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言又简单吩咐了几句。

许纪一一应着，最后敬着军礼去处理后续。

穆子言低下头，问道，“我带你去医院。”

顾念摇头，“我想回家。”

他想了想，点头，“好。”

顾念和软骨动物一样一直黏腻着到了家。

穆子言将她放在床上，“睡会吧。”

顾念还是摇头。

穆子言叹息，“想做什么？”

顾念想了想，“想洗澡。”

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很黏腻，非常的不舒服。

穆子言点头，“我帮你放水。”

刚转身就被顾念拽住袖口，“抱我去…”

他转身揉了揉顾念的脑袋。“乖。现在天冷，水热了再洗，不会感冒。”

受惊之后最容易受风寒。

顾念抿着唇，不松手，顺着力度坐起身，固执道，“一起去。”

最后还是被抱着一起进了浴室。

热水缭绕，顾念望了望快放满的浴缸，倾身亲了亲穆子言的脸颊，“帮我脱衣服。”

穆子言眸光微颤，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顾念想要什么。

早在看到视频时就想做的事，营救成功，把顾念抱在怀里那刻，他也几乎克制不住不安气愤的情绪想要把她就地正法……

只不过……

穆子言闭了闭眼，耐住因为这一句话而再次叫嚣的情绪，“乖，我在外面等你。”

小丫头被吓着了。

顾念嘟哝着摇头，看出穆子言眸中的克制与担忧，鼓着腮帮子干脆伸手去脱穆子言的衣服。

“念念！”

两只手都要托着顾念的身子，在女孩细嫩冰凉的手潜入衣角时，甚至连制止都做不到。

顾念眨眼，吻上穆子言的唇。

不知如何安放的缥缈情绪被浪潮冲散。

两个人都需要发泄，便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用最缱绻的交缠宣泄着情感。

不安，担心，气恼。

“念念。”

“嗯…”

她难得积极热情的配合着，换来穆子言越发失控的力度。

等洗完澡出来早已没有任何力气。

不过心情却是舒缓了一大半。

顾念窝在穆子言怀里，看着他抱着走来走去，忙着吹干头发。

声音还带着没散去的情潮，哑哑的挠过心尖，“我想不通。”

“嗯？”

顾念把玩着穆子言家居服上的纽扣，“这是第四次了，前三次是为了逼我公开顾念的身份，这一次，生死之际，我再怎么情绪失控也不会天真到会用承认我是顾念，来逃脱危险。”

她摇头，重复着，“想不通。”

穆子言纠正道，“第五次。第一次是你去暗色想拿到盘。”

顾念蹙眉，不懂。

“盘有监听，里面有一个文档试探你是不是顾念。你看到文档所有的情绪波动，对面的人都可以通过监听确认。”

“那么早……”

“嗯。”穆子言将猜测说出，“你去找薛井之前有人刚刚离开，那人借薛井的手把盘交到你手上。”

顾念突然就想起，她和陆深年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暗色…

那天急匆匆得赶去薛井的房间，在大厅，撞到了陆深年。

五次中，陆深年有两次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