴帆一听怔住了,他真的没想到,对面那个本不当回事的医馆还有这样的背景。可他还是不甘心,这几天下来不但他生意大受影响,今天还被打砸抢了一番,让他精神和物质上双双受到打击。
“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师兄,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郑恒抿了一口酒,缓缓的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事儿不能再由我们出头了。”
吴帆听言貌似还有转机,连忙给郑恒斟满酒:“师兄的意思是还有办法?”
郑恒一笑:“张清,张公子。”
吴帆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险些撅了过去。
隔天天一亮郑恒的大门就被拍响,声音急促,光用耳朵就能听出门外人焦急的心情。
仆人打开大门,见了门外的人,本来不爽的心情立马转变,笑容满面的问候:“张公子,这么早啊。”
那人也不搭理,进了院子就直奔内宅走去,正碰到院子里摆弄花草的郑恒。
“郑先生,我要的东西配好了吗?”
郑恒一把拉住他就往屋里走“哎呀我的少爷啊,小声点,屋里说。”
进了客厅,郑恒赶走送茶过来的仆人,亲自把茶水递给客人,又关上房门才说:“少爷,现在正是尸人来袭的时候,满城都乱成一锅粥了,已经没人敢出半岛去采药了。你要的东西里面一味药材实在是收集不到,那可是绝途岭附近才能采到的。”
那人脸色一沉,把茶杯摔到地上狠狠的道:“不用和我说理由,那是你的事,我只要我需要的。”
“少爷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好,现在情况特殊,确实难办。不过听我那师弟说,观生堂对面开了一家医馆,那里的医生医术非凡,一定能治好少爷的病。”
“当真?”
“您可以打听一下,现在城里都传疯了。”
“好,我去看看,要是不行,我砸了他的店。”说完抬腿就走,开了门转过身来接着道:“你也不会好过,祈祷传言是真的吧。”
这个人就是张清,繁星联盟盟主张振的独子,他刚二十多岁。父亲张振志向远大,对他疏于管教,跟在身边的一帮奸佞之辈早就带坏了他。
自从他十五岁时尝试了男女之事,就深深的迷恋上了,真可说是夜夜洞房,天天新郎。没几年的时间,张振就闯下了十三郎的威名,可同时他的身体也造坏了,开始了力不从心。可他越是这样,越是放纵,生怕别人知道这个尴尬的秘密。于是开始了服药,如今的威名全靠药来顶着。
药吃的多了,效果也就差了,好在前段日子郑恒配出了新药,又让他有了策马持枪的本钱。如今听说断了药,他怎么可能高兴的了。
好在一个可能有效的替代品出现了,不管有没有效果,先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