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零口供死刑2

零口供死刑2

3

“孔浩南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他现在明显是心虚了，不然的话他肯定没有这个表现。”

王晓把许芷若拉到一边，问“现在要不要揭露他？”

“我感觉还没到时间。”

在跟省厅领导通完电话后，领导便来到了现场。领导就直接说“你们干嘛非要抓着孔浩南不放，现在是你们要抓住犯罪嫌疑人，不是孔浩南。”

“明白！”

领导来后，孔浩南的语气和神情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他开始恢复他的自信，看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存在。

此时，陈萧和叶子来到警戒线外，说“王晓，现场已经勘查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好！”

等黑鹰组他们回到省厅的时候，他们在讨论着“为什么领导要这么维护孔浩南呢？”

“不知道。”

他们找到了当时去现场的领导，问“你知道为什么领导要维护孔浩南吗？”

“我不知道。”

既然问不到什么消息，那就只能先不管他了，他们还是按照自己的程序走吧。

他们都回到黑鹰组办公室里，陈萧去解剖尸体，叶子在鉴定痕迹，言季东在调查小区内的监控探头。

下午4点，案件分析会正式召开。

经现场勘查，房子里共有三具尸体，过道上一具女尸是宁嘉荣老婆，书房内一具男尸是男主人宁嘉荣，盥洗室里躺着一个小女孩。令人恐怖的是，三具尸体都不完整，明显有分尸的迹象。

“这犯罪嫌疑人也太残忍了吧。”

“陈萧，你先来说说三具尸体的情况。”

尸表检查：被害者宁嘉荣、宁嘉荣妻子牧莹以及宁嘉荣孩子宁茹一共三人。宁茹表面没有明显伤害，而宁嘉荣和牧莹身上都有搏斗的痕迹，这说明宁嘉荣和牧莹死前曾经和犯罪嫌疑人发生过搏斗。

尸体解剖三名被害者的部位被钝器多次击打致死，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颅骨呈现凹陷性骨折。其中宁嘉荣是最惨的，被人先殴打了然后再用锤子击打头部。牧莹其次，宁茹最后。

“你的意思是说犯罪嫌疑人是他们不认识的人吗？”

“不，我倒是觉得犯罪嫌疑人和被害者他们一家认识。”

“我也觉得他们是认识的。因为宁嘉荣是在书房被杀的，而且厨房里还有正在炖着的菜，能判断出当时被害者应该正在做饭。这说明应该是有人来宁嘉荣家里吃饭。”

“而且我们还发现了宁嘉荣身上并没有被绑架的痕迹，如果是被绑架的话，那么他身上应该会有绳子被绑过的痕迹。而且他身上也没有威逼伤，所以犯罪嫌疑人的那通绑架电话应该是故意打的，主要是为了这家药业公司才对。”

“叶子，你往下接着说。”

“现场大门没有被暴力开锁的迹象，所以犯罪嫌疑人应该和被害者之间存在某种关系，这么说应该是宁嘉荣的妻子牧莹开的门。我们在现场发现一把榔头，上面也有血迹，经过鉴定，血迹是宁嘉荣他们一家三口。伤口形状也是相互吻合，所以这把榔头就是作案工具。”

叶子顿了顿，接着说“宁茹的卧室门是被犯罪嫌疑人直接用暴力推开的，这说明当时宁茹应该是躲在卧室里。”

“但是为什么牧莹的尸体会是在过道上呢？”

“我认为牧莹是为了保护宁茹，所以才会来到过道上和犯罪嫌疑人搏斗，过道上有明显的搏斗迹象。”

“还有没有其它的线索呢？”

“根据解剖尸体的情况看，犯罪嫌疑人首先杀害的应该是宁嘉荣，其次再杀害牧莹，最后才是宁茹。”

“那么犯罪嫌疑人的动机呢？”

“现场特征有点像激情杀人，但是真正原因应该不是因为冲动。但我们必须知道当时是谁到过被害者宁嘉荣的家里。他到被害者家里干嘛，因为什么事情，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调查清楚的。”

“慢着，刚才我突然想到还有一点，就是犯罪嫌疑人分尸的方式，有专业性，而且从关节分尸，分尸工具也是从现场取的，所以犯罪嫌疑人应该是个相关专业的医生或者屠夫。”

“但是药业公司，大部分都是医学专业毕业，所以排查起来也具有一定的难度。”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从被害者的社会关系着手。”

在分析会快结束的时候，许芷若说“这应该是激情杀人，因为一开始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并不想杀人，而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才会杀人。因为如果嫌疑人一开始就有意要杀人的话，那么他就会自己准备好作案工具，而不是直接就顺手拿起宁嘉荣家的榔头。所以我认为是受到刺激才会如此，而且叶子在榔头的把柄上也提取到了指纹。”

分析会结束后，王晓把调查情况和分析结果全部告诉了省厅领导，领导提问道“为什么嫌疑人要伪装成绑匪打电话呢？”

“我们的猜测是嫌疑人真正目的是想要孔浩南的那家公司，所以他真的目标是钱才对。”

“这样吗？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上级领导已经下了指示，必须抓住杀害宁嘉荣一家三口的凶手，要尽快破案。”

“老板，问你一个不知道该不该问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们就说吧。”

“第一个问题是孔浩南和宁嘉荣之间的关系。如果你说是普通的关系，我肯定是不信的。真是普通关系的话，孔浩南肯定不会把药业公司交给绑匪吧。”

“其实宁嘉荣和孔浩南曾是一对好友，关系比较亲密，也比较暧昧。而且孔浩南是爱宁嘉荣，而且宁嘉荣也是爱孔浩南。”

“原来他们是那个啊。但是宁嘉荣怎么又和牧莹结婚了呢？”

“因为宁嘉荣是双性恋。而且牧莹也是宁嘉荣父亲介绍的，宁嘉荣没办法，宁嘉荣最后只好顺从他父亲的意思，和牧莹一起结婚了。后来宁嘉荣和牧莹共同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宁茹。”

“原来这么复杂。那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上级领导要如此维护孔浩南呢？”

“关于这点上级领导也和我们交谈过。其实是虽然孔浩南是总经理，宁嘉荣是副总经理，但是他们的权利是一样，没有多大的限制。孔浩南和宁嘉荣都是我省的代表，要派出去开会，而且某药业公司也是我省的名牌企业，出事了谁都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4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黑鹰组觉得更加不能耽误，早点找到嫌疑人才是关键。

随后，黑鹰组来到某药业公司，找到孔浩南，王晓问“我们进去一个小房间单独问。”

“嗯。”

“你是不是很爱宁嘉荣？”

“不可能！他可是一个男人，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你不用再隐瞒了。其实你是那个，所以你很爱宁嘉荣，但是宁嘉荣是个双性恋，宁嘉荣结婚后，你也很难过吧。”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很爱宁嘉荣，当我得知宁嘉荣和牧莹结婚后，我也是十分难受，我也是难过了几天。事后我才知道是宁嘉荣父亲介绍牧莹给宁嘉荣认识。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害宁嘉荣。”

“当时案发时候你在哪？”

“我一直都在公司里，我的下属都能和我作证。”

“看来你的确不是犯罪嫌疑人，我想问你宁嘉荣平时和谁有仇呢？”许芷若问道。

“他平时也没和谁吵过架，所以我也不知道谁和他会有仇恨。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你说。”

“就是为什么凶手在已经杀完人后还要装成绑架电话报警呢？”

“因为嫌疑人的目的就是要你们这家药业公司，这才是他的目标，所以他的动机还是因为钱财。”

随后经过询问，被害者宁嘉荣在公司也没有发生过矛盾的人，也没有和谁发生冲突，那么犯罪嫌疑人会是谁呢？

黑鹰组又去询问药业公司其他工作人员，但是他们都说宁嘉荣平时没有和谁有仇怨，也没有和谁有矛盾，所以嫌疑人会是谁呢？

既然这里没有消息，案件又重新回到原点，许芷若说“我觉得犯罪嫌疑人可能是财杀。”

“原因呢？”

“犯罪嫌疑人他来宁嘉荣的家，他找宁嘉荣应该是问什么事情，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钱财方面。但是可能宁嘉荣不给，所以引发了血案。”

“嗯，你分析的挺有道理。但如果犯罪嫌疑人抵赖的话，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啊。”

“这就要多亏我们的新办法了。陈萧，你去药业公司把每个人的指纹都采集一遍，包括辞职和在职的，都必须采集到。邓恺和黄鸣，你们两个调查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谁显得比较可疑的，在案发后有哪个职员突然辞职，这都是我们需要调查的目标。”

很快，邓恺和黄鸣就有了新的消息，药业曾有一名员工，叫樊玉良。而且通过调查，宁嘉荣曾向樊玉良借了30万，但是在案发后，樊玉良打了个电话来说就辞职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樊玉良是医学硕士。

“看来这位也符合我们的要求。”

黑鹰组很快把樊玉良带到了省厅的讯问室。第一次做讯问笔录时樊玉良承认杀人。此后另外几次做讯问笔录时，犯罪嫌疑人就否认杀人，称凶手是另外三个男人。警方调查后排除了存在其他疑凶的可能。

第二次讯问笔录记载，樊玉良在第一次讯问结束后又立刻翻供后称，当时是案发当天上午8点多，樊玉良他到药业公司国际公寓拜访宁嘉荣，有三名男子已经在宁嘉荣家，是那三名男子用铁锤杀死了宁嘉荣全家，并让他外出买切割机等物，那三名男子分尸后安排他到附近抛尸。

樊玉良称他几次外出之所以没逃，是因为那三人告诉他，小区外面有狙击手。樊玉良称，他被抓后之所以承认杀人，是那三个男人威胁他这么说的。

如果艾建国所述为真，那么从7月11日至7月14日，三天时间内，那三名男子在徐生家肯定要吃饭、要喝水、要上厕所。警方对现场进行彻底的勘查后，没有发现艾建国所说的三名男子的生活痕迹和指纹。宁嘉荣家住9楼，大门正对着电梯口，电梯间有摄像头，方向是由内向外，电梯门打开时，可以拍到宁嘉荣的大门，摄像头没有拍到“三个男人”出入的影像。小区的监控，只有艾建国进入宁嘉荣家和外出购买工具，再次外出抛尸，回到房间，没有所谓的三名男子进出宁嘉荣家的画面。

监控录像显示，案发当天，宁嘉荣与被害人宁嘉荣妻子、宁嘉荣的女儿一起进入宁家，此后徐生父女再也没有跟外界联系，也没有离开家里。案发前一天，宁嘉荣的妻子牧莹回家，之后再没出门，并与外界断绝联系。

监控显示，从案发前三日到案发，只有樊玉良一人频繁出入。警方从樊玉良身体多处部位以及衣物上提取的人体组织和血迹的，经鉴定与樊玉良一家三口的相同。

经司法鉴定樊玉良不存在精神疾病，樊玉良最后被法院以零口供判处死刑，后被执行死刑。

案发当天上午8点钟，樊玉良接到宁嘉荣的电话，让他去宁嘉荣家里一趟。他觉得对方有可能是要还钱，便立刻往宁嘉荣家里赶。10点钟左右，樊玉良进入宁嘉荣家。进门后，樊玉良发现徐生7岁的女儿正在看电视，宁嘉荣在书房看文件。

上午八点半后，宁嘉荣妻子牧莹从外面买菜回到家，看到樊玉良在，她白了一眼便去了书房，继而用方言跟丈夫商量着，樊玉良一句也没听懂。回头她对樊玉良说，我老公不欠你钱。就算欠，你那点生意还是他帮你大忙，你也得知恩图报。

樊玉良供述，当时他本打算离开，找讨债公司来。却发现宁嘉荣妻子手里拿了个榔头，他反手一下把榔头夺了过来，然后宁嘉荣妻子跑到了女儿房间，把门反锁了，樊玉良上前一脚踹开房门。据樊玉良说宁嘉荣妻子称，她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宁嘉荣连婚都没结，一命换一命，她不亏。樊玉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用榔头先砸死了宁嘉荣，樊玉良然后又几榔头砸死了宁嘉荣妻子牧莹和宁嘉荣女儿宁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