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怩泗湖水怪”杀人结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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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4日下午200天气：晴

会议还在开，陈萧还有些话没有说完，他继续说：“死者的脚底很干净，如果是一个人光着脚走到这来，首先不说会不会受伤，但至少脚底也会全是泥土，也不可能会如此干净。还有一点是死者的脚后跟也没有拖拉的痕迹，这说明凶手等死者昏迷后没有拖死者，而是采用了一种更温柔的方法，可能抱或者肩抗的方式。”

“我很赞同陈萧的意见。因为我们对死者的衣物检查过，发现死者连衣裙有褶皱的地方位于背上和腹部的位置。而且死者穿的这一身连衣裙是新买的，所以不可能无缘无故有褶皱，这表示了凶手曾经抱过死者而且肩抗死者，所以才会形成褶皱。我推测是凶手可能在杀完人后帮死者换好衣服，然后抱着死者去怩泗湖。但抱着那么长的路程又太累，所以凶手又换成肩抗的方式。”

许芷若这会举手，沉了口气，说：“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凶手为什么要将死者搬到怩泗湖？”

“可能这里不太容易发现尸体吧。”有人回答说。

“如果是凶手不想让人发现尸体，那么更奇怪的一点出现了，就是之前我说的录像机位置拍不到尸体，那么就是有人故意把尸体往前挪了挪，而后又轻轻地放回来了。这很显然就是想让其他人早点发现尸体似的。”

“好像是有一点道理。”

“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清楚凶手这么做的原因所在，总会有办法的。”

“我来说说，现在目前死者的身份还不清楚，我也针对各边各村走访调查，也没有人认识死者，也没人见过死者，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加大力度调查死者的身份信息。再加上最近几天指挥中心都没有接到失踪报案记录，信息库里也没有匹配到一样的。”

此时，陈萧提出了一个建议：“死者既然有亨廷顿舞蹈症，属于遗传神经退化疾病，所以我们可以去医院的遗传科或者神经科去调查。”

“但全市的医院这么多，如果真要调查，那不是无异于大海捞针。”有人说道。

“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给我查。你们要知道有的时候破案全靠我们大海捞针，不然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除了要调查死者身份信息外，还有一点很关键是调查是谁能够开取这么多安眠药，而且现在医院都有记录，必须要用实名登记。不过你们分组调查，一组调查安眠药，一组调查死者的身份。”

“好。这个我会安排下去，你就不用操心了。”

“王晓，还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可能会缩小你们排查范围，就是能够看亨廷顿舞蹈症的医院并不多，我记得全市就只有两三家，医院的名字我会发到你手机上。不过能够开安眠药的医院就多了。”

“知道了。”

会议还没结束，还差最后一位没有发言。她说：“我对比过蔡轩前几次拍的视频都没有看到尸体，唯独这一次能看到，这也更能说明在这个时间段有人在尸体旁边，时刻注意着录像机拍摄的位置。而且我知道水怪事件完全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原因我不清楚，所以我打算回去调查。至于去医院的事情，叶子和你们去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吧。”

“没有。会议结束，大家接下来都该去忙吧。”

2019年5月24日下午430天气：晴

王晓他们首先去第一家医院，这也是陈萧发给王晓手机上可能性比较大的医院。这家医院叫市协同医院，根据陈萧发的短信来看，这家医院最好的两个科便是神经科和遗传科。

“护士您好，我们是刑侦队的两位警察，希望找你们神经科的主任医师谈谈。”

“靠右走的走廊，左侧的第二个办公室就是他的办公室。”

“好的，谢谢。”

王晓带着叶子直接向右边走，到第二个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王晓推了推门进去，一推门看见位年龄比较大的男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王晓打招呼：“您好，请问你是吕梁吕医生吗？”

“是的。请问你们是？”

“我们刑侦队专案组的成员，这是我们的警察证。”王晓掏出他的工作证，随后说，“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

“你确定她没有你来这里看过病吗？”王晓好奇地问道。

“嗯，我确定。”吕医生很肯定地说。

“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们这里的治疗记录？”

“不行。我们医院不能泄露病人的看病资料。”

“那好吧。下一个问题，你知道亨廷顿舞蹈症在哪里看吗？”

“你问这个干嘛！”吕秀突然拍桌子大叫道。

王晓看出这个人似乎很反常，特别是当他听见亨廷顿舞蹈症的时候，行为举止最为不正常。

“没事没事，我就是单纯的问问。”随后，王晓带着叶子走出去，路上叶子开口问道：

“我感觉吕秀吕医生似乎很很可疑，我们现在该去哪？”

“去遗传科那问问情况看。”

王晓来到遗传科的诊室，出示证件后，他开门见山地说：“亨廷顿舞蹈症在哪里看病？我有朋友患了这种病。”

“在神经科。不过我劝你不要找吕秀吕医生看，他只要一听见这种病就特别反常，脾气变得特别暴躁。”

“那应该怎么办啊？要不你跟他去说说？”

“我可不想惹那个瘟神。不过你们可以去别的医院，我给你推荐一家，叫同仁医院。”

“好的，谢谢。那我们走了。”

王晓走了出去，等王晓走出去后，那位医生的脸色立刻变了样子，露出阴险的笑容，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他们过去了，你们可以行动了。”

王晓他们并不清楚这一切，他还在思考接下来去哪个医院。

同仁医院的话，陈萧并没有写在那上面，他决定还是相信他的兄弟陈萧，于是他带着叶子去和心医院。

和心医院虽然没有协同医院那么大，但还是人山人海。王晓在这直接去找了和心医院的院长。

“你好，院长。我是陈萧的朋友，叫王晓。他是我的同事，叶子。”

“我是陈萧大学的同学，唐宇。”

“想必陈萧也和你说了，所以唐院长能不能把神经科和遗传科的治疗记录给我们看看。”

“本来是不允许的，但看你是陈萧的朋友，我就借给你们看。”

唐院长转身去柜子拿治疗记录，放到王晓手上。王晓翻了翻，并没有看到他所想要的线索。

“好的，谢谢了。不过我这没有，其它医院也不可能有的，除了协同医院。”

“那同仁医院是怎么一回事？”

“同仁医院是一家很小的医院，根本不存在有治疗亨廷顿舞蹈症的可能性，所以患者根本不可能去他那。”

出来后，叶子问王晓：“现在我们还要不要去下一家医院？”

“既然他说没必要去，那就不去吧，我们直接再去协同医院。因为我感觉到那个精神科的医生在骗我们。”

“但如果我们现在去的话，他肯定会怀疑的。而且我们现在去找那位精神科的医生，那么他依然还是不会告诉我们。”

“我们应该想过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去直接找协同医院的院长。我听许芷若说她当初帮了那位院长许多，所以我们找他的话，他应该也会帮助我们。”

王晓他们又再次返回了协同医院，找到了协同医院的院长，院长姓胡，名骁。

“胡院长，我们是刑侦队的警察，我想借你们医院的诊断记录给我看看。”

“这个是我们医院的隐私，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借给你们看。”

“我们还是许芷若的朋友，相信你曾经也受过许芷若的帮助吧！”

胡院长内心纠结了一会儿，他想到当初要是没有许芷若就不可能有他的今天。许芷若当初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帮他洗刷冤屈。

“行，我给你们看。但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这诊断记录不准泄露出去，也不能带走，我就借给你们。”

“行，没问题。”

“你们想借哪个科室的？”胡院长问。

“神经科和遗传科的。”

“在这里，你们自己拿去看看。”

王晓和叶子翻看着诊断记录，一人一本，很快他们就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这人的名字怎么被涂黑了？而且后面也没有写他的病症。”王晓好奇地问着胡院长。

“这人是特殊情况。吕梁医生跟我说了这人的情况，她说她患有比较罕见的病症，亨廷顿舞蹈症。起初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到后来吕梁医生给我看了她的检查报告还有报告，发现这居然是真的。并且我看她的情况已经从青少年就开始犯病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位？”王晓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胡院长看。

“对，没错，就是她！”胡院长激动地叫着。

“当初我们问吕梁吕医生的时候，他说他并没有看过照片上这个人，没想到他居然是骗了我们。”叶子说道。

“那你知道精神科的那个医生吗？”王晓想了想，还是开口问。

“我知道，但是我并没有真正的了解他，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很神秘。”

“他的名字叫什么？”王晓接着问。

“好像是叫温良玉。”

“名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怎样。他和吕梁的关系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吧，有时候看到他们两个一起下班，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知道了，还给你吧。谢谢了。”

“对了，忘记跟你们说一点啊，温医生这个人的权利很大，关系也很硬。”

“看来温良玉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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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邓恺他们似乎也有些许收获，许芷若那一边貌似没啥线索，不过这也反证她的另一个猜想。

邓恺他们正好来到同仁医院，找到同仁医院的院长何大伟。

“何大伟院长，我们是刑侦队的，到你这里来想看一下你们医院的开药记录。这个应该不属于隐私吧。”

“你们想看就看吧，反正这里面也没什么。”

“你似乎看起来很自信啊。”邓恺翻了翻，发现真的有开安眠药记录，不过数量却是没多少。

邓恺又往前翻了翻，顿时明白了。他突然发觉当时王晓给他打电话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在温良玉说完同仁医院，王晓派人去查这家同仁医院，发现同仁医院虽然表面是家小医院，但背后资金在庞大得吓人。而且在问胡院长时，他说过同仁医院根本就没有治疗亨廷顿舞蹈症的可能性，甚至都不能压制，所以王晓更加怀疑同仁医院背后资金的来源。通过银行调查才知道，这都是一些违法买卖违禁药品的钱，别的医院都有明确规定，但这里却不一样，你想开多少盒都可以。只不过他们的开药账单都会作假，每页都会写上一个合格的数字应付检查。

“这份取药记录报告我带走了，谢谢你的配合。”邓恺恭敬地说道。

“不行，你不能带走。”

“你们公民有义务配合我们的工作，难道说你这份记录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没…没有。”何院长吞吞吐吐地说着。

“何院长，你干嘛吞吞吐吐说话。难道心里有鬼？”

邓恺这样是纯粹为了拖延时间，等到王晓来。王晓过来后，便出示局里开具的搜查证和逮捕证。

“你的这本开药记录我需要带走。”王晓严肃地说道。

邓恺掏出手铐，握住胡院长的手，说：“我们怀疑你和一宗杀人案有关，我们现在依法将你逮捕。”

随后，又来到协同医院，把诊断记录没收，吕梁和温良玉依法逮捕。

刑侦队讯问室里，王晓看着温良玉说道：“你还打算死扛着吗？”

“你的那两个朋友可都说了。不信，我可以讲述给你听。”

“死者叫喻秋，一天她来到协同医院看神经科，吕梁吕医生先让她拍个片子，验个血等一些常规检测。检测结果出来，吕梁吓了一跳，发现她有罕见的亨廷顿舞蹈症，肌肉已经在萎缩，而且话也说不太清，病情已经很严重。吕医生如实跟她讲了她的病情，说她最多活不过这个星期。她也觉得活在这世上很痛苦，她问吕医生可不可以尽快死亡，吕医生回答尽快死那就是安乐死，如果她想要安乐死，那就必须要付钱。”

“她同意了。但是一开始安眠药的剂量不可能开的那么大，只能一点点的增加，最后她跟你们说她想要解脱，你们开了几盒安眠药给她。她跟你们说过她最后的愿望就是想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去怩泗湖等着属于她的那个他。可是她没想到她的那个他永远都回不来了。所以你们等她死了后把她抱到了怩泗湖边，你们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就往前挪了挪，正好被摄像机拍下了尸体的一角。”

“我猜你肯定是参与了开药的一部分，而看病这种事应该是吕梁吕医生做的吧。何大伟院长表面是院长，其实就是一个副院长，而同仁医院真正院长应该是你，温良玉。有人说你权利大关系硬我就想到了，要是没权没势，也不不可能会开一家医院。去你医院的人没多少，但是背后的资金很庞大，我推测是因为你不止给喻秋开过禁药，而是给许多大客户大老板开过，不然他们也不会给你这么多钱吧。我说的可对？”

温良玉越听越震惊，他没有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深深地低下了头，对他的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当他们三人都从讯问室被带出来时，温良玉恶狠狠地看着何院长和吕梁说：“没想到是你们出卖了我。”

“不，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难道说…”温良玉又害怕地看了一眼许芷若。

“没错。他们是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我按照事实还原出来的。”

“不过就算喻秋想解脱，你们也不能安乐死啊，这在国内法律是不被允许的。如果她的家人知道她死了，该有多伤心。”

吕梁说：“她没有亲人，也没有爸妈。她爸妈知道她有这个病就把她丢弃了，家门的钥匙也换了，就是不让她进门。后来听她说，她爸妈为了躲避她这个煞星搬家了。”

“所以我们才想要让她解脱。她说与其活在世上遭罪，不如一死来的痛快。说真的，我很佩服她。”温良玉认真地说道。

“带走吧，希望你们好好去监狱忏悔吧。”许芷若低声说，但没有一个人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难道她不想让喻秋解脱吗？的确喻秋活在这个世上，遭受家人的唾弃，社会的厌恶，这个病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她只能洗洗碗，扫扫垃圾。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许芷若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低低沉沉的。

“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水怪！”办公室突然有人大叫道，许芷若也被惊吓住了。

许芷若用冷冰冰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随后低沉地说：“怩泗湖水怪根本就是人为，完全就是出来的影像。”

说完后，许芷若也回办公室去了…留下那人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闭上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