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资料上周就拿到了，你要是不再发这个帖子，我就会当它不存在。季萌萌，你太让我失望了。”

季萌萌红着眼，抿着唇，像只小兔子一样一抽一抽的，压抑着没有哭出声音来。

姚梦抽了张餐巾纸，站起来想递给季萌萌，向前走了几步，还是没有伸出手去。

“我自问还是对你不错的，看到你喜欢的都会给你带回来，小蛋糕也给你带了不少，”顾念笑的有些嘲弄，“你哭什么，让你给我理由，你哭有什么用？哭是能让我原谅你了，然后你再继续发个帖子，这次该说我什么，说我盛世凌人，欺负打压舍友？”

“不会的……我不会……我错了……我……”

顾念揉着眉尖，直接打断了季萌萌断断续续的呜咽，“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说了，没用。”

季萌萌还在哭，顾念便倚着桌子等着。也不催也不急，就这么冷眼看着女孩慢慢将情绪平稳下来。

“你上周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

“季萌萌，这个世界不是绕着你一个人转的。”顾念弯了弯唇角，“我告诉你，这就不是机会，是纵容了。”

季萌萌沉默，“我其实就觉得你怎么这么好命，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有了。家世也好，成绩也好，追你的人还有死心塌地的……”

她只不过是个二三线城市还算是富裕的家庭出身，家境还不错，成绩也挺好，周围人从小都在夸“萌萌啊，你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好生活的，从小就是富贵命。”

“萌萌阿，真好看，长得又好又乖巧成绩也好的孩子现在哪儿能找到阿。”

就连同学都会由衷的夸着，“萌萌，真羡慕你。”

她离开家乡来到帝都的时候，是带着满满的骄傲与自豪来的。没想到，却成为了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成绩，考不到高中时的名次辅导员记不住三百多个学生的名字，更记不住她的名字……

她看着安念如受尽表扬，受尽关注，最初的一开始确实是佩服的，后来便变了质。

凭什么她就能享受这一切，而自己来到大却不能。

嫉妒是最恶质的火焰，一旦点燃便熊熊燃烧，在心底烧成满山火海。

最初的最初只是在整个论坛全部都是对安念如的赞扬与称赞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压抑住内心的酸味，发出了第一句质疑的话。

“我真的没有恶意的，我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我就是内心压了好多好多的负面情绪，不敢和爸妈说，不好和你们说，我就想发出来，好让人骂骂我，这样我也会好受些，也就能放下这些恶心的念头了。但是，我真的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赞同了我……”

心魔，无处不在。

越是自己做不到的事，便越会看不惯优秀的人。

是人都会有攀比心，这些扭曲自卑单独并没有多可怕，但一个一个叠加在一起，变成了可怕的力量。而网络，便是最好的温床。

“在不知道第几个人回复了我之后，我就开始觉得，你看，这么多人都和我一样，我其实也没有想错阿……我的这些小怨怼、阴暗的想法其实也是正常的。”

“呵。”

顾念的冷笑声打断了季萌萌的独白，季萌萌抬头，刚好望进顾念讥讽的双眸。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了？季萌萌，你摸着你的心告诉我，在看到我被整个学校的学生怀疑的时候，你的这里，是在愧疚，还是在窃喜。”

她指着季萌萌的心口，无视女孩突然煞白的脸色，“你没有一点儿愧疚，你甚至还在嬉笑着和我开玩笑，吃着我给你带的小蛋糕。更别说，你要还有一点良心在，这次就不会污蔑我堕胎被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