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只能叹息，“指纹和我吻合，签名一模一样，人证的证词里那天看到的也确实是我，应该是在我进入保密室之前就藏在里面的，趁我在找文件时偷了资料，又借着监控死角离开，制造了一个完美的只有我的现场。怎么证明？！”

她冷笑，“就连签名送去最高警察院做了笔迹确认都排除了高仿嫌疑，你让我怎么证明？”

“有没有想过，同样都是证据，我为什么要分两个文件袋？”

顾念愣住，看着温世卿拆开第二个文件袋，又将第三个文件袋打开，各拿出一份证据资料放在桌上，递到顾念眼前。“你比对着看下。”

两份都是叛国的具体文件，除了文件内容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份是邮箱发信箱的内容，另一份是打印稿的签名版。

顾念有些莫名。

温世卿便又拿出另外两张纸，“还有这个。”

举报信和网络舆论发展总结。

“自从你在我手上被宣读的判决书之后，我妈就强制我去调查。将近半年的时间下去，还真让我发现了些东西。”温世卿不断将两个文件夹里的文件各拿一份出来展开在桌上，一边解释道，“除却证据这个词，还有一种说法叫做证据链。后者其实在警方查案时用的比较多，审判时很少会去讨论证据之间的逻辑关系，又加上叛国这件事，只要有一份文件被确认为真，其他文件都不重要了。因为罪名已经无可否决。”

“你的案子里证据很多，每一项证据都是铁证。”温世卿指着桌上的文件，“但如果你比对起来看，会发现每个证据都很乱，缺少联系性与逻辑性。就像这两份文件，一份是华国对国的外交方针，一份是华国对国的经济外贸计划，说你叛国，勾结的是国还是国？”

“虽然总体而言，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和国的来往。但其中夹杂着很多都是和其他国家的内容，再看银行卡流水记录。进账记录显示是从国银行打进来的，但是进账时间和这些文件的泄露时间没办法全部吻合，有两三个文件完全对没有对应的进账信息。”

“再说这封举报信。信上内容非常的具体明确，有这一封信完完全全可以展开调查，很轻松就能查出来这些铁证，何必多此一举再去利用网络舆论展开全民讨论？你的名声，还有那一群狂热的拥护者被煽动起来，哪怕只是质疑，也会对整个华国造成很大的影响。”温世卿收回手，抿了口茶，“所以，我大胆猜测。”

“你的叛国案里面，至少有两方不同的势力参与。目的不同，所做的事情也不同。”

所以会缺乏逻辑关系，所以会出现矛盾说不通的做法。

顾念瞳孔一缩，继而又摇了摇头，“我连一方势力是谁都猜不出来。”

“恩，这个我知道。”温世卿笑意有些恍然，“你被带上法庭的时候，是满心以为会被无罪释放的吧？我那天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