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离开了几个月，穆子言就结婚还生活的那么幸福，好不甘心……”

顾昌德长长的叹息，“我就猜到你迟早会对穆军长动心，可我却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

身世优渥，品行建有的俊朗少年，又对她一心一意，怎么能不动心呢？只不过是缺少交流的时间和发现的契机罢了。

可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强求不来。

顾昌德板着脸，严肃道，“之前的事你以后找个机会和穆夫人认认真真道个歉，我就不说你了。等你案子翻了，就给我回江南。别再留在帝都！对你、穆军长都好。”

“对。”顾旗胜现在才反应过来，“穆军长已经结婚，不许再犯之前的错误！乖乖回家，重新找个小伙子，结婚，好好过日子！”

他思虑着，“其实温世卿就不错，只不过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来江南……”

冥狐扁着嘴，眼眶湿润，“我不要，我就要穆子言……安念如年龄还没到，法律上，他们还不是夫妻……”

“胡闹！举办过婚礼就是事实婚姻！破坏军婚是犯法的事，我们顾家也不允许你做出这种事情！”顾旗胜斥着。

冥狐扑进顾昌德怀里，泪水落下。

“爸，我好不甘心……我难过……”

顾昌德眼神渐渐柔软下来，揽着冥狐轻拍着安慰，“念念不哭，我们会遇到更好的……”

晚饭是顾昌德做的。

温欣儒原本想做，被顾昌德拦了下来。

“已经这么麻烦你了，晚饭就让我来吧。”

温欣儒便被说服了，坐在沙发上继续陪梁玉说这话，轻声细语的聊着天。

老师总要有比常人更多的耐心，梁玉说不清的话，温欣儒也不急，倒像是教学生似的，一个字一个字替她梳理好，又引导着再说一遍。

逻辑不通的地方，也一句一句教导着正确的逻辑。

出院又加上顾念案子起色，值得好好庆祝一番。顾昌德这一顿菜做得格外用心，端上来色香味俱全。

温老教授闻着味道展开眉眼，“早就听念念夸她爸有好手艺，今天终于能尝到了！”

“那是符合念念的口味，还不知道教授你喜欢不喜欢。”顾昌德憨笑。

“喜欢喜欢，闻着味道就知道，肯定合我口味。”

冥狐的眼睛还有些红。

顾昌德看着心中就是一痛，夹着鱼头上看起来最肥的一块肉放在冥狐碗里，“念念吃，你最爱的鱼头汤。”

冥狐乖巧点头，低下头吃鱼。

鱼刺规规整整的放在一旁，她又起身盛了碗鱼塘放在顾昌德面前，“爸，你喝。”

温馨懂事的场景，顾昌德眼眸微微一颤，端起汤的动作还有些心神不定。

冥狐不解，“爸？”

“没事。”他摇头。

直到一顿饭吃完，顾昌德都没有再说话。

收拾桌子时，他将所有鱼刺扫进碗里，动作在冥狐的位置上微微停顿。

规规整整叠放的鱼骨里，有一块鱼骨较大，莹白，像是个三角支架，被随手扔在桌面上，倾倒着。

这一块鱼骨，叫做鱼仙。