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1章(1 / 1)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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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如实地记录着封徵雪的身体状态、甚至包括主体的心情感受、情绪脑波。

因而当封徵雪看完最新更新的剧情介绍,监测室内不少人松了口气。

只听那张恒向组员指导道:“好!实验体的情绪产生了严重波动,seven现在把他的脑波频率详细记录下,如果其他状态也没问题,医书院的本基本上是稳了。”

seven哥推推眼镜,一双浓重的黑眼圈抬起来:“组长,封徵雪和蔺司沉现在的确都在按我们设计的剧本走了,可是……”

张恒:“嗯?可是什么?继续说啊。”

seven的表情有些阴霾:“我觉得封徵雪的变化有点大,不太符合他本人的性格特质。”

张恒眉毛一抬:“他本人什么性格?”

seven:“以他生前的履历,还有在咱们游戏里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的内核很稳定,而且又哥很清晰的自我。”

张恒:“所以?”

seven蹙眉,用手指指了指数据图上的峰值:“所以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是见到剧本更新里的‘蔺四沉’去嫖娼而已,为什么会出现——像现在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张恒点头,眼皮极快地眨动几下,思考道:“会不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毕竟才刚结束了异常过于激烈的性爱,又身处游戏巨大的变局里,情绪会达到波动峰值,也属于正常——他也是人,又不是铜墙铁壁。”

seven抿唇,表示认同:“嗯。”

张恒:“还有问题么?”

seven摇摇头,答复道:“没,如果封徵雪在这次的医书院副本之后,各项指标都符合目标要求,是否将rto算法在他身上的实验,也应用至其他异常玩家的脚本里?”

张恒:“当然,不过还是要先请示梁工。”

seven:“好的,那我没有问题了。”

张恒:“那你继续记录封徵雪的情绪脑波,不要马虎,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期——等a国的接应来了,一切好说。”

张恒话毕就走了,seven望着他的背影,定了定心神,领命之后,就继续记录封徵雪的情绪脑波,然而越在这监测室里坐着,越看便越觉得古怪。

封徵雪真的会因为剧本上的一段安排,难过到那种近乎崩溃的峰值吗?

如果是普通人,也的确很正常,就像刚刚张组长说的那样,但是那是封徵雪,一个人过top级难度的封徵雪啊?

之前蔺司沉护着他,这人的光芒还没这么盛,但最近那几个副本都是这人自己过的,还没满级的玩家能打出这种战绩,再加上这人本来的前世经历,seven实在无法相信,封徵雪只因为这么剧本上的两行字,就达到了他们目标所需求的情绪值。

这个情绪值一但确认,就标志着rto系统通过计算,对他这位“异常玩家”的控制很成功,今后要是接入其他客户,譬如命悬一线的大佬生命垂危,想要让自己的意识求得永生,就可以用“异常玩家”的这种途径实现存续,而现在他们的项目组,对封徵雪情绪的研究若是成功达到了目标值,便是表明,他们可以从一系列的任务动作中,实现对异常玩家精准的情绪控制。

那在不久的未来,系统多半就能像控制npc的行动一样,控制这些异常玩家,使他们完全受训于他们设定的游戏规则。

所以按理说,封徵雪的情绪终于达标,应该是一件喜事,可是seven望着屏幕里的那个长发及腰的背影,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洒在他身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一种美丽且脆弱的破碎感既真实又虚晃。

美人落泪固然美丽,但换句话说,这美人儿刚刚被他心爱的人违背意愿地强干三小时都没现在这么剧烈的起伏,现在的落泪的确有点突然啊……美得像假的一样。

“seven!你还没好吗?”一个女性研究员踩着细高跟,有些嫌弃道,“怎么样?数据核好了没有?”

seven将顾虑又与女同事一说。

女同事另辟蹊径道:“那你的意思是,封徵雪是在刻意表演难过?故意达到的情绪峰值?”

seven:“我没这么说。”

女同事:“你最好也别这么说——这怎么可能?他就算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不可能连我们行动的这种细节也知道。”

seven沉默良久,点点头:“确实,rto系统无孔不入,封徵雪和蔺司沉也没有其他交流。”

同事冷笑:“所以啊,像你们这种理工男是肯定不会明白咯,情绪的崩溃往往是最不经意的一瞬间,就像雪崩,都是累计的结果,本来就很正常——好了就拿过来,别磨叽了。”

seven这才终于接受了这种说法,又忧心忡忡地看了屏幕一眼,才将记录好的数据都交过去。

“好了,蔺司沉和封徵雪的数据都达标了,可以暂时将对他们的检测,从s类放到a类——他们现在完全在控制内,如果系统不警报,基本不会出问题。”同事道。

seven点点头,“好的,那我去接着做下一个副本的工作。”

“嗯。”

与此同时。

那方方正正的检测屏幕里面,那瘦削的背影也动了下。

长长的袍袖滑落,露出纤细如暖玉般的手腕,赫然明显的捏痕在手腕处已返了青,估计再用不了多久就会变紫。

封徵雪略疲惫地遮住痕迹,圆润的指腹在下眼皮点了点,揩去几滴泪水。

刚刚他算是把这辈子和上辈子伤心的事都想过了一遍,才终于挤出几滴眼泪,说实话,也的确有点难过。但现今,封徵雪打了个呵欠,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根,痛,但勉强能撑着身体站直,严丝合缝地将自己全身痕迹的身体遮好。

终于还是没再去看自己的腿上被掐出个什么……

qaq】

如果不是刚刚检查身体偶然看到了,封徵雪根本不会注意腿上的那块掐痕——

太抽象了。

或者说,本来就是个巧合。

但是封徵雪做了一个大夫太多年,小心驶得万年船,出于力学角度的拆解,巧合也按不出个qaq的图形出来……

所以蔺司沉无论是出于道歉的动机,还是出于其他的原由,都在有意地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封徵雪很头痛。

但是出于他对蔺司沉的了解,还是顺着逻辑推了推,推着了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推错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在这个副本终于只剩百分之三了,痛苦的煎熬马上就要结束了。

封徵雪迈步走向藏经阁的门边,看向还未仔细看过的庭院,漫不经心地捋顺着线索——

医书院的这个子副本现在看来,要比秦时那个任务支线复杂很多,迄至任务快要完成为止,似乎还有些线索没用上,譬如朱小文口中的“凤凰丹药”失窃,以及剧本要如何解释黑衣人的身份,是否会将刚刚的副本boss直接解释为“凤凰丹药”的盗窃者,以及最初那十二生肖的设定……

可现在看来,以上的种种都没得到解释,而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三的进度,似乎只要消除身上的印记,就真的可以结束了。

剧情原本的真相,难道真的不重要么?

封徵雪走出木门,然而木门不是副本出口,医书院的庭院也并不是假景。

相反,这书馆的布局分外规整,四四方方,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穿过庭院,通向各个房间,院中央还有一口古井,井边摆放着几盆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四周的墙壁上都爬满了青藤,也给整个庭院增添了几分古朴和雅致。

在庭院的六个不同方位,分别种植着六种不同的树苗,封徵雪走近些,便见一张做旧的木牌子上写着两行小字,是《三命通会中,论天干阴阳生死的两句原文:

「乙木继甲之后,发育万物,生生不已。」

「在天为风,在地为树,谓之阴木。」

看似平平无奇,就像再古朴不过的寻常装饰,封徵雪的脚步却停住,目光注视着那块木牌,久久没有再走动。

好像有什么不对……?

封徵雪觉出这副本的古怪。

于是他干脆也不急着走,扶着腰,在某个石凳上缓缓坐下来,从头到尾地捋一遍,并于心里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现在的这个副本,怎么好像有两条线?

一条就是系统任务正提示的那条,让他证明和蔺四沉没有在医书院发生,现在已经完成了97%,剩余的百分之三预计将他身上的痕迹用药消除便可通关。

至于那另外一条剧情线,倒也并非和“自证清白”全无关系:从一开始被拉入副本看见那十二地支的幻象,到他选择绿色卯兔、突然地支化魂袭击他们,再到天降黑衣人一剑将刀插入蔺四沉的心脏、用药将蔺四沉唤醒——比起后来那场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性爱,反倒是欢爱之前发生的一切,更像是原本剧本主线的部分。

蔺四沉替他挡刀,也可以解释为发生关系。

而自己替他疗伤,也可以解释为遮掩痕迹。

可惜是前面的一切发生的太过混乱,封徵雪没注意前90%的任务进度条是什么时候增长出的,被极突然地被蔺四沉拉着踉跄了一顿,做得头痛腰痛直接昏过去,蔺四沉也找不到人……

剧本难不成能被修改么?再增加一条有点冲突的主线出来?

封徵雪心中产生了一点疑问。

但是以他不多的游戏常识讲,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该是“自然不能”,否则游戏的底层逻辑都被撼动,根本不公平了。

封徵雪揉弄着酸痛的太阳穴,坐在那偏凉的石凳上,取出银针武器给自己简单施了针,止痛,眼见任务进度因这自治的动作由上升了1%,封徵雪眼底的忧思却更挥之不去。

按他本身的设想,这副本的任务就该是没有做爱那部分,通关的方式也该是正常的用药和解谜——因为这庭院中的线索颇为明显,乙木丛生,全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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