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缓下来情绪没有直接上前动手撕了顾念的嘴。

“你没看新闻？”

“拜托，我们外院是认真学知识的，我今天满课，才没那时间看手机。”

安轻暖叹气，“黄校长突然自首了。他的自首供词里面提到了爸……”

黄校长。

顾念很快便想起来，就是那个军训时给新传院走后门后来又被爆出利用招生赚了一大笔钱的副校长。没想到竟然和安国邦还有关系。

安国邦还真是给人惊喜连连啊。

不过也确实在意料之中。

以安国邦的野心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开销必然不少，黄校长这一合作，等于给安国邦送了不少钱过来方便打点关系。

顾念不知道的是，黄校长这件事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安国邦和安轻暖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派人干脆把黄校长处理掉算了，一犹豫就等到顾念包养传言，想着和穆家坐实了关系就能镇住黄校长了，没想到却闹了个形婚出来。再然后，便是生日宴席后的现在，黄校长突然就去自首了。

安轻暖清楚，黄校长是不可能自愿去自首的，因为哪怕就在几天前，穆子言形婚荣登热搜榜第一的时候，黄校长还专门打了个电话嘲笑了一番安国邦，又催了一遍快点把他送出去。

不过三天时间，就突然想通了，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顾家就是穆家，无论是谁还不是因为你。安念如！”安轻暖等着眼睛，满满的阴狠，姣好的五官甚至因为嫉妒而扭曲，“我妈不过是把你打进医院破了点皮而已，你就想让整个安家垮掉。你的心怎么这么毒？！”她不知从哪来的优越感，“你现在就和顾老将军说，你舍不得安家这么苦，请他帮下忙。”

顾念好笑的摇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顾念想，安轻暖原本过来大概是听了安国邦的话来求情的。只不过没办法摆出求情的样子，到最后便成了颐气指使的命令句。

她挥挥手，懒得再和安轻暖纠缠。这种话题也不担心安轻暖在外院大喊大叫，干脆转身便走了出去。

顾念觉得她今天如果出门前查一下黄历的话，上面一定是写着“忌出行”。

外院去校门口的路上有一处羊肠小道，铺着鹅卵石的石板路。顾念每一次都会特地踩在鹅卵石上走过去，很喜欢鹅卵石凹凸不平的触感。

她此刻就站在鹅卵石上，却没了享受的心情。

脸上收起了笑意，她将书本抱在胸前，细细的叹气，“姚梦。”

姚梦眼里有着煎熬和纠结，她拦在顾念的面前，抖索着唇，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没有下定决心的话就回去吧，没必要强迫自己。”

话音刚落，姚梦就深深的弯下腰，向顾念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求求你了，救救季萌萌吧。”

顾念站直着身子，寡淡的眼神冷清的看着姚梦，什么话都没有说，逼仄的气势却压迫得姚梦直不起腰来。

“你考虑清楚了？”

姚梦点头。

直起腰之后姚梦也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顾念的眼。生怕看见顾念凉薄冰冷的眼神。

顾念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洞察一切的了然，“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你的人，值得吗？”

姚梦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知道。”

短短的三个字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仿佛能感受到高墙坍塌的脆弱。

顾念扯了扯唇角，“恩，我知道。你喜欢季萌萌，超越友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