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番外:胡戈治世与世界新秩序15k
由此章开始,笔者将对王国在铁王座内战后的概况进行简述,以帮助本书的读者对此后的历史拥有简略但完整的了解。
一、王座新主
随着曼德河畔的战斗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结束,王国的命运也最终被确定了。如今,发生在征服后第三百年年末的这场决战被世人称为“龙陨之战”,它一方面述说了世界上最后三条巨龙的命运:两条死亡、一条失踪,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坦格利安家族彻底丧失了在西方复辟的可能;直至笔者搁笔截稿时,这片土地仍旧由托勒特家族的血脉统治。
不过,虽然龙女王的大军已经在决战后实质上崩溃,但自征服王逝世起便开始集中爆发的矛盾与对立只是暂时被压制,它们还没有被彻底解决,而胡戈面对的任务,便是抚平王国内部的伤痕,让它能够更好地面对新的时代——如何吸收伟大的过去而又不压抑转型,如何实行转型而又不丢失根基。
一般而言,胡戈·托勒特在君临举行的加冕礼被认为是托勒特王朝的开始时间。而在此前,由于小国王乔佛里·拜拉席恩和王太弟托曼·拜拉席恩在南境失踪,王国实际上存在一段空位时期,虽然胡戈·托勒特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都通过自己在长夜时期的功绩和家族对铁王座的继承权胡戈一方的继承权来自与其子科尔隆联姻的弥赛菈·拜拉席恩自称国王,但他们均没有进行正式的加冕礼,因此,这段时间一般仍然划入拜拉席恩王朝的历史,不计入托勒特王朝的历史中。
总之,在征服后第三百零一年的第三个月,随着南境局势已定,胡戈·托勒特在规划好多恩攻略后便启程返回君临、筹备加冕事务。最终,在征服后第三百零一年的第七个月,胡戈·托勒特于王国的首都君临正式加冕。这场典礼的规模比征服者伊耿的加冕式更加盛大,大约有三十万人见证了这一时刻,主会场内更是汇集了来自狭海两岸的上千名地方领主与权贵观礼,在所有观礼者的注视下,那位享有盛名的总主教亲手把圣油涂抹在胡戈额上,为其加冕,宣布其为王国的胡戈·托勒特一世,全土之王与万民之王,维斯特洛、厄索斯和索斯罗斯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两岸和平者。而在总主教宣告的那一刻,一束阳光自苍穹洒下,汇集在胡戈安坐的纯白王座上,世人将这一现象归结为神意——胡戈不光获得了世俗的认可,也被神祇认可,于是在凡世的加冕礼后,七神也在世人面前显现、亲手为自己最优秀的信士加冕。
自这一刻始,再没有人能够质疑胡戈·托勒特的统治,他的合法性也比已知世界有载的任何一位君王都要强大与稳固;从此以后,胡戈·托勒特便有了一个在世人中更为通行的尊称,“圣王”。而托勒特王朝,或者说拜拉席恩托勒特王朝的时代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胡戈·托勒特的加冕,是当今世人所熟悉的历史或故事,有关它的论述已经浩如烟海,所以笔者仅在此进行简述,不过,这次加冕中仍然有许多细节值得向诸位提及,例如胡戈一世的头衔、冠冕与王座,从中我们可以一窥这位圣王的治国理念。
毋庸置疑,胡戈·托勒特的一些正式头衔是已知世界中十分特殊的头衔,此前的诸王没有也不敢自称这些头衔,此后的诸王则不需要这些头衔。
与传统的国王或领主不同,胡戈·托勒特的统治不局限于一族一地,他的王国横跨了众多难以逾越的天堑,其上生活着众多现状各异的族群,如果要采取传统的头衔规范,将变得非常臃肿;因此,胡戈·托勒特大胆地采用了“全土之王与万民之王”的头衔,对王国概况进行了简练精确的描述,在王国上下对脚下这边土地形成新的整体概念前,这个头衔将被托勒特列王沿用下去。
同时,胡戈一世也以自己结束王国内战的功劳自封为“两岸和平者”,这是国王实至名归的功绩,受到王国上下的认可;总的来说,它是独属于胡戈个人的头衔,往后再无其他君王使用。
胡戈一世与之前列王唯一有所联系的头衔便是“维斯特洛、厄索斯和索斯罗斯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该头衔明显遵循了坦格利安和拜拉席恩诸王的头衔规范,并且有清晰的演变路线:在坦格利安时代,铁王座诸王的头衔为“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在劳勃·拜拉席恩完成对东方的伟大征服后,他的头衔是“新旧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总的来说,该条头衔所包含的区域是不断增多的,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往后的托勒特列王们继续开拓国土,这条头衔将会变得更长。
在加冕式上,胡戈一世仿效先王的内容也不局限于头衔,他在仪式中没有使用自己加冕为安达斯公爵的铜铁冠或先王劳勃·拜拉席恩使用的王冠,而是专门为此新铸了一顶:这顶王冠在形制上异常简洁,实际上是一轮简洁的头环,由青铜、钢铁和瓦雷利亚钢融合铸成,分别代表着组成王国臣民的先民、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东方诸民;头环上则镶嵌有七颗宝石,每颗宝石对应着七芒星其中一角的颜色,这自然代表着七神与七神信仰。毋庸置疑,这顶冠冕与“征服者”伊耿那顶遗失的瓦雷利亚钢冠冕异常相似,或许这是因为国王想让国民们联想到那位征服者在加冕为王后的勤政善治,事实上他确实贯彻了这一点。
与头衔和冠冕上向诸位先王有所靠拢的意图不同,胡戈一世在对待王座时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按照一些有幸被书吏记载的对话所述,胡戈一世对这座王座十分厌恶,他认为一座庄重严肃的王座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而这座由恶龙龙焰胡乱铸成的怪诞产物只会让人感到不适,更何况,他也不需要继承龙王的法统来稳定国土。按照国王原本的想法,他计划将这座锈铁拖出王座间、沉入黑水湾,国王将使用安达斯山的纯白大理石作为材料,以此制造新王朝的王座。
不过,具有戏剧性的是,在胡戈国王即将执行自己的计划时,那位担任了前朝情报大臣的太监瓦里斯即瓦里斯·黑火成功劝服国王停止了这项命令,他及时地提醒了国王两位拜拉席恩国王也曾在铁王座上加冕为王,而胡戈一世实质上承继了劳勃·拜拉席恩的王国,如果粗暴地处置铁王座,反倒对国王自身不利。因此,胡戈一世接受了瓦里斯的劝谏,他迅速改变了计划,不再考虑丢弃铁王座,而是将其熔铸为新王座的地基,按照坊间流传的说法,数百名工匠足足费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才将其铸成,而当那座大理石王座从东方运来、安放在钢铁地基上时,这座庄严肃穆的新王座才真正完成。最开始,它有许多名字,例如石铁王座和白王座,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个更受欢迎的名字得到了胡戈一世的认可,也如曾经的“铁王座”一样开始指代托勒特王廷乃至整个王国实体——“国家王座”。
在加冕为王后,胡戈一世便开始建筑新王朝的新体制。首先,他宣布现在的王国将拥有两个首都,它们分别是王国传统政治中心君临和七神信仰圣地胡戈之城;接着,国王便在王国大领地的管辖问题上就当前现状进行了大量调整,国王的盟友,如河间、西境、铁群岛、风暴地这些大领地得以保持现状,北境大领地的最高长官“守护”由史塔克家族世袭修改为史塔克、波顿、曼德勒三大家族间选出的领主推举任命制,最重要的是,谷地与河湾两块大领地将纳入国家王座的直接管理。
胡戈一世将这两块大领地纳入直辖存在客观原因。谷地在内战时期经历了两次严重的内乱,期间培提尔·贝里席裹挟着大量领主和族长南下离开,虽然混乱在大军开进后逐渐平息,但当地群龙无首的局面没有得到改观。为了稳定山谷,国王一方面派遣官吏前往各地管理,另一方面也提拔了许多贵族和骑士,再加上剩余的高山氏族同样被国王安抚,谷地的局势迅速稳定下来,直辖政策也没有引起多少混乱。
与谷地不同,国王对河湾直辖的主要缘由不是稳定时局,而是清算当地站队坦格利安的领主,其中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们可能与前任国王,即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失踪有直接关系,而弑君是王国不能忍受的大逆行为。国王的引起了许多青手王后裔的反抗,但他们的举动也反过来激怒了许多河湾民众,很多人在骑士、士兵乃至修士的领导下反抗自己的领主,这致使大多数青手王后裔没能在大军压境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有靠近多恩的领主才在昔日宿敌的帮助下成功组织起力量,与王国的军队开始了长时间的拉锯战。
而在河湾腹地,随着大多数河湾贵族的叛乱被镇压,胡戈一世也将大量河湾地产转变为国家王座的直辖领地,一批官吏和军队很快进驻河湾。此外,那些先前站队胡戈和史坦尼斯一方的领主们因为正确的选择得以扩大自己的领地,一些在战场上立下功勋的骑士和士兵也被封为新的领主,在这些同盟者和受封者的拱卫下,国王的意志逐渐在整块大领地中被贯彻。
就这样,随着西方六国如同“征服者”伊耿那样被统一在一位王麾下,维斯特洛又一次迎来了新的时代。
二、多恩远征与王国统一
河湾的平定不代表战争就此结束,分裂的问题依然困扰着王国。虽然丹妮莉丝已经在龙陨之战中战死,她的大军也就此瓦解,但在女王战死和提利尔投降的混乱后,多恩的马泰尔家族成功统合了维斯特洛剩余的坦格利安支持者,他们依靠边境的险峻地形成功阻挡了追击的王国军队,还恢复了对河湾和边疆地的劫掠战争,拒不向王座新主投降。
在龙王们完成对多恩的统一之前,来自多恩的劫掠者便一直在与边疆地领主进行激烈交战,山间的每一个隘口都洒满了双方的鲜血,河湾国王和多恩亲王也多次通过这些山间道路互相侵攻,在龙王们通过联姻让多恩并入维斯特洛后,这些边境战争得以终止。
现在,由于王国对河湾清算式的直辖政策,那些因站错队而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河湾贵族们为了保住家堡和领地,不惜为多恩的劫掠者提供向导和支援,让这些人进入河湾境内大开杀戒、在河湾制造严重的动荡,以此打击国家王座的权威,甚至还有一些逃亡到多恩的河湾家族也借助多恩人的军队重新在领地复辟,这一切都使河湾的边疆地区愈发混乱。
所以,无论是出于何种需求,王国对多恩的战事都是必须进行的。
于是,在经过半年的准备后,胡戈一世于征服后第三百零二年的年初再一次动员起狭海两岸的力量。最终,大约有十五万海陆军队压向多恩,规模如此庞大的军势,早已超越之前历次多恩战争,胡戈国王需要一支真正的大军来压服这片桀骜不驯的土地。
在战争开始前,胡戈一世总结了坦格利安诸王入侵多恩失败的原因,他最终判断控制绿血河乃是整场战争的关键,只要掌控了绿血河,就相当于扼住了多恩的咽喉。于是,国王将大军尽数投入到两个方向,由伊尼斯·佛雷、艾利斯特·佛罗伦和哈罗德·哈顿等人指挥的西路军在高庭和角陵集结,他们先逐一清剿了各地叛乱的河湾贵族,然后在边疆地贵族的帮助下进军石路和亲王隘口,控制了这两条多恩向外的交通要道;而就在同一时间,由胡戈一世亲自指挥的东路军在绿血河口登陆,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东路军在绿血河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多恩领本就不以海军著称,当绿血河孤儿大举东迁后,这里的防御也更加薄弱了。
随着王国成功控制绿血河,河流沿岸的城堡与定居点也很快落入了王国的控制,就连阳戟城也被马泰尔家族放弃,看起来多恩人选择效仿第一次和第五次多恩战争,通过游击战和无尽的抵抗来拖垮王国的军队与统治。不过,胡戈一世对征服者和少龙主的失败谙熟于心,在深思熟虑之后,国王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占领了多恩领主遗弃的城堡和城市,控制了前往多恩的海陆要道,并且为战争功臣分配奖赏后,胡戈一世向全境宣下诏令,宣布全国所有贵族家族、骑士家族与显贵家族中不是第一继承人的家族成员都有权获得多恩大领地中除阳戟城和板条镇以外的任意土地与地产,即使来自那些因支持坦格利安而被剥夺领地的家族也是如此;但是,如果要得到国王的正式册封,这些人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守卫住自我宣称的土地,并且坚持到多恩叛乱平定的那一天。
“既然多恩人那么喜欢团结起来反抗。”胡戈一世如此说道,“那我就给每一个多恩人都分配一位领主。”
国王的诏令获得了他设想中的反馈。即使多恩十分贫瘠,但在爵位与土地的诱惑下,大量被称为“冒险者”的武装团体进入多恩,一开始是贵族与骑士领头,后面连大量平民团体也加入了进来,胡戈国王的目的是摧毁多恩,对这些冒牌货便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多恩大领地变成了一个杀戮场,一开始是多恩人与入侵者进行厮杀,但很快先来和后来的入侵者间也开始内斗,渐渐地,大领地内每一处定居点、每一处地产甚至每一处水源地都变成了厮杀的修罗场,大量多恩人或死于战乱、或选择逃亡,那些坚持抵抗的领主们也相继战死;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多恩已经被众多小领主瓜分,原先抵抗王国的多恩贵族们尽数凋零,只剩下星坠城的戴恩家族借助湍流河河谷较为独立的地理环境成功抵挡了源源不断的冒险者、在归顺后获得了国王的宽恕,他们此后也被称为“最后的多恩人”。
在确认大领地已经不存在对抗王国的叛军后,胡戈一世履行了自己的诏令,他将大领地中的每一位新领主册封为贵族,派遣官吏丈量了他们控制的领地,并要求他们依照多恩至高王的历史先例选举非世袭的大领地统领“沙漠守护”。就这样,多恩重回了那个诸侯林立的时代——对于王国来说,多恩只要臣服于铁王座、认可自己为王国的一部分就行,王国对他们的内务没有丝毫兴趣;除开固定税收和阳戟城、板条镇作为贸易节点的收益,国家王座不会期望从这片土地中获得任何东西,让这些领主们自个儿斗下去就挺不错的。
这场对多恩原秩序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战争被国家王座称为多恩远征或第六次多恩战争,而在民间,它有一个更加贴切的名字:“清剿多恩”。自战争结束直至本书截稿时,多恩大领地已不再被王国看作一个威胁。
三、承平时代和期间的建设
总之,当新旧七国最终归于一统后,狭海两岸的绝大部分地区都迎来了一段和平的岁月,战争带来的伤痛以较快的速度获得恢复,狭海的繁荣也超越了征服王的时代,达到了又一个高峰。
在这样的环境下,结束多恩远征后的胡戈一世便没有再进行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或者大刀阔斧的改革,他主要的精力都专注于经济与民生的发展,在胡戈一世接下来的统治时间中,他都贯彻了“安民”的方针,就连王国的税赋也降低到了可允许的极限。国王对国内唯一一次大规模干涉,便是佛雷家族在家主继承问题上爆发的危机,国王不能允许王国的腹地爆发一场小规模内战,便强势介入、亲自仲裁了佛雷家族长的人选,并且将河间大领地也收回国家王座直辖直至今日。
总而言之,在这段和平的时光中,狭海两岸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各地能够投入进市场或再生产的人力、物资达到了一个远超设想的数字,整个社会都焕发了生机与活力。亦是因此,虽然大举减免了税赋,但除了最初几年财政较为窘迫,国家王座没有出现收入不足的困境,市场的繁荣为政府提供了大量资金,而国王也将大量税收反过来用于公共支出,狭海两岸的社会进入了一个异常活跃的阶段。
同时,王国富裕的社会也造就了文化的繁荣,各式各类的作品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各种各样的奇人也得以展现自己的能力。许多人发现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只能继续父辈的道路,他们现在拥有了其他的选择——但它最终导向何方,那就无人知晓了。
此前在战争中被摧毁的学城也在这个时期获得了重建,幸存的学士们在国家王座的协助下重建了自己的学院——只不过它现在的地址在君临。学士们明白这个时代必须靠近权力中心才能获得更多的助力,而且他们也很抵触教苑在学城毁灭期间大肆扩张影响力的举动。就这样,虽然擂台换地方了,但两所学校的学术斗争仍然进行着。
在民间的传说中,胡戈一世在返回君临加冕时曾向一对同行的夫妻许下诺言,表示自己会将王国带入安宁的太平时代。这虽然是一个无从查证的故事,但国王确实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当后人回顾这一段和平岁月时,他们居然找不出多少大事,而在那为数不多的事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新历的推行。
当之前王国的统治局限于维斯特洛时,全国使用的纪年是较为统一的,坦格利安近三百年的统治使得伊耿厉和征服纪年深入人心,即使那些远古时代发生的事件,也一律采用配套的征服前纪事。而在厄索斯的广大地区,情况则完全不同:每个城邦都拥有自己的建城历,一些乡村则使用瓦雷利亚建城历或洛伊拿历,甚至有地区以瓦雷利亚发生末日浩劫的年份作为历法元年,就连近几年都有新的历法出现——一些学者设计了以长夜结束和龙陨之战为参照点的历法。
毫无疑问,这些历法过分繁杂,许多也未必准确,如果如果多历并行,只会为王国的信息传递徒增麻烦。因此,制定新历的计划很快被胡戈一世纳上日程,由于新历的元年被定为七神行走于世间的年份,所以这套纪年又被称为“七神纪年”或者“安达尔纪年”。
不过,虽然历法的参照点已经找到了,但就这一年的具体时间,七神教内的各派向来争执不断,尤其这些年来各支教派都因为社会的繁荣迎来大发展,他们之间的冲突也因为其影响力扩张而不断加剧,甚至有新的修会因为对教义内容的争议出现。
因此,在胡戈下令制定新历时,各支教派间的论战也达到顶峰,甚至有派系无所不用其极、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无奈之下,胡戈一世只得召开了一次宗教大会,召集了已知世界所有七神教教派的主教、会长和长老,一同讨论新历的元年争议。
这场大会持续了整整三天,刚开始各方代表还算心平气和,但随着讨论的推进,交流演变成文斗,文斗又险些升级为武斗,也幸得胡戈亲自坐镇这场会议,局面才没有恶化到收拾不了的程度;最后,当会议结束时,胡戈向会场外等待了整整三天的信众们宣布了新历法的元年在2758年前,而王国将于第2759年全面推行这套新历法。
此后,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时刻,在国王的授意下,狭海两岸举行了长达七日的欢庆,对于每一个经历了庆典的人来说,这七日都是十分令人难忘的。
四、女王的遗产
在叙述王国的发展时,我们也绝不能忽略它在未来的重要对手——王国东方的“铁王座”。虽然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在维斯特洛战死,但她和丈夫卓戈卡奥一同建立的庞大国度并没有随着女王的离世和远征的失败彻底解体——至少在信息抵达前不会这样;而这给予了有心人一个机会。
当巨龙驮着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一同坠落时,她新任命的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已经成功带领所部脱离战线,作为最早从战场上撤出的军队,他们成功维持了完备的建制。随后,当坦格利安支持者都因女王的战死而不知所措时,培提尔却在行动:他率军抵达了预定的港口,在那里组织军队登上船只,接着命令舰队向多恩驶去;当密尔舰队出现在阳戟城附近时,多恩人还以为培提尔是因道朗亲王的号召而来,他们派出快船欢迎,而舰队回以箭矢。在随后的突袭战中,培提尔·贝里席亲自带队冲入了流水园,控制了丹妮莉丝的儿子雷戈·坦格利安。
在丹妮莉丝原本的计划中,如果自己获得了胜利,她将在君临的加冕式上一道为雷戈加冕、向全国宣布王子为自己的继承人,因此,她将雷戈一道带到了维斯特洛,考虑到战场危机四伏,女王将王子留在了多恩的流水园,并指定女王铁卫巴利斯坦·赛尔弥护卫他。
而现在,这位懵懂的王子也成为了野心家们接手女王遗产的重要工具。
不过,在控制了小王子后,培提尔·贝里席没有肆意展现自己权臣的那一面,他善待了小王子,还允许巴利斯坦等人继续侍卫这位主君。随后,培提尔便在多恩人反应过来前护卫着他们快速登船、头也不回地前往东方,他绕过里斯群岛,直接抵达了瓦兰提斯。在这里,培提尔以雷戈的名义控制了当地因女王之死而不知所措的军队、稳定了这座大城,随后,培提尔还说服了瓦兰提斯的贵族们,他们一同向分散各地的旧臣宿将们发出号召,邀请他们前来瓦兰提斯参加决定王国未来的会议。
培提尔·贝里席的号召确实起到了作用,许多坦格利安王国滞留在西方的贵族、将领和官吏都开始向瓦兰提斯靠拢。这对于培提尔是个好消息,它意味着坦格利安王国的权威仍然被许多人承认,但是,如果自己无法在未来的会议中取得这些人的认可,那自己就将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与上文提及的那场国家王座举办的宗教会议一样,这一场在瓦兰提斯进行的会议同样充斥着火药味,所有参会者都绷紧着神经,紧张的局势好几次差点上升为火并,作为会议的支持者,培提尔·贝里席拼尽全力从中斡旋调和、竭力化解这场危机。
终于,这场会议安稳地着陆了,参会各方宣布共同推选丹妮莉丝女王的儿子雷戈为王国的新任国王与大草海的卡奥,即铁王座的雷戈一世;同时,这些参会者也同样认可了培提尔的能力,这位维斯特洛人将成为小国王的第一任国王之手。随后,小国王的王廷便在各路人马的共同护卫下,开始向东返回弥林。
在世人看来,这场会议标志着王国重臣们完成了新时代的权力划分,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培提尔·贝里席。达成这样的结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培提尔的军队在远征惨败后依然大体完好,这些士兵给予了培提尔在会议中巨大的话语权;更重要的是,培提尔在新旧七国内拥有四通八达的关系网,比起那些异域的的东方人,来自维斯特洛的流亡者们最终选择一致推举他作为领袖,这也是培提尔能压倒女王那些东方旧臣的一个主要原因。
不过,虽然女王原先的征服集团在瓦兰提斯重新达成了一致,但在东方的奴隶湾,她构建的秩序已经开始崩塌:由于大量获释奴和农民加入了女王的远征军,女王在东方的统治实际上被削弱了,当丹妮莉丝战死于苦桥后,这些人损失惨重,幸存者也被迫滞留在西方,借此情况,那些臣服于女王的城邦、被女王压制的市民和奴隶主阶级的幸存者们都开始计划对这个自由民国度进行反攻倒算。烈焰升起,只差了一丝火星。
动乱很快到来了:当女王在弥林留下的议会拒绝了最后通牒后,新吉斯、脱罗斯和埃利亚脱离了坦格利安的王国,它们与魁尔斯再度联合,重建了对王国的包围网;在渊凯和阿斯塔波,对女王不满的市民联合了一些幸存的奴隶主发起了暴动,虽然这两处暴动被及时镇压,但“屠夫”克莱昂接机巩固了自己在阿斯塔波的权位,他随后自称“阿斯塔波总督”,开始无视弥林的命令;在拉扎,当地的拉扎林人分成了两派,一派选择脱离王国,另一派则继续听从着弥林方面的统治;至于北方那广阔无垠的大草海,许多之前被女王派去进攻新七国边疆的马人部族返回了这里,卡奥们重新开始为争夺草场和财富而相互厮杀,只有少数部族因为那支女王的工兵团的干涉选择南下与培提尔的军队回合,依然忠于王国的鸠格斯奈诸部见此也举棋不定,但还是有着部分鸠格斯奈部族前往奴隶湾对丹妮莉丝的后裔效忠;至于那些北岸的小城邦,他们彻底断绝了与弥林本就脆弱的联系。所幸,虽然混乱已经在东方蔓延,但小国王返回弥林的道路仍然是畅通的——位于必经之路上的玛塔里斯恰好有一支自由民驻军,他们原本是女王西征的后援军队,获得女王死讯时正好抵达玛塔里斯,随即便占据了这座城市,当瓦兰提斯会议的结果传到玛塔里斯时,这支驻军的领袖莫罗诺·杜博宣誓向雷戈国王效忠、为大军东进打开了道路,因此,他的军队被赐名为“坚盾军”,意为“王国坚盾”。
在玛塔里斯与坚盾军会合后,培提尔便下令全军立刻东进,在通往弥林的道路上,大军遭遇了同样正在前往弥林的埃利亚脱罗斯联军,并且毫不费力地击败了他们;培提尔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立马调转兵锋围攻位于大陆上的脱罗斯城,很快便攻陷了它,反抗王国的市民和权贵被大军屠戮一空,当密尔舰队绕过瓦雷利亚抵达脱罗斯后,岛屿上的埃利亚城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现在,大军已不必沿着恶魔之路继续前进,他们可以通过海路更加快速地将军队运往弥林,舰队也不像两座城邦那样缺少船只。一番周密的准备后,这支东行的大军在两座城邦被装载上舰队,就连小国王也在铁卫们的保护下登上了舰队的旗舰;随着舰队扬帆起航,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返回弥林了。在那条褐水大河的河口处,舰队收到了弥林船只的欢迎;不久,约莫在胡戈·托勒特在君临加冕的三个月后,雷戈·坦格利安国王在弥林大金字塔的觐见室正式加冕,他坐上了母亲曾坐过的乌木长椅,王国大主教——即培提尔扶持的前任海鸥镇主教——为他施了涂油礼,这个只有几岁的孩童就此开始了自己漫长的统治生涯。
同时,由于维斯特洛流亡者们普遍厌恶“奴隶湾”这个名称,同名的海湾被重新命名为“宁静湾”,而地理意义上的奴隶湾地区则改名为“海湾地”;因此,虽然这个东方的王国依然以“铁王座”自称,但为了与之前维斯特洛的两代铁王座王朝做区分,笔者在下文中将以王国的其他通称,如“海湾地王国”、“海湾王国”、“海国”、“海国王朝”来称呼这个东方的坦格利安国度。
五、海国王朝的扩张
在小国王的加冕式后,海湾地王国的执政班子也确定了下来。在国王成年之前,王国的大小事务将由“执政议会”代为负责,西方人和东方人的显要都在议会中拥有席位,这个议会的领袖自然就是培提尔贝里席,他被任命为王国的“国相”——这个头衔是议会多方考虑后,启用的古吉斯帝国头衔。
当培提尔·贝里席从年幼的国王手中接过了国相的任命书,海湾王国的“国相时代”就此拉开了帷幕。
而在上任伊始,培提尔·贝里席便下达了一项影响至今的政令。
对于刚刚走出混乱的海湾王国,托勒特王朝的威胁让它感受到了极大的军事压力,为了快速恢复西征惨败造成的军事缺口,培提尔开启了漫长且稳步推进的军制改革。为了在有限的统治范围里维持一支规模庞大且高素质的军区军队,他将由瓦兰提斯至渊凯间的大量土地国有化——即转变为王室所属的地产,然后将它们赐予给忠诚于王国的流亡贵族、自由民、圆颅党与草原武士,由于特权与服役绑定的性质,这些人日后被统一称为“服役贵族”。
为了保证服役贵族的忠诚和战斗力,培提尔进行赐土的标准非常丰厚,对于服役贵族们来说,困扰他们的从来都不是土地,而是上面耕种的农民从何而来。同时,海湾王朝的立法也偏向于这些军兵,例如当时有一条法令规定服役贵族在债务超过占有土地价值总和前可以拒绝用土地偿还欠款,后来这个标准甚至直接被调整到最高分配标准的价格,在很长的时间内基本避免了因债务问题导致的土地兼并。当多恩远征结束、托勒特王朝将注意力转向东方时,国相甚至下令宣布永久免除所有服役贵族的农业税负担,放眼整个已知世界,这都是前所未有的政策。
不过,服役贵族享有的待遇如此优越,国相对他们的要求也是异常严格的。培提尔将土地的持有权和使用权与服役的义务绑定起来,每一等级的服役领地都有相对应的武艺、装备和人数要求,若是无法完全考核,就会面临严格的惩罚——这些惩罚的顶点乃是没收服役领地。而如果家族无人能承担兵役的义务,他们的土地也将被回收,重新授予给有能力服兵役的人。
同时,在兵制改革的过程中,随着多恩战事的白热化,大量来自维斯特洛的贵族选择向东方逃亡,许多骑士、侍从和领民也追随他们而来。虽然这些人在托勒特王朝只是一群松散的丧家之犬,可在国相眼中,如果将他们整合起来对海国而言也是一支非常强力的力量。于是,国相放出了愿意庇护维斯特洛流亡者的消息,也确实善待了每一个抵达王国的流亡者,这其中也不乏高门贵族,例如维拉斯·提利尔和加兰·提利尔,他们的归顺也反过来巩固了国相的权威。
为了组织这些新流亡者,国相也将他们纳入了军制改革的序列,后来这些新旧流亡者的封地被统称为侨邑,专管他们的区划则叫侨领。由于流亡者们以籍贯为单位集中赐土定居,这些侨领往往以原籍命名,管理体系也参考了流亡前当地的封建关系,就连头衔也沿用着流亡前的名称。例如弥林附近河湾人侨领被称为河湾领,它的侨领守护则是曾经的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仍使用高庭公爵的头衔;即使是由培提尔·贝里席牢牢控制的山谷侨领,它名义上的侨领守护也是被裹挟到东方的鹰巢城公爵劳勃·艾林。
不过,为了拉拢这些带着大量追随者出逃的西方大家族,国相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他划分出了名为世袭领地的地产,把分封给这些贵族——在此之前,只有女王与国相最早最重要的那批支持者,才有这样的待遇。
简而言之,在制造了海量的地方领主后,培提尔终于在王国直辖面积急剧缩水的状况下重新维持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截至第二次瓦兰提斯围城战前,这支军队大约有服役贵族7万人,禁卫军1万人,海军2万人,总计10万人之众。虽然海国王朝能够动员的力量远逊于它的对手托勒特王朝,但这支军队自上而下都是真正的精兵,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对入侵者奋死作战;在一系列对外远征和与托勒特王朝之间的边境冲突中,他们常常以很少的损失取得巨大的胜利,并且掠夺、缴获海量的战利品。
终于,在承担了大量成本与代价后,海湾王国成功打造了一支强大的军队。随后,国相便开始着手于收复王国的失地、扩大王国的力量,这一系列军事行动被称为“远征”、延续了拜拉席恩王朝的称谓,在这一时期,海湾王国一共进行了十次远征。
以下是历次远征的简要说明:
第一次远征:海国军队重新控制了动摇的拉扎林,国相将土地赐予军兵,富饶的拉扎林极大巩固了服役贵族制度的存续。
第二次远征:海国军队围攻了不听调令的阿斯塔波,最终将僭主克莱昂处死于土坑,抵抗者被剿灭,国相将土地与财产赐予军兵和顺从者。
第三次远征:海国军队由吉斯卡进军新吉斯,攻破并屠戮了城市,国相将土地与财产赐予军兵。
第四次:海国军队进军东方,攻破并屠戮了魁尔斯诸城,国相将土地与财产赐予军兵,顺从者则得到了赦免。
第五次和第六次:在鸠格斯奈诸部的配合下,海国军队拷打了桀骜不驯的多斯拉克部族,使他们重新顺服于国王;国相在草海各地设置了部领管理事务,以更加顺服王国的鸠格斯奈诸部作为统治核心,并重建了草原之城作为其治所。
第七次:重整了草海诸部后,海国军队远征至北方海岸,萨洛尔和奥柏的城邦向国王顺服,国相重建了数座高人的城市,将土地赐予军兵和部领。
第八次:海国军队在舰队协助下向南远征,攻克大小莫拉克岛、瓦哈尔岛和大象岛,反抗者被屠戮,东方商路已尽数控制。
第九次:海国军队击败了挑战其北方霸权的伊班神王,屠戮了长毛人的军队,北国之王向海国之王屈服。
第十次:海国军队与托勒特之军争夺失落城邦爱萨莉亚,不分胜负。
总而言之,通过这十次远征,国相不光征服了托勒特王朝以东的大片土地,还巩固了对草原的控制、使周边的势力尽数臣服。
不过,在军事上不断胜利的背后,海国王朝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整个国家七至八成的土地被服役贵族们占据,并且他们对所在土地的掌控也越来越深,同时大量土地的免税也导致王国需要通过控制商路和不断对外战争来获取足够的收入,虽然如今服役贵族尚还在国相的掌控之中,但谁都说不好其日后会不会发展成维斯特洛那样足以威胁君权的世袭大贵族,但对现在的国相来说,这是很遥远的事情。
另一方面,托勒特王朝绝不会对海国的强盛视而不见,虽然胡戈一世在统治期间采取安民方针、将战争规模牢牢限制于边境冲突,但他现在对东方边疆的投入正在越来越高,当地的边军也在与海国军队的一次次战斗中逐渐娴熟起来,渐渐地,海国军队在边境冲突中的优势被消解。
当然了,在这个人心归乡的时代,大多数人、尤其是那些来自维斯特洛的流亡者都只把这些王国的举措和占领的东方土地当作反攻西方的策略和燃料,那些可预计的负面影响还没有爆发出来。
而在不断的远征中,国相治下的海湾王国正愈发强大,他的威望也愈发不可动摇,但即便如此,培提尔也没有立刻发动这场全国期待已久的“光复战争”,他在耐心等待着,等待着胡戈逝去,他自知胡戈对整个王国有非同寻常的号召力,所以便选择新王即位时再进行反攻。
不过,事情可不会总是如人所愿来发展的。
六、最后的远征
即位十数年来,东方海国王朝的威胁一直被胡戈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为了抚平王国的创伤,他放弃了速胜的计划,只是加强了边疆的防御、把冲突限制在边疆地区。但是,以瓦兰提斯为驻地的海国军队一直在不断制造边境冲突,甚至深入东方腹地进行劫掠;渐渐地,当海国将势力向北部的爱萨莉亚扩张、当王国维持边疆防务的成本越来越高时,国王便明白现在要通过一场战争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所以,为了解决海国王朝这个王国的巨大隐患,胡戈一世计划了一场规模庞大的远征,意在彻底摧毁这个敌人。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王国大军在集结阶段便遇到了巨大问题,长久的承平让王国大部分地区武备松懈,和平的时代虽养出了大量意图效仿先辈的新一代,但如何组织他们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此前对狭海两岸各地的直辖已经让国家王座的行政机构精疲力尽,这一场大规模动员更是让他们超负荷运转。
不过,此时王国上下对这一场远征都是较为乐观的,王国已经在之前十数年的和平中积累了数量惊人的财富和物资,即使遇到像劳勃那一次的漫长围城战也承受得起,所以,即便一些不妙的预兆已经显现,但战争的动员仍然在国家王座的统揽下持续着。
当动员最终完成时,国家王座最后集结了足足三十万大军:狭海两岸已经承平了太久,人们对获取战功充满渴望,因此应征者络绎不绝。胡戈一世原本想要将军队规模控制在二十万,但由于全国的远征的热情过于高涨和数次解散地方军队的失败,他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这样,王国的第四次远征开始了。
此次远征首要的目标便是瓦兰提斯,那座令劳勃折戟的大城。这些年来,这座城市就像插入王国身体的利刃,海国的军队不断从这里出发向王国腹地前进,令它血流不止。这次,胡戈一世打算将这个缺口堵上、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问题。
但是,就在大军开往瓦兰提斯的过程中,军队极度臃肿的负面影响也自然而然地到来了,由于这次的远征军过于庞大,国家王座没有足够的军士来带领每一队人向战场行军,于是大量混乱开始出现:许多部队在行军中莫名溃散,一些贵族子弟因为琐事闹出摩擦甚至火并,甚至还有不懂战法的家伙突然异想天开,把军队带到了沟里去……这些突发事件虽没有演变成什么影响全军的大混乱,但也警醒了处在乐观中的国王,他开始调整计划,有意识地让那些经验丰富的边军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事实将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大军抵达洛恩河口,第二次瓦兰提斯围城战也随之开始了。针对这座坦格利安的重镇的进攻很不顺利,守城的海国军队奋力抵抗,城内充足的物资能够支持他们坚持很久。远征军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攻破了它的外城,但紧接着又要面对那道坚不可摧的内城黑墙,战争果然变成了拉锯战,不过国王对此也早有准备了,他很快下达了相应的命令,准备起长时间的围攻。
渐渐地,对瓦兰提斯的围困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远征军起初士气高昂,誓要将这座大城攻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墙依旧巍然耸立,远征军的警惕心却在悄然间被消磨殆尽。
起初,士兵们轮流站岗,眼睛紧紧盯着任何可疑的地方、不放过一丝动静。但随着时间日复一日过去,守城军队的反击逐渐减弱,预想中的解围军队也没有到来,一些将领开始放松警惕,士兵们也逐渐懈怠,越来越多的漏洞开始出现。终于,在又一个麻木无聊的夜晚,海国的援军来了——他们借助夜色在黑暗中悄然接近,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远征军绵延不绝的营地边缘。
对于海湾王国而言,胡戈的远征犹如一记重击,万不可直接抵挡,在经过仔细商议后,培提尔决定先依靠瓦兰提斯的高墙挡住胡戈的兵锋,等到他们在黑墙之下被消耗得疲惫、麻木不堪,王国的军队就可以从容地向西进军、伺机突袭远征军的大营,让他们陷入混乱、彻底崩溃。
最终,这场袭营战持续了一整个晚上,当太阳重新升起时,瓦兰提斯的城外早已尸横遍野。海国军队的突袭起到了效果,大量远征军在睡梦中被杀,许多及时醒来的人也没能逃过一劫,许多营区变成了一片修罗场。不过,当海国军队想要进一步往大营深处掩杀过去时,一道战线挡住了他们的脚步——这些人是胡戈的亲兵和洛恩河沿岸的边军。得益于远征军大营过于庞大,当海国军队在外围进行杀戮时,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们在国王的命令下从多个方向开始反击、并尝试夹击敌人;很快,两股人马便撞在一起。
接下来的战斗是一场彻底的混战,海国军队和远征军不断派出军队互相厮杀,当一切尘埃落定,终究是海国的解围军队无法像远征军一样承受惨烈的损失、主动撤离了战场。在仔细清理战场后,王国的官吏向胡戈呈上了自己的统计:约一万人在夜晚的混战中战死,另有两万余人因各种原因负伤,逃亡和被俘者无法计算,至于海国军队,他们在战场上留下了七千多具尸体,推测负伤者在一万五千到两万人,敌人无疑元气大伤了。
不过,虽然挡住了敌人的突袭、甚至重创了敌人,但胡戈一世并未感到喜悦。他清楚这场胜利并非王国军队强大,若不是庞大的军营规模让自己和精锐来得及反应,这场夜袭只会以自己的惨败告终:这不是军队的胜利,而是体量的胜利,体量固然是一项很大的优势,但如果只依靠体量取胜,假设有一天王国再也无法集结大军,那该怎么办?
此刻唯一能让国王感到一丝高兴的,大概只有瓦兰提斯的开城了。作为大城的守军,那些城墙上的海国军队自然围观了整场突袭战,他们也尝试过冲出去协助援军,只不过胡戈已经在要处布置了军队,他们没能成功。当太阳升起,守军绝望地发现援军被彻底击退,而他们战场上留下的遗体也意味着援军在战斗中元气大伤。
“我们不会再得到援兵了”,悲观的情绪在守城将士们中快速传播,最终,在数日的商议后,守军打开了黑墙的城门、向胡戈献出了仪式性的钥匙,时隔约三十年,七芒星战旗终于飘扬在这座大城之上。在大城的广场上,国王宣布自此时起上下洛恩两片大领地将合并为洛恩大领地,而瓦兰提斯则会成为国家王座的直辖城市;同时,国王也保证自己会公正对待投降的守城者,但他们必须迁离城市、分散到新七国各地生活。
终于,在一系列庆祝攻克城市的庆典后,远征军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前往自己的第二个目标——玛塔里斯。
在接下来的行军中,胡戈一世吸取了围攻瓦兰提斯的教训,他解散了多余的远征军,开始采用稳扎稳打的战略,一方面安排士卒在从瓦兰提斯前往玛塔里斯的道路沿线不断修筑兵站与据点、建立了稳定的补给线,另一方面还派出重兵清剿了道路沿线的溃兵和盗匪,一些从北方南下的多斯拉克人部族也被击败,彻底巩固了这条道路。
由于吸取了瓦兰提斯的教训,远征军在路途中得以避免了许多问题,在经历了许久的行军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玛塔里斯城下。
在此前的解围战中,玛塔里斯地区的服役贵族因为距离最近几乎全部参战,在战后,他们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如今,西方人大军压境,这座几乎家家披麻戴孝的城市便在权衡一番后选择了投降,远征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
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胡戈一世已经意识到玛塔里斯就是这次远征的极限。远征军在之前的战争中元气大伤,恶魔之路的自然条件极其恶劣,大军的费远超预期,更别提往后还有被培提尔打造得固若金汤的海湾地,从各个方面考虑,继续远征都已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胡戈一世最终做出了理智的决断。在庆祝夺取玛塔里斯的宴会上,他向剩余的远征军宣布第四次远征就此结束,同时,王国将围绕玛塔里斯组建东部边区、派遣军队驻扎于此。
“边疆的缺口已经封堵,敌人已经在战斗中遭遇重创,我们也已经走得比征服王更远,是时候回家了。”
在这场宴会结束的第二日,大部分的远征军都开始启程返乡,不过胡戈国王没有立刻离开,他带领一些官吏和士兵勘测了城市旁那条流入叹息之海的河流,并宣布这条河流将成为王国的东方界河,它随后被命名为抱憾河,这里的河岸边也立起了王国的界石。之后,胡戈一世还聘请工匠在玛塔里斯城内制作了一座石碑,这座石碑的最上方雕刻着精美的七芒星图案,其下记述了拜拉席恩和托勒特两朝四次大规模远征的概述和功绩,在石碑的最后,则叙说着胡戈一世未能征服海国王朝的遗憾。
之后,国王离开了玛塔里斯,他再没有返回过这里。而随着第四次远征落幕,日落王国的远征时代也就此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